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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越來越近,而我的眼睛卻越來越模糊,到最後,我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迷迷糊糊就感覺到抓着我脖子的那隻手突然鬆開了,我的身子向下一沉,隨後就摔在了地上。

摔到地上以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只見一支掉在地上的手電正好照在我眼前的方向,此時我發現這裡多了三個人,其中有兩個小孩兒,但那點光線也只能照到很低的部分,所以我只能看到他們身體的下半部分。

儘管如此,這也不由得讓我想起野孩子嶺上的那兩個小孩兒,而在兩個孩子前面的那個大人,手中還拿着一根拐棍。由此可見,他一定是村子中的那個老頭。看到這兒,我的心情十分的複雜,這爺孫三個來這裡幹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救我們嗎?

我有心往前爬兩步,撿起手電,這時我才感覺到,我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就連睜着眼睛都覺得很累。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我就看到那老頭的身手似乎也很敏捷,在我的眼前來來回回的閃來閃去,同那兩個蝠屍搏鬥着,看着看着我就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院子里了。我四下里看了看,只見二叔和老肥兩人坐在我的旁邊。那老頭和他的兩個孫子坐在我們的對面,中間點着一堆篝火。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們的樣子,果然是野孩子嶺遇到的那爺孫三人。他們看到我醒來後,兩個小孩看着我直樂,我勉強擠出點笑容,向他們揮了揮手。

雖說我醒了過來,但還是覺得十分的疲憊,我看了看大伙兒現在的狀態,知道那兩個傢伙應該是被搞定了,只是我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考慮那兩個傢伙最後到底怎麼了。

二叔看了看我沒什麼大礙,就和那老頭聊了起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有關這個鎮煞地王宮的事情上了,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直接就坐了起來。

原來我和二叔夢中所看到的那些事兒發生在順治年間。清軍入關後,攻下京師。就開始打起了由北到南統一中國的戰爭,即便後來將南明政權消滅,但各地依舊經常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起義,這些起義農民軍當中基本以漢人為主。可以說在這期間屠殺了不少的漢人。

順治是滿人入關後的第一位皇帝,但順治登基的時候,才剛剛六歲,年紀太小,所以這朝中上上下下的大事小情多由他的皇叔掌管,也就是當時的攝政王愛新覺羅·多爾袞。

話說多爾袞當年在清軍入關前,就曾結識一位高僧,其實這所謂的高僧早年就是一個巫師,後來改頭換面,佯裝僧人,但此人倒是有些本事。

有一次這高僧在私下裡就對多爾袞說,雖然滿人的疆土陸陸續續在擴大,而且將來勢必可統一天下。但死在滿人刀下的人也將會不計其數。如此眾多的亡靈肯定會對愛新覺羅皇室乃至整個江山的運勢都有影響。

多爾袞聽罷覺得那高僧所言有理,便向他詢問有什麼對策。於是那高僧便說道,若要阻止那些冤魂興風作浪,就要找一個王來統治他們。不過要在找到這個王之前,首先要建一座地下宮殿。

若是在地上興建一個差不多過得去的,也得個三年五載,更別說是地下了,那難度將大大的增加。所以當時多爾袞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便打發那高僧去辦了。

不想那高僧後來找了一個現成的,就是野孩子嶺下的那座山洞。那裡原本就是春秋時期的一個侯墓,後來幾乎都給盜乾淨了,留了一個空墓穴。而這空墓穴可是建地下王宮的最佳地方了。

後來清軍一邊打仗,高僧一邊在此建地下王宮,直至順治六年,這地下王宮基本建成。有了王宮,還缺個王。於是這高僧又找到多爾袞,商議選王的事兒。

那時恰巧東北有一夥張姓農民起義軍,為首的兩兄弟分別叫張喬、張揚,也就是我們在洞中遇到的那兩個蝠屍。

這伙起義軍的人數倒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幾百人,但戰鬥力特彆強。雖說要想剿滅他們對於清軍來說,肯定不成問題,但必定會或多或少損兵折將。那巫師就想到,讓張氏兄弟來做這個所謂的王。

在和多爾袞商議後,多爾袞同意了高僧的辦法,不過多爾袞又提出個條件,就是這事兒絕不可以外泄,一定要秘密進行。

那高僧接下任務後,就開始派兵圍困張氏兄弟,並勸降。起初張氏兄弟誓死抵抗,可後來就剩下不到二百人,讓清兵圍了個水泄不通,最後只好詐降,佯裝聽從清軍的安排,暫時搬進到那個所謂的鎮煞地王宮。

而那高僧為了能讓這兩人死後能夠聽從命令,所以後來才把他們煉成了蝠屍。不過從頭到尾,那高僧的真正目的並非真的是想找個所謂的地王來統治那些冤魂來保大清國,那無法是他為了財權而撒的一個彌天大謊。

當年除了在鎮煞地王宮中毒死的那些人,在外圍還有好多被直接活埋的人,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進洞的時候,遇到了地鬼。

聽了老頭講完後,就感覺像是聽個故事一樣,如此一來,這裡的謎題也算是解開了。我抬頭又看了看這四周,心中不免有些感嘆。

我們聽老頭說了這麼久,也歇得差不多了,自從進了這山洞,一點東西都沒吃,此時已經餓得是前胸貼後背了。我們三個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再看看那張氏兄弟一眼,或許是對他們的遭遇有些同情。我走到老肥身邊,小聲問道:“那兩具蝠屍呢?”

老肥沒說話,向一邊指了指。我順勢看了過去,原來那兩具蝠屍早就被燒掉了,只見那裡就剩下兩堆灰燼了。我正望着那兩堆灰燼發獃的時候,二叔在後面拍了我一下,“我們該走了。”

這整個山洞的路程上上下下也不近,我們沿着原路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出這個山洞。等我們出了山洞以後,天都已經黑了。

原本以為到了這裡,很快就能拿到內丹,所以那些吃的東西根本就沒往洞裡帶。我們出了這山洞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趕緊打開行李,把那些能吃的能喝的全都拿了出來,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過東西,我們跟着那老頭去了那個奇怪的村子住了一晚,轉天早起就和那老頭告別,趕回北里鎮。

到了家以後,我們滿打滿算出去不過三四天的時間,可就這三四天的時間,卻在我人生當中留下了濃厚的一筆。我們三個在家住了一晚,沒敢多耽擱,轉天又去了西狐村。可到了那村子後,這裡發生的事情讓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等我們到了李老頭家的時候,出來迎接我們的是李老頭的兒子,只見他一臉悲痛的表情。從他的狀態就能猜到,一定是他家裡出什麼事兒了。看到這兒,我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就在前一天晚上,徐采英還是沒能等到我們回來就去世了。

最讓我們,也是李老頭的兒子接受不了的是,徐采英去世後,徐采英的兒子徐元生也自殺了,而李老頭心懷愧疚,悲痛欲絕,也跟着去了。我們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着李家料理後事,待李家的事情辦完後,我們三人離開了西狐村。

回到北里鎮的幾天,我們三個人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拼了命弄回來的內丹還是沒能將徐采英的命救回來。一直過了四五天,大夥的情緒才慢慢的好了起來。我們在家整理了這次跑綹子的經驗,而我也算是成長了一次,除了親身經歷的這些,還學了不少的知識。

有一天,我無意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我看了一眼那名片,非常的簡單,上面用行楷寫着“喬舍”兩個字,下面是一個手機號,我又把名片翻到背面看了一眼,是空白的,再就沒有其他任何的信息了。

我看了半天總覺得這名片好像在哪裡見過,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有的這張名片,就在這時候,二叔在院子里喊了我一聲,讓我出去吃飯,我又看了一眼那名片,心想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隨手就將那名片扔到了垃圾桶里。

話說我們三個人正在院子里吃飯的時候,就聽外面有兩個女人在說話。不一會兒,這兩個女人就來到了二叔家的院子里。其中一個女人看上去大約五十多歲,略有些胖。這女人以前我見過,都是北里鎮的。

這女人一進院就笑着對二叔說道:“喲,看我多會趕時候,正趕上你們吃飯。”說罷,咯咯的笑了起來。

二叔見狀站起身來,笑着說道:“吃沒呢,二嫂,一起吃點吧?”

兩人客氣了兩句,那二嫂就把旁邊那女人拉了過來,對二叔說道:“這是我娘家那邊的人,西道五隊的,叫秀英。”西道五隊距離北里鎮大約十多里地左右,原來二嫂本身就是西道五隊的人,後來嫁到了北里鎮。

二叔聽罷對着那秀英點了點頭,然後問那二嫂說道:“怎麼,您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這時候,只見那二叔看了看我們,然後把二叔叫到一旁,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一會兒,就看二叔一愣說道:“哦?還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