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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殺機

“魔傅?”

“是的,魔傅。”

“這個辟守玄不愧精研道家典籍之人,起得名字果真就是與眾不同。”

“呵呵,不管如何我的確還是喜歡這個名字的,畢竟這個名字的確已經消失在魔門已經有兩千多年了。”

“你認為傅君婥一定也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

“你難道認為一個有本事可以混入楊廣內宮的刺客是笨蛋?”

“當然不是笨蛋,因此她一定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是的,她一定也已經知道了。”墨清池的表情很愉快,他的身體整個躺在椅子上,以一種非常優雅而慵懶的語調慢慢說道:“接下來我們就只需要等了。”

“等傅君婥前來提出條件?”

“是的,當然我們也在等待楊公寶藏對我們招手。”

婠婠沒有再說話了,每當她從這個男人的眼中露出這種神情,她就已經明白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是勝券在握。而且最可怕得一點是一段這個男人流露出這種優雅而慵懶的氣質的時候,那事情絕對沒有哪件可以超出這個男人的預料之外。

現在她的確可以放心了,她也尋不到自己有哪一點不放心。

杭州城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不過在雲玉真、任少明、游秋鳳等人眼中彷彿陷入了死寂,成為了一座死城。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宇文化及似乎沒有一丁點動作,而且就在五月十六日這一天宇文化及竟然駕着五牙大艦離開了杭州城。

游秋鳳親自送走宇文化及的,同時江淮軍的首領杜伏威也隨同宇文化及一同離開,見到這一幕游秋鳳甚至已經有些開始忍不住要找墨清池聯繫了,只是她畢竟不是一個笨人,一直以來她都記得墨清池告訴她的一句話:任何蹊蹺事件的背後都一個絕對不蹊蹺的計劃,每當在這個時候任何捕風捉影的判斷都會成為致命的敗筆,唯一想要不敗就唯有不變。

游秋鳳沒有去找墨清池,以不變應萬變。

龍王韓蓋天身隕,海沙幫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而且海沙幫內部雖然沒有人敢不服他這個被宇文閥扶上幫主大位的幫主,但暗中以尤貴、凌志高甚至冷球等為首的勢力卻也暗中蠢蠢欲動,倘若這些事情都壓制不下,那她的結果也只是死而已。

宇文閥絕對不在乎誰成為海沙幫的幫主,他們只在乎海沙幫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即使扶他上位的宇文化及對於她的生死也絕對不會太過在意。

想到這裡,她原本因報仇成功鬆弛下來的神情又肅穆起來,她從海沙幫最底層爬到現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找韓蓋天報仇了但並不想放棄手中的權力,此時此刻她也放棄不了手中的權力了,一旦她放下手中的權力,結局豈非只有去死?這個道理只要不笨腦子裡沒有天方夜譚想法的人都應當明白。

游秋鳳自然明白,她不笨。

一片死寂的杭州城內其實就如大海一樣,外表看上去無風無波的,但實際上卻已是暗涌不止。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應當看得出東溟號賬簿這件事情不但關係到宇文閥,同樣也關係到宋閥、獨孤閥以及李閥,可三大門閥中除開以及抵達杭州的宋閥宋家二公子宋師道以外,至今為止李閥、獨孤閥卻並不見蹤跡。

三大門閥至今似乎都沒有一丁點的動作,但這三大門閥就忍得住眼睜睜看見宇文閥握住他們的命門對他們威脅嗎?這是一個只要腦子沒有問題的人都應當明白,這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現在擺在表面上的事情卻正是這件已經看上去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不少人揣測宇文閥表面上沒有任何動作,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如此。

而實際上呢?

宇文化及坐在指揮艦上,冷冷望着四周茫茫的海水,就在昨天午後,他接到了一則消息,同時他也肯定其他三大門閥也絕對接到了這則消息,這則消息是由東溟夫人親筆所寫。

字跡是非常清秀的,語句的遣詞造句都非常注意,不過卻是表達一個意思東溟號將於二十日抵達東海海岸,到時若四大門閥有意,可前來東溟號一聚。

他必須赴約。

這封東溟夫人親筆所寫的書信正是宇文化及不得不提前離開杭州城,甚至放棄親自追捕傅君婥的想法,顯而易見這件事對於他來說自然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太多了。

幾乎在宇文化及離開杭州的同一日,宋師道以及潛伏的李世民、獨孤策等人也都先後暗中離開可杭州前往東海之濱赴東溟夫人之約,至於這次所謂的暗算設計他們都不約而同暫且放下。

墨清池沒有離開,他必須要等到五月十八日離開,不管五月十八傅君婥是不是會前來赴約,他都會離開。

他沒有算錯,五月十八日也就是約定時間的最後一天傅君婥來了,祝玉妍來信,因此一心惦記恩師之事的婠婠並不在精舍中,墨清池見到傅君婥的時候是孤身一人。

傅君婥也是孤身一人。

尋着墨清池的提供的訊息,傅君婥找到了墨清池居住的地方並見到墨清池。墨清池用一種並不客氣但也決不令傅君婥厭煩的眼神打量着傅君婥,打量着這個一身非常中土式打扮的女人,只不過這個女人的頭上還是帶着一個垂下輕紗的竹斗笠,墨清池並沒有法子看清這個女人的面龐。

傅君婥也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她以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打量這面前這個男人,墨清池甚至可以感覺傅君婥的視線投向他的時候眼中閃過的那抹銳利與驚訝,他只是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望着眼前這位令他賞心悅目的女人。

“你平時就是用這種眼神打量你身邊的女人?”傅君婥才說出這句話就已經後悔了,她看得出這個應當是林士宏以及那名古怪老道口中的魔傅絕非是一個正人君子。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墨清池的回答不但非常體面,而且也非常規矩,他微笑望着眼前這位論及姿色或許比起身邊的女人還略有不如,但論氣質卻並不遑多讓的女人,他道:“沒有,只是因為傅姑娘在中土做出的幾件事情實在令在下大開眼界,而且傅姑娘的機緣也實在令在下羨慕不已,因此才會如此失禮打量傅姑娘。”

“忘了介紹我了,在下姓墨,墨清池。”他說著便對着眼前這位美女彎了彎腰,解釋道:“我自幼體弱多病,因此不能起身遠迎,還請傅姑娘見諒。”

傅君婥皺了皺眉,眼前這個男人的這番言語絕對沒有一丁點的失禮,但她的心卻很沉重。倘若這個男人是一個貪圖美色或好大喜功的男人她還是有法子對付的,而眼前這個男人卻表現得如此滴水不漏,這實在令她一時之間難以尋到破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