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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人正聊着天呢,一見大軍醒了,都圍了上去。

大軍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扶着炕坐了起來,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屋子裡的這些人,然後一臉糊塗的表情問秀英說道:“媽?我…我怎麼在…在家了?”

秀英見狀急忙上前拉住大軍的手哭着說道:“大軍哪,你可醒了,你都快嚇死媽了啊。”

大軍顯然被眼前的情形搞得是一塌糊塗,過了半天他才有些緩過神兒來,問秀英說道:“咱家怎麼來這麼多人呢?”秀英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不想大軍聽罷,用眼睛瞟了我們一下,看他的樣子他並不買賬,甚至連句客氣的話也沒有,“媽,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飯吧!”

看得出,秀英應該很寵她的這個兒子,見大軍說完話直接又躺炕上了,一臉的難為情,有些尷尬的對二叔說道:“侯爺,正好也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大夥想吃啥和我說一下,我給大夥做飯去。”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二十,這是哪門子吃飯時間啊。我回頭看了一眼老肥,臉都綠了,我知道這傢伙脾氣大,我見狀找了個借口,急忙給他拉到了外面,怕他和那個大軍一會兒再鬧出啥矛盾來。

我倆來到大門外邊,老肥對着地上的一塊小石頭狠狠的踢了一腳說道:“要早知道這人這德行,侯爺就不該救他。”

“我看他這樣也生氣,估計一會兒沒什麼事兒咱們就走了,以後可能永遠也見不到面了,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生氣犯不上。”我安慰道。

但就在我說話的過程中,感覺老肥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他思考了片刻,一臉不解的對我說道:“要說這傢伙命還真大,那玲瓏劍估計插在他腦袋裡至少也得有六七天了,居然還活蹦亂跳的。”

我一聽他提起玲瓏劍,馬上來了興緻,順便也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急忙問道:“對了,剛才在屋裡不方便問。這玲瓏劍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插在人的腦袋裡還沒事兒呢?”

老肥看了看我,有些得意的說道:“這都是知識,慢慢學吧!”說罷,他見旁邊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正在樹蔭下,我們倆就坐在那塊石頭上,聽着老肥講起這玲瓏劍的事。

要說玲瓏劍就得先說縱屍術。其實縱屍術有很多種,包括之前我們遇到的蝠屍也是縱屍術的一種。再比如湘西趕屍,那都屬於縱屍術,只是目的不同,就演化出不同的樣式。

而大軍所遭遇的這種縱屍術又叫冥術。冥術是一門地地道道的邪術,起源很早,最早都能追溯到戰國時期。

通常使用冥術的冥師,他們手中都會有多把玲瓏劍,這玲瓏劍都是純銀打造。

這東西最初出現的時候,它的外形並非是劍的樣子,而就是如同一根針一樣。起初聽老肥講的時候,我也在想,這東西這麼小,如果做成一根針的話,那相對來說不是簡單很多,幹嘛非要做成劍的形狀,這樣豈不是畫蛇添足嗎?

聽老肥一解釋我才明白,原來人的後腦勺部位有一個叫蛇丘區的地方,這個位置中心有一個很小的球狀體,它是唯一在大腦外側與杏仁體連接的組織,這個球狀體距離頭皮的外側不過一厘米左右。

如果冥術要想要操縱一具屍體的話,就要用玲瓏劍的尖端刺到這個球狀體當中,才能達到他的目的。早期的時候,這種冥術主要是用來操縱死屍,所以那時候的玲瓏劍基本和針的外形沒什麼區別。

據傳當年秦國在統一六國的過程中,就曾使用過冥術來操縱一些戰死的士兵屍體去打仗。雖說這些傢伙上了戰場以後看起來笨手笨腳的,但卻非常恐怖。通常一個人被砍了一刀,或者被槍刺了一下,馬上就會呈現出受傷的表現,個人的戰鬥力馬上下降。

可這些死屍有的甚至被砍掉了一隻胳膊,依然面不改色的繼續戰鬥,這讓對方的士兵是徹底傻了眼,有的甚至直接嚇得逃跑了。再加上那時候的人更容易相信神鬼之說,所以那時候很多在戰場上的士兵都認為是天助秦國。

到了後來,冥術慢慢又開始用到了活人的身上,不過要想控制活人就沒那麼容易了。如果插的太深,搞不好這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如果插的太淺,碰不到球狀體根本不起作用。所以難度非常大,真正能控制得了活人的冥師幾乎寥寥無幾。

後來經過改良,才把玲瓏劍的外形改成劍的形狀。這樣只需把劍身的長度測量好就可以了,在用的時候,一直插到劍柄處即可。如此一來,即準確又省時。

我正聽着入神的時候,二叔也出來了,見我倆在這兒聊天呢,也走了過來。

我見狀對二叔說道:“二叔,怎麼樣了,沒事兒咱就回去吧,我怕再待一會兒,老肥非得教育教育那個大軍。”

二叔聽罷拍了拍老肥的肩膀說道:“咱們暫時還不能就這樣走了,怎麼也要把背後的那個人給找出來,不然遲早他還要出事。”

“那就是他的事兒了,你看他剛才對咱們那個態度,連句人話都不會說,這種人活着也是浪費資源。”說到這兒,老肥看了看二叔一本正經的說道:“侯爺,我跟着您是敬重您的人品,您就是讓老肥上刀山下火海,老肥猶豫都不猶豫。可讓我去救這種人,我還真做不到。”老肥說罷轉身就要走。

老肥的脾氣大我知道,但從沒和二叔耍過性子。二叔見狀,急忙上前攔住了老肥說道:“你可以不管大軍,但是如果不找到背後的那個冥師,就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不知道他還會害多少人。”

老肥聽二叔這麼一說,似乎有些想通了,站在那裡想了半天,最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我們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二叔緩和了一下語氣,面有難色的說道:“我剛才試着問大軍了,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說他不記得了。不過我從他說話的表情上看,他在撒謊,這背後肯定有什麼事。”

老肥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奇怪,按說這事兒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一個患者如果對醫生隱瞞自己的病因,這不太符合常理,除非他另有隱情。”

“我和他溝通有點困難,你們倆歲數小,可能和他好溝通一些,所以……所以實在不行,你們倆有機會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點什麼來。”二叔說道。

“什麼?讓我和他溝通?”還沒等我說話,老肥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說道。

“我知道你們倆很討厭他,其實我也不喜歡他,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二叔說到這兒,又拍了拍老肥的肩膀說道:“就當我讓你上一次刀山了。”

老肥被二叔這一句話弄得啞口無言,只好不情願的答應了。看這情形,我們不僅今天走不了,估計可能還要再待上幾天,再看那傢伙的樣子,想在他口裡往外套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話說我們吃過飯,我和老肥兩人又來到門外的那棵樹下,坐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商量着要怎麼對付這個大軍。可研究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最主要的還是,我們實在是不願意和他講話。

反正一時半會兒我們也走不了,也就不着急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還不到六點,那傢伙吃過飯就往炕上一躺,跟大爺似的,想到這兒,我也直接躺在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大軍。

“喂!別睡了,起來嘮會兒嗑!”他一邊推我一邊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恢復的這麼快,下午那會兒還抱着腦袋要死要活的呢,我看這天還沒黑,估計也就不到七點的樣子,竟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一旁的老肥見他來了,把臉扭到了一邊,連看都不看他。可我再一看大軍,只見這傢伙就好像根本看不出來我們討厭他似的,從兜里掏出兩根煙遞給我。

“不會,謝謝。”我也沒好氣的說道。

“那哥們呢?”他又把煙遞向老肥,老肥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我也不會啊,怕抽死。”

我一聽老肥這話比我可狠多了,我本以為大軍聽了得急了呢,不想他竟然冷笑了一下,罵了句髒話說道:“這傢伙的,還挺惜命,抽個煙還能抽死?”說罷,自己點了根煙。

雖然我們兩個都不待見他,可他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抽了口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問我們說道:“你們是哪個村兒的啊?”

“北里鎮的。”我本想說,我是打市裡來看二叔的,心想算了,不和他多說了。

他聽罷,磕了磕煙灰,不一會兒突然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背對着他的老肥,然後說道:“看你們倆這歲數,在這農村待着,這不浪費青春嗎?不如跟着我去市裡混去,可比在這兒有出息多了。”

我看他這樣子,肯定也不是幹什麼正經事兒的人,我剛想拒絕他,不想老肥這時候突然扭過頭來對大軍說道:“怎麼,你能帶我們去城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