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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哲禮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裝暫時性失聰還來不來得及。

他並沒有想要知道那麼多啊。

他這麼著急上來,就是想要和藝姐說,他不想做兒子想做女婿。

除了藝姐,當然也要和明星先生交代一聲。

畢竟他已經準備把人家的閨女拐跑了。

韋哲禮看向明星,還沒來得及開口,明星就先一步開口了:“你們這兒子還是女婿的問題,大概還需要討論多久?”

這麼個問題,如果不是不耐煩了,通常是不會問的。

“怎麼了?”回藝女士顯然不滿意明星對自己親兒子的態度。

“笑笑子一直不回我消息,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想問問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爸爸子是真的很關心笑笑子。

笑笑子卻是氣得已經坐上了去機場的專車。

韋哲禮那麼著急上樓,實際上,是想先求得回藝女士和明星先生的同意。

對於回藝女士來說,把一個人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和把同一個人當成女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個轉變需要一個過程。

爸爸子的態度會是什麼就更是一個未知數。

但總歸,韋哲禮也不會像別的男生第一次見未來岳父岳母那麼緊張。

韋哲禮一聽說回藝女士找,連問都不問一下回一笑的意見就直接轉身按電梯的上行鍵,對回一笑造成的打擊,比這件事情的本身,要嚴重很多。

從小到大,回一笑都沒有吃過什麼苦。

她似乎生來就比別人優越。

不管是家庭條件還是智商。

但足夠豐富的物質,並不能給她帶去內心的安寧。

回一笑不喜歡交朋友,究其根本,不是她沒有交朋友的需要,而是她害怕會失去。

她是那個連親生母親都不待見的人。

說丟下就丟下,沒有一點留戀。

這麼多年,她一直欺負韋哲禮,就是想要把他欺負走。

可韋哲禮如果真的走了,她又會很難過。

回一笑不想對任何人投入感情。

可偏偏有一個人,是她怎麼欺負都欺負不走的。

她因為韋哲禮改變了很多。

不是那種刻意的改變,而是潛移默化的。

沒有韋哲禮,她連寢室都不可能會去住,更不可能認識敉敉子。

有些事情,就是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回一笑倒不覺得,韋哲禮這麼上去了,就是不在意她了。

但那種隱隱的,她有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人的感覺,還是讓她很是有些難過。

一直以來,除了韋哲禮,她從來也不曾對什麼人來說,是最最重要的。

回藝女士就不用說了,一個隨時可能會斷絕關係的人。

過去的半年,回一笑一度誤以為自己對爸爸子來說,是最重要的。

這也是韋哲禮走後,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情。

她當然希望爸爸子和回藝女士能夠重歸於好。

但那種感覺,還是很難形容。

就像家裡一個家裡的龍鳳胎,爸爸媽媽都愛。

但那兩個小孩,還是能感覺到爸爸媽媽的輕微態度差別。

或重男輕女,或在重女輕男。

可能不會對生活造成什麼影響,但肯定還是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自己的心情。

回一笑覺得今天的自己失去了很多。

她原本還覺得,就算她不再是爸爸子最在意的人,她在小禮子心中的地位肯定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這些情感,其實非常細微和瑣碎,甚至講出來都有些好笑。

吃自己爸爸媽媽的醋。

而且還是分開了很多年的、由她親自撮合到一起的爸爸媽媽。

不管從理性還是從感性來說,她有這樣的想法都是不對的。

可她的心,就是沒來由地堵上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表白。

或許是因為她沒辦法再把韋哲禮當成是一個簡單的出氣筒。

回一笑選擇離開,並不是因為生氣了。

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真的生過韋哲禮的氣。

生氣也好,消磁也好,就是表達存在感的一種方式。

這種另類的平衡,被今天的表白給打破了。

她需要時間,去尋找一種全新的平衡。

關機是因為手機馬上就要沒電了,她怕到了機場,沒電付專車的錢。

結果都到了,才聽司機說,他車上什麼手機的充電器都有。

她可真是太沒有生活常識了。

以前韋哲禮在的時候,她什麼時候擔心過自己的手機會沒電。

韋哲禮明明比任何人都好用,她以前為什麼總覺得他百無一用呢?

回一笑一開機,手機就被打到自動關機了。

這會兒下了車,也沒辦法再找專車司機要充電器。

機場哪裡有充電寶來的?

這種事情,以前也都是交給韋哲禮的。

要麼他隨身帶着好幾個,要麼也可以用短跑運動員的速度幫她多快好省地拿到充電寶。

來機場的這一路,回一笑竟然除了韋哲禮,什麼也沒有想。

等到她手機有電,各種信息就像雪片一樣飛來。

就連一向處於斷絕關係邊緣的回藝女士,都破天荒地發來好幾個消息。

回一笑還沒來得及看都是些什麼消息,電話就又響了。

她也沒看是誰,就接了起來。

“眸眸我錯了,你別生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韋哲禮很着急,“你生氣了打我都行,幹嘛自己躲起來生氣?”

“我沒生氣,爸爸子那邊房間不夠住,我先回大夏了。”回一笑扯了扯嘴角。

就很奇怪的,往常聽到韋哲禮這麼說,她就會有種火上澆油的感覺。

今天卻因為韋哲禮焦急的語氣,整個一個心理熨帖的不行。

“你在機場是嗎?你等我,我馬上過去。你別生氣,有什麼事情我們見面再說。眸眸,我知道我錯了。”韋哲禮一個勁兒地道歉。

弄得回一笑把靈魂三連都精簡成了單一的一個問題:“那你說說看,你錯哪兒了?”

“你等我,我見面了就告訴你。”韋哲禮慌慌張張的拿了自己的背包,對着旁邊說了一句:“藝姐,司機借我一下去機場。”

“我給司機打電話,你趕緊下去就行。”回藝女士難得在回一笑聽得到她說話的時候還這麼配合。

這倒是讓回一笑有點意外的。

關鍵回藝女士緊接着又來了一句:“剛剛她爸爸也查到她的航班了,我現在讓助理給你訂同一班飛機。”

這都怎麼了?

她打車去機場的這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爸爸子竟然都找人直接查她的行程了。

這是和通緝犯同等級別的待遇嗎?

回一笑把自己剛剛吃的醋,又全都給原封不動地倒了出來。

“你別來,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起飛了,你現在過來也來不及,機場那邊可能會有各路記者或者粉絲什麼的。”回一笑說,“我就是回去找韋秀琴女士聊聊天。”

“我看天氣預報了,大夏現在大暴雨,飛機肯定會延誤的。”韋哲禮說。

“目的地暴雨會導致飛機延誤?”回一笑說,“這是颱風天才有的待遇吧?暴雨最多備降在附近的機場。”

“我說來得及,就一定來得及。”韋哲禮少見地霸氣。

“說的好像航空公司是你開的一樣。”回一笑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明明是被氣走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