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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的這個反應對我來說,不知道是福還是禍。雖說那內丹據說可醫百病,但現在二叔的情況這麼嚴重,還是讓我有些擔心。

自從早上打昌吉村出來到現在,我們三個人滴水未沾,粒米未進。而且這兩天休息的也不好,所以大家的狀態都比較差。

“老肥,都忙了一天了,你帶着楠婆先去吃個飯吧,我留下看着二叔。”我說道。

“早就不餓了,沒事兒的。”老肥故作一副很精神的樣子說道。

我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讓老肥去吃飯,他肯定不會去,所以我趁楠婆不注意的時候,和老肥使了個眼色,對着楠婆努了努嘴,示意他照顧一下楠婆,畢竟她就是餓了也不會說,老肥見狀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隨後老肥故作一副想了半天的樣子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出去吃完再給你帶回來一份兒吧?”

“也好!”我點了點頭。

待他們兩個走後,我一個人趴在二叔的床邊,心裡十分的焦急,真怕二叔醒不過來。此時這屋子裡十分的安靜,甚至都能聽到那些設備發出很輕微的聲音。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我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就聽到有人在說話,聽着那說話的聲音好像是老肥的聲音,還有二叔。聽到這裡,我急忙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

等我看到二叔的那一瞬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二叔靠坐在床頭處,正在看着我。

我見狀又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二叔,又掐了一下自己,確定不是在做夢。而二叔見到我的這個反應後,佯裝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對我說道:“怎麼,我不該醒過來是嗎?”

二叔什麼時候醒的我都不知道,此時要不是二叔身上的傷沒好,我真想撲上去。我站起身來看着二叔,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守個病床,你都能睡著了。”二叔說罷,老肥和楠婆在一旁都笑了起來。

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二叔胳膊上的傷口竟然好了一大半兒了,還能夠隱隱約約看着有一點腫,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甚至自己都能下地走路了。

到了大夫查房的時候,看到二叔一夜之間恢復到這個程度,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二叔,隨後又查看了傷口。一邊看着一邊說道:“這不可能啊,這怎麼會……”

至於大夫們怎麼想,我就不管了,又過了兩天,二叔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一切正常,我們四個人其樂融融的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北里鎮。

二叔的病到底是因為內丹的作用還是那顆黑色藥丸的作用,我就不必管它了,只要二叔沒事就好。

回到北里鎮後,我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我和老肥兩人從頭一天晚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等我起來的時候,發現二叔和楠婆兩人在院子里聊着什麼。

“你們聊什麼呢?”我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伸着懶腰朝他們走了過去,找了個凳子跟他們坐在一起。

“你們倆可真能睡啊,什麼時候吃飯啊?”二叔說道。

“不着急吃飯,等老肥醒了再說吧!”

“嗯,也好。”

隨後二叔接著說道:“剛才我和楠婆在聊神樹谷的事……”

我一聽二叔又提神樹谷的事,我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急忙打斷他說道:“二叔,咱能別提神樹谷了嗎,您這剛剛死裡逃生,就別惦記神樹谷了。如果下次再被那妖怪給咬了,咱們可沒內丹了。”

我說話的態度很堅決,甚至都沒有顧忌楠婆的感受。二叔的性格我知道,他不願意做那種有頭無尾的事,雖說現在對那巨蟒有了一些了解,可誰知道如果再去的話,那傢伙又會使出什麼招數來。所以我一定要先下手為強,讓二叔斷了這個念想。

“好了好了,我們也只是隨便聊聊,我也不是什麼亡命之徒,沒有把握的事我也不會去做的。”

我見二叔說話的態度似乎有點妥協了,我也算是放點心了。不過我二叔並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所以我日後還要緊盯着他點兒才行。

我正在心裡盤算着,二叔又接著說道:“哦,對了。剛才和楠婆聊了會兒跑綹子的事兒,她很感興趣,如果有機會她也想跟着咱們一塊兒跑一趟。”

聽二叔這麼一說,我看了看楠婆,楠婆也看了看我說道:“怎麼樣,行不行啊大師哥。”

我一聽楠婆叫我大師哥,我有些詫異。

“怎麼,你還真想和我們去啊?不要以為我們這行隨隨便便就能進來,那是要拜祖師爺的。你別忘了,你是尚祖門的繼承人,難不成你還要背棄師門嗎?”

“和你開玩笑了,不過我確實和侯爺說了,如果你們有綹子要跑,帶上我一個,就算是幫忙吧。”楠婆說罷,對我笑了笑。

其實想想,楠婆的身手也不差,而且我們現在跑綹子也確實需要些人手。想到這兒,我佯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那既然侯爺都答應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不過我們這綹子也不是說跑就跑的,現在連條線都沒有,下次跑說不定什麼時候了。”

不想我剛說完這話,二叔在一旁接過話來說道:“你之前不是在天津掀過碗嗎?”

“咳!別提了,上次我回來的時候,把那橋夫子的名片給扔垃圾簍里了,現在也聯繫不上他了啊。”

這時候,只見二叔從身上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往桌子上一扔說道:“是這張嗎?”只見那張名片上寫着喬舍兩個字,下面一個電話號碼。

“誒,這名片怎麼在您那啊?”我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名片拿了過來。

“那天我在垃圾簍里見到的這張名片,看着有些奇怪,我就給撿出來了。”

看到這張名片還在,給我興奮半天。不過這時候,我突然又想起了神樹谷,那樹妖那麼厲害,二叔的命差點都搭進去。而眼下橋夫子這條線上的傢伙會不會也是個狠茬子呢?

此時我變得有些猶豫了。記得當時那橋夫子曾和我說過,他在擺碗的時候,動了些手腳,有意在我掀碗之前讓我誤認為那裡面是個小物件,言外之意就是這趟綹子也不是那麼好跑的。

想到這兒,我對二叔說道:“二叔,這眼看着都快過去兩個月了,估計那橋夫子都已經找到人了吧?”

“找到找不到的無所謂,先打個電話問問再說,既然以後想在這行里走下去,就更不能壞了規矩。”說罷,二叔從我手裡把那張名片拿了回去。

二叔此時怎麼想的我並不清楚,雖說這綹子我本身並不想讓他跑,可我又一想,眼下最好是能有點事情做,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然的話,他肯定還會惦記着神樹谷的事情。

經歷了神樹谷這一場過後,我們並沒有在家裡休息多久。過了沒兩天,二叔就把我們幾個叫到了一起。

原來二叔已經和那橋夫子聯繫上了,那橋夫子果然還沒有找到跑綹子的人,一聽二叔給他打電話說明了情況,那橋夫子很高興。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橋夫子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從天津來吉林當面和我們談這件事。

過了沒兩天,我們就接到了那橋夫子的電話,說那邊已經上了車,要我們準備準備到時候去接他。

話說到了日子,我和老肥兩人去車站接那個橋夫子。雖然過去大約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但當他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記得在天津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穿着非常的隨意,看起來頗為邋遢,不過和他的長相配在一起,看着倒也融洽。不過今天他穿得可挺立正,但讓我看着反倒還有些彆扭。

他大老遠的就看到了我,一邊笑着一邊朝我快步走過來。到了我身邊就伸過來一隻手說道:“我說大哥,你們可聯繫我了。我等了你們最少得有一個多月,我還以為這條線斷了呢。沒想到誒,你們還真給我驚喜啊。”

我見狀和他握了握手說道:“實在是抱歉,您是不知道最近我們這裡都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兒,那橋夫子看了看老肥然後對我說道:“這位大哥看着面相不俗,應該也劫過嶺吧?”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就愣住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再加上他的口音,我甚至都沒太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我剛想反問他什麼意思的時候,只見老肥急忙向前一步對着那橋夫子拱了拱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全仰仗我家侯爺。”

兩人一來一去,聽得我都有些糊塗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後來我才知道,那橋夫子所說的劫過嶺就是指跑過綹子。那嶺指得就是荒郊野嶺,我們跑綹子幾乎都是在那種地方。

“劫”字本身是貶義,但把這個“劫”字放在嶺前面所表達的意思就恰恰相反了,意思是說老肥有膽識,有本事,所以老肥才那麼客氣。

再說老肥和那橋夫子兩人相互自我介紹後,便對那樵夫子說道:“您坐了那麼久的車,也累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好您嘞!”那橋夫子說罷,對我們兩個一拱手接著說道:“給您添麻煩了!”

接到了橋夫子,我們三人又從市裡回到了北里鎮。到了北里鎮都已經是晚上了,到了二叔家以後,只見二叔換了一身衣服,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只見他腰間掛着在野孩子嶺洞穴里的醒屍體內取出的那顆丹巢。

那橋夫子和二叔見面後,相互客氣了一下,就見那橋夫子指着二叔的那顆丹巢說道:“侯爺好本事啊,這一看就是陰府里的丹子啊!”

二叔聽罷笑着說道:“呵呵,沒錯,一看喬兄就是行家。不過本事談不上,運氣而已。”

“侯爺您太謙虛了……”

沒想到丹巢果然像二叔當初說的那樣,有了這東西都不需要你說什麼,對方就能對你有個大致的了解。

當天晚上,二叔出於禮貌並沒有和那橋夫子提起跑綹子的事,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真正的“談判”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