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在大汉帝国》 好大一只乌

“貴使西來,有何貴幹?”

極大的壓迫感中寂靜了好一會兒,呂嘉這才聲音陰沉的問道。他終於說話了,雖然語氣不善,倒是讓劉閒心頭一鬆。

這很可能是這老傢伙給自己的下馬威,故意用氣勢壓他,卻不想歪打正著威嚇到了他這么個“冒牌貨”組合。

“拜見貴相!”

歷朝歷代,沒有哪一個時代的使者有漢使這么剛的,劉閒現在雖然不是漢使,但也不能給漢使群體丟人,他是不卑不吭的抱拳一行李,又用吳腔字正腔圓的說道。

“受我家國主令,聽聞南越國遣使臣服於大漢,我家國主亦遣使受大漢皇帝陛下的冊封,同為大漢臣屬,又同為百越之藩,故而下臣陪同吾國四王子拜訪貴國,欲與南越結為兄弟之邦!”

“放肆!”

劉閒話還沒有說完,不想這長頭髮葬愛家族老傢伙砰的一拍桌子,勃然作色,豁然站起,而且還怒不可遏的呵斥出聲來。

“山林野人,蠻夷之國,也配和吾西南上國提什么兄弟之國,簡直大逆不道!”

“來啊,通通拿下!”

眼看著這老傢伙暴跳如雷的模樣,劉閒心頭是又鬱悶又興奮,格外矛盾著。

中了他第二條猜測。

一方面現在南越國和閩越國之間的關係就像後世小日子和思密達那樣,都拜得阿美莉卡大哥的堂口,但輩分上也害得分出個高低來,小日子是兒字輩的,南思密達就是孫字輩的!

做為當年秦始皇南下平越大軍組建成的政權,南越野心可不小,東邊的閩越東甌,西面的夜郎都被它看成自己的勢力範圍,就好像後世小日子的心態那樣,你思密達是什么東西,也配和老子平輩論交。

純純的南霸天,南面一畝三分地,想削誰削誰。

而且這種情況下還遇上了南越國內部不知道什么樣的政治鬥爭,南越王出巡向西,呂氏需要證實自己的忠實與政治站位,自己這冤大頭投名狀更是當定了。

但高興也在於此,南越和閩越有矛盾,不就更容易挑起兩國戰爭了嗎!

當然,這也得當前脫身了才行。

這頭羞恥放置的鄒玄鳥悲劇的扭動掙扎,平日裡靈活輕盈的身子卻依舊只能在一根大麻繩的拘束下牢牢交疊緊縛著雙手在背後,盤坐在榻上當泥菩薩心頭把劉閒都罵了個狗血噴頭,那頭劉閒卻是自信的把掛在脖子上搖晃著,被那些檢查的南越護衛當裝飾品毫不在意的彎把鐵管指向了呂嘉的非主流披頭士大腦瓜子,那姿勢,那氣魄,就和後世港片裡的反派boSS一模一樣了。

“年輕人不要太年輕,丞相,下臣奉勸你不要太沖動了!”

“速速拿下!”

初生老犢子不怕虎,壓根兒沒把劉閒這大哥範兒放在眼裡,呂嘉還來勁兒了,拍案而起,齜牙咧嘴的催促呵斥著。

“還不快把幾個蠻人拿下!”

砰~

上次洛水虛鯤顯聖之後,這一下又爆發在了南越,砰得一聲爆響,嚇得呂老犢子都是一哆嗦,至於背後那些還拔劍持戟要衝進來的南越侍衛首領,腦門上開了個血窟窿,眼神兒都發直著,不可置信的向後倒了下去,看得一邊懶洋洋侍立著的呂紹眼神兒都呆了住,足足兩三秒這才熬嘮一嗓子大跳了出去。

而這功夫,看著劉閒冒著煙兒的手炮槍口還瞄著自己腦瓜骨,邊上虞布和張不疑也是一人一管子,黑深深的洞口對著自己兩個老眼珠子,呂嘉這初生老犢子也傻在了那兒,嘎巴半天,這才哆嗦著嘴皮子怪叫出聲來。

“這是什么巫術?”

“這是我家太子從長安帶回來的大漢巫術,乃是虛鯤之術!”

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劉閒隨意就編了出來,又是聽得呂嘉似懂非懂那樣嘟囔兩句,旋即這才又火冒三丈的拍案呵斥道。

“汝等膽敢謀害本相,要我大越滅汝蠻國否?”

都是越人,誰是蠻子啊?不過這個時代國與國之間外交準繩,這個霸字依舊被這糟老頭演繹了個淋漓盡致。可他聲色俱厲的模樣,劉閒的嘴角兒卻是忍不住直抽著,腦海中不斷迴盪著指著別人寶馬叫囂有脾氣拖走那大哥的吶喊聲。

好一會兒,他這才好不容易的把噴笑憋下去,一本正經的收起其實已經屁用沒有的燒火棍,抱拳再次彬彬有禮的說著胡話。“國主以國士待吾,吾自以國士報主!呂相欲辱我家王子,那么閒某就算是血濺呂相,也不會束手待辱!”

說的悲壯,可誰腦門被槍口子指著誰知道,現在那個倒黴侍衛首領腦門兒還向外冒著番茄汁兒呢!呂嘉也直感覺自己太陽穴癢癢的。

要是讓他在這兒為國盡忠,他是不願意,可讓他放下老臉磕頭求饒,他也不願意,還好,就在呂嘉老登不上不下欲仙欲死的功夫,劉閒把臺階又給了過來。

“不過既然呂相不想與吾閩越結成兄弟之邦,那閒某也不勉強,此議作罷。”

“生意?”

這個詞《書.無逸》中就已經記錄過,南越國文化上秦化過,所以呂嘉也知道生意倆字什么意思,可剛剛雙方才撕破臉,劉閒還一道虛鯤之術斃了一個,一回頭卻又還想沒事兒人那樣想要跟他做生意,實在是讓老傢伙腦袋轉不過來彎兒來。

真不是個合格的政治家!

還好,劉閒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渾然沒了剛剛喊打喊殺的兇狠,他又是恭敬的一鞠躬。

“還請丞相城外一敘。”

呂嘉是不願意去,可虞布又跟土匪漢奸那樣甩著衣袖向前一抖手炮,他大丞相也只能禮賢下士起來。

“兀那蠻夷,帶路吧!”

……………………

最鬱悶的估計還是莫過於鄒玄鳥了,剛剛劍拔弩張時候生怕那些士兵衝上來,卻發現她這個“四王子”已經主動就縛,主動給自己捆綁好了,已經嚇得她這個嬌身冠養的活潑翁主膀胱都憋得鼓鼓的了,然後劉閒一招白猿託桃又讓她長長舒出一口氣,結果差不點沒漏出來,再接,又是被泥菩薩那樣擔回了滑竿兒,一邊綁著被憋到膀胱都要爆了那樣,一邊還悠哉悠哉的上下直晃著,更是讓鄒玄鳥反綁著的小手都擰得緊緊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悲劇的都昂了起來。

其次鬱悶的就是呂嘉了,盤坐在馬車上一副威嚴模樣,可身邊三根鐵管子直指著自己腰子,讓呂丞相提前了上千年體驗到了被槍劫持了的滋味兒,更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劉閒的意圖,這要是被劫持到了閩越,對於他南越的政治聲望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許久沒有跪坐了,跪坐在他身邊,劉閒自己則是被堅硬的車廂地板硌得膝蓋都生疼著。

理論上,這一趟他隻身南進想要達成的目標都達成了。送蠱王回去,勾結閩越上層,好好坑一坑吳國的大世家,省得他們像江東鼠輩時代一樣長成一個個巨無霸。回頭再給閩越屁股後頭挖個坑,挑起南越對其敵意。

但是嘛!男人總是想要更多,要是能進一步勾結上南越的高層,勾起南越國也陷入內鬥,到時候一堆堆的越利亞難民進入他吳國境內,豈不是更美哉!

各懷心思中,在足足數百名全副武裝的丞相親族衛隊跑著步看押下,馬車在荒蕪的珠三角沼澤灘馳騁著。

比閩越先進,南越國有馬車,但先進也就先進點有限,車輪子僅僅是鞣彎的木頭包了層硬牛皮,車軸也完全沒有任何減震措施,到了地方,劉閒都被顛麻了,至於後面憋著尿的鄒玄鳥更是被晃悠著得臉色由綠轉藍,嘴角抽動的得隨時要暈過去那樣。

呂嘉那張皺紋縱橫大白鬍子的老臉則是凝重得皺成一塊兒大幹杏那樣,站在海邊,昂著頭,他後槽牙都要露了出來。

閩艦真是太大了!

四五十米長,露出水面就快三層樓高,更不要說高聳的桅杆,就猶如一頭頭荒古巨獸盤踞在海中那樣,人類造物特有的高科技威懾感讓呂嘉衰老的瞳孔都下意識擴大起來,觀摩著的神情堪比劉閒見到高達那般。

緊跟著兩三秒,他更是尖利叫出聲來。

“汝絕不是什么閩越蠻使,汝等是漢人!”

“下臣等不早就和丞相說過,吾等是漢人,從長安而來,投奔閩越賢太子嗎!”

嘴角滿是微笑,可劉閒剛剛耍帥開過的土銃卻又是在老傢伙腰子上懟了懟,懟得老傢伙大鵪鶉那樣一畏縮,老臉更是陰晴不定起來。

現在性質和剛剛可全然不同了,放在後世做比,剛剛是南越與閩越的衝突不過是倆非洲大兄弟日常大打出手差不多,可現在卻是南越這位非洲大兄弟在閩越一鏟子沒砍到人,倒是挖出一捧石油來!而且把石油倒地上瞅一瞅,結果油裡頭滋生的全都是黴軍,那種恐怖的既視感了。

區區閩越能造出這幾十丈的樓船艦來?真當他呂嘉是傻瓜不成?

但這時候,他更不敢亂說話了,大漢親自下場摻和到東南列國的紛爭中,對於哪一國來說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危機。

而威脅過了呂嘉不要聲張,再昂頭看著熟悉的艦位樓上碩大的“倉鼠跑輪”連擊弩,劉閒自己心頭卻是由衷的舒坦了起來,真理現在在弩箭的射程範圍之內,這人吧!果然還是站在真理範圍內讓人放心。

“丞相,是時候請談談貿易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