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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寶,你和明星同學什麼時候能逛完海岳山莊?”回爸爸在電話裡面問回藝

“這才多久啊,就打電話催,粑粑是不是管得太嚴了一點呢。”回藝的這一番撒嬌似的抗議,是故意說給明星聽的。

自家老爹這樣的擋箭牌,不用白不用。

“爸爸可沒有要催藝寶的意思哦。”回爸爸趕緊否認。

回爸爸回媽媽願意讓回藝自己一個人在大夏上學,為的就是能讓她在一個沒有壓力的地方,身心健康地學習和成長。

“那你是要幹嘛啦。”又是一句港台腔。

“爸爸和明院長聊得非常投緣,打算去明院長家裡坐坐。”回爸爸表明打電話的目的,“你們要是快逛完的話呢,爸爸就等你們一起。要是還要一會兒呢,爸爸就把司機留給你們。”

“把司機留給我們?”回藝驚訝於回爸爸的這通操作。

“對啊,我問了一下,明星同學還沒有駕照,這樣爸爸就只能把你的禮物先開走,沒辦法讓你們兜個風再回去。”

回爸爸給寶貝女兒明了一下自己安排的原因:“你們要是逛得很晚的話,就讓司機送你和明星同學一起回學校,這樣比較安全。”

“我們為什麼要逛得很晚?”

說好的擋箭牌呢?

說好的粑粑說大學不能談戀愛呢?

啊粑粑……

阿巴巴……

回媽媽把電話給接了過去:“藝寶啊,你爸爸的意思是,早和晚都沒有關係,隨你開心就行,爸爸媽媽會在明院長家裡待一會兒,你們要是結束的早,你可以跟着明星同學回來,然後再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家。”

“你讓我去明星同學家?”

啊麻麻……

我的媽!

這都什麼和什麼?

她不過是見新任笑霸天下在宴會廳里坐得越來越不自在,就拉着出來逛逛。

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就半個小時多一點。

就這麼一點點的時間,爸爸媽媽和那個一開口就不怎麼說好話的明院長,到底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回藝有點慌了,感覺粑粑麻麻不要她,並且要把她給賣給明星家當童養媳了。

已經年滿十八歲,是不是不符合童養媳的標準?

那還行……

按照年齡來算的話,還是安全的。

“明星同學剛剛在海邊摔了一下,現在衣服都濕了,得趕緊回家。”回藝不想做童養媳。

“摔了啊?嚴重嗎?有沒有受傷?”回媽媽再開口,就是緊張。

回爸爸則是在後面直接問:“要不要爸爸媽媽過去?”

啊……

這……

不認識的,該以為明星是回爸爸回媽媽親生的小崽子了。

“他一個大男生,在沙灘上摔一下,能怎麼的嘛?”回藝略帶撒嬌地對爸爸媽媽對外人的過度關心表示不滿。

“他摔了你沒有摔嗎?你們兩個在一起,應該要摔也是一起摔的吧?”回爸爸接過電話,腦迴路有點清奇。

清奇到一語中的。

這會兒變成回媽媽在後面說:“你問問藝寶在哪裡,我們給她送衣服過去。”

回藝怕回爸爸回媽媽揪着有沒有一起摔的問題不放,乾脆直奔下一個主題:“粑粑麻麻別擔心,我衣服一點都沒濕,你們稍等一下,我和明星同學馬上回去。”

回藝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之前放鞋子的地方。

接到“擋箭牌”電話的時候,回藝還故意和明星離得很近。

哪曾想,自家老爸突發變節。

也不知道明星在旁邊聽到了多少。

這要是全聽去了,肯定會覺得回爸爸巴不得回藝晚上不要回家。

爸爸媽媽,難道不是回來處理她缺課的問題的嗎?

怎麼搞得和雙方家長在酒店見完面,就要回家談聘禮似的?

回藝拍了拍全都是沙子的腳丫子,把豆豆鞋一套,就準備往宴會廳的方向跑。

她還沒有來得及跑呢,諾基亞標誌性的單弦鈴聲,就又響起來。

回藝直接按了拒接,鈴聲卻還在繼續。

這一次,鬧出聲響的,是明星的8250。

明媽媽給明星打來電話,說話的卻是史校長:“沙灘離宴會廳還挺遠的,你到路邊的第一棵鳳凰木那裡站着等一下,我已經讓鄭秘書開車去接你們了。”

史校長非常關心大夏今年入學成績的第一名。

明星右手拿着手機說好,左手精準無誤地牽上了回藝的右手。

回藝的身體,並沒有放棄奔跑的打算。

能夠指揮動作的大腦,卻直接被明星的左手給俘虜了。

明星就這麼拉着回藝的手,走到了路邊的第一棵鳳凰木。

那是一顆很高大的鳳凰木。

火紅的花期已過,卻不影響鬱鬱蔥蔥的樹榦枝繁葉茂。

“不帶這麼光天化日耍流氓的!”回藝渾身上下,就只有嘴還在抗議。

“現在是黑燈瞎火。”明星指了指夜空。

“那也不能耍流氓。”

“我從來不耍流氓。”明星在耍和流氓中間,留了好大的一段白,才接著說:“只要流氓不騙我說爸爸不允許她大學談戀愛就行。”

明星把流氓的主體,從自己身上轉移。

回藝生氣歸生氣,卻也沒有用盡全力把自己的右手,從和明星交握在一起的左手裡面掙脫。

她不是向流氓屈服,她只是捨不得這隻手的溫度。

她也沒有要把明星的事業線和愛情線,都握在手裡,並且一直握下去。

她只是沒有辦法抗拒,牽着她的那支手而已。

男左女右。

兩隻手。

一直十指緊扣。

知道鄭順利的車燈,把鳳凰木照得燈火通明。

在被燈光照亮的那一剎那,兩個條件反射般地鬆開了手。

明明也沒有什麼。

卻好像犯了很大的錯。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在右手不再被明星的左手緊扣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失落感,從回藝的心底升騰起來。

這應該不是愛情吧?

愛情哪有那麼容易?

這應該也不是歡喜吧?

哪有那麼隨隨便便動心?

這只是一個手控,對於超乎想象的手的單純渴望。

是這樣的,對吧?

鄭順利把商務車開回到宴會廳的門口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站在門口等了。

回爸爸讓司機,給明星拿來了一件備用的襯衣。

這是回爸爸和回媽媽的職業習慣。

他們經常滿世界演出,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遇到衣服被弄髒的情況。

有備無患。

是職業音樂家的素養。

回爸爸連指揮棒,都一定會有備份。

如果不是鋼琴太重、體積又過於龐大,回媽媽可能也會被備份自己的樂器。

“回首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藏唐卡的?”明爸爸在明星去換襯衣的時候問回爸爸。

“還挺早的,十九年之前,我帶夫人去西藏旅遊,後來乾脆在那兒住了一段時間,寺廟逛多了,就對裡面那些色彩艷麗的唐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十九年前,是回爸爸回媽媽要小孩,要到最絕望的時候。

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試過各種各樣的偏方。

最後,回爸爸覺得越來越古怪的偏方,對身體傷害太大,就勸回媽媽放棄。

主要是不放棄也不行。

一開始還是習慣性流產,發展到後來,是連懷孕都懷不上了。

在恢復到去世界各地演出的狀態之前。

回爸爸和回媽媽決定放下心中所求,到世界屋脊找尋一份心靈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