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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瑛被帶上公堂,彼時公堂上中間坐着左都御史程清,旁邊坐着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

李勉站在下面,看到楚瑛朝着她眨巴了下眼睛,意思是有他在沒人能欺負她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因為李勉的存在三位大人對楚瑛很客氣,程御史還讓人搬了個小矮凳過來給她坐。

楚瑛沒坐,而是筆直地站在那兒問道:“程大人、黃大人、富大人,今日是三司會審,為何被告沒有現身?”

程清說道:“馮鈺數日前舊疾發作,現在卧病不起。不過我已經召了跟着他的隨從洪安來,由他代封馮鈺作答。”

這個說法楚瑛不相信。

李勉點頭說道:“師姐,這事是真的。我大姐派了太醫過去看了,馮鈺確實是舊傷發作卧床不起,太醫說這治不了根了。”

楚瑛面露疑惑,說道:“他是怎麼受傷的?”

李勉解釋道:“他十六歲去了遼東,打仗的時候胸口中了一箭,後背被韃靼砍了一刀,就此落下了病根。”

楚瑛蹙着眉頭,這也太巧了。但太后派去的人都說是真的,她要再提出異議就是質疑太后了。

程清傳召了洪安進來。

洪安將馮鈺從領了皇帝的密旨到查出淮王府謀反,再調兵圍了淮王府的過程詳細地講一遍:“程大人、黃大人,富大人,我家二爺都是依律調查取證,絕不是楚瑛所說的污衊陷害淮王府。我們從淮王府內查出龍袍、兵器,另淮王妃跟穆家女與淮王府幕僚跟侍衛的供詞,人證物證俱全。”

楚瑛沒打斷洪安的話,等他說完才道:“你說人證物證齊全。好,咱們先說人證。我母妃以為穆婉慧是她親生女兒,又聽信馮鈺讒言認為是我父王害死了我舅舅跟舅母與大表哥。在馮鈺承諾只要她指控我父王,就不會抓穆婉慧。為了給娘家人報仇與保住女兒的性命,她受馮鈺的指使將龍袍放到後花園假山的小山洞裡。”

說到這裡,她嗤笑道:“私藏龍袍可是滅族的大罪。我父王若是想要謀朝纂位,他怎麼可能將一件龍袍藏在假山的破山洞裡。淮王府可有錦衣衛的暗探,要真私藏龍袍早被發現了。”

“穆婉慧是為報仇才污衊我父王的。至於說那些幕僚跟侍衛,肯定是屈打成招的,我當初就被馮鈺用了酷刑差點死了。”

程清疑惑道:“你說你母妃以為穆婉慧是她的親生女兒,這話何解?”

這也正是李勉想知道的。

楚瑛將當初淮王被冤入獄淮王妃換女的事詳細說了一遍。說完後她道:“我眼睛像我父王大哥都是丹鳳眼,臉廓跟鼻子嘴巴像我祖母,與我母妃沒半點相似之處,而穆婉慧卻跟我母妃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後來我母妃又暗中做了滴血驗親,很巧的時她與穆婉慧的血相融,所以不管我們怎麼解釋她都不信認定穆婉慧是她親女。”

李勉恍然大悟,說道:“我就說怎麼可能有人對外甥女比對自己親女還要好,原來如此。”

洪安說道:“諸位大人休要聽她狡辯,淮王妃知道淮王謀反數次勸說,勸說無果這才大義滅親。”

不等楚瑛開口,李勉就懟他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淮王妃再大義也不可能送自己的女兒去死。不過死的不是親女,而是侄女就另當別論了。”

楚瑛沒給洪安繼續說的機會:“現在咱們說物證。首先說龍袍,若真是我父王讓人造的,那這龍袍肯定繡得非常精美且合的身的。可若是被栽贓陷害的,那龍袍是臨時做,急着趕工綉出的龍袍很粗糙並且也不合身的。所以,大人只需要拿出龍袍一看就知道了。”

頓了下,她又繼續說道:“馮鈺污衊我淮王府私藏兵器,這話完全就是在放屁。淮王府是有兩個屋子的武器,不過其中一個存放的是府兵所用的刀劍棍等物,另外一個是我的。我因為天生神力用不了尋常的兵器,所以我哥就請了匠人給我特別打造。那些兵器最輕的是我六歲用的精鐵打造的大刀;最重的是前年打造的狼牙棒,有一百五十斤。這些兵器別說殺人了,普通人拿起來都費勁。”

聽到這話,程清等幾個官員互相對望了一眼。

李勉問道:“洪安,龍袍跟兵器都在哪?”

洪安早看出來了,因為李勉的原因幾個主審官都偏向楚瑛:“龍袍以及幾位證人都在錦衣衛,兵器太多沒有運回來都封存在知府衙門。”

程清很果斷地叫了人去錦衣衛將證物跟證人都帶來。結果只帶了個穆婉慧跟兩個幕僚回來,至於重要物證之一的龍袍沒了。不是失竊,而是放龍袍的那個屋子被起火了。

李勉看着方俊濤,質問道:“說說,這麼重要的物證怎麼沒了?”

方俊濤的解釋是管理不當,所以將證物燒毀了,這事半個月前他已經上了請罪摺子了。

程清拍了下驚堂木,問了穆婉慧:“你的供詞上說你親耳聽到淮王與宗政伯與林師爺商議謀反之事,你現將當日聽到之事詳細道來。”

穆婉慧將當日馮鈺教她的那些話又複述了一遍。只是這次因為在公堂紙上她很害怕,說得斷斷續續的。

楚瑛等她說完,嗤笑道:“我父王跟大哥一向厭惡你,所以下了令,除我母妃的聽雪院跟後花園外其他地方你都不能去。你說說,你是如何溜到我父王的卧房裡聽到他跟宗伯與林師爺商議謀反之事?”

穆婉慧反駁道:“不是在卧房,是在前院的書房。”

楚瑛問道:“這就更奇怪了。整個淮王府的人誰不知道我父王從不踏足前院書房,那地方一直都是我大哥在用。後來他身體越來越虛弱,就改再自己院里處理事情,前院的書房就空下了。”

說完這話,她看向其中年長的的幕僚說道:“凌爺爺,你在王府多年這喜事你該很清楚才對。”

聽到這個稱呼,凌幕僚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認可了楚瑛的說法:“堂上的幾位大人,我家王爺自就藩到出事從沒踏足過前院書房一步。”

另外一個幕僚,也證實了此事。

ps:昨天漏了‘叛變(1)’,已經將它添進‘叛變(2)’內,親們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