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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木馬縣的縣城便熱鬧了起來。

縣裡依舊維持着近幾年一直推行的生活模式,吃大鍋飯,收穫的糧食絕大部分要交到縣裡由後勤部統一支配,剩下的小部分由百姓們自己支配。

同時,各種基礎設施的建設按照勞動的強度給予一定的補貼,用八路的邊區幣支付,也可以在縣裡兌換成全國通用的法幣和大洋等物,差不多是雙軌並行的勞動制度。

所以每到吃飯的時候,縣裡,黑虎崖附近的廠礦處開設的數個食堂附近,便是人山人海,非常熱鬧。

雖然家家戶戶多少都有點糧食,但百姓們依舊習慣了在食堂吃飯,畢竟大家一起吃飯不但便宜還熱熱鬧鬧的,家裡的糧食還能省下來做不時之需。

最熱鬧的地方,自然屬於縣內的幾家商鋪前。

食堂里的食物終歸花樣有限,幾家商鋪便是食堂之外的補充,裡面有各種零碎的東西,像是下酒菜之內,一些酒水之類,甚至有鹵菜如豬頭肉之類,可以用邊區幣購買,也可以用糧食兌換。

這些商鋪,除了最初林家的商鋪之外又多開了很多家,各種商品都很齊全,商家們賺的是盆滿缽滿。

當然了,林家由於是最初進來和木馬縣合作的商鋪,五年內不收租金,而其餘的商鋪則需要交納不菲的租金,利潤方面自然無法和林家鋪子相。

所有的鋪子在進縣內開店之時,都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不說,而且必須具備強大的商業渠道。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商鋪可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賺錢同時保持商業流通,還得擔負一些額外的義務,如利用他們的商業渠道為縣裡購置一些必需品,或者在飢荒來臨的時候,幫着將縣裡的糧食底價帶到飢荒嚴重的區域,開設粥棚賑濟災民等等。

特殊時期,縣內的每一樣設施,舉措,都必須為戰爭,為縣裡的計劃做些輔助的服務。

“安博士,來來來,喝一杯喝一杯——要不是你,咱們可收不了這多的糧食,你可是我們的活菩薩呀……”

“王博士,吃塊豬頭肉——別嫌棄,筷子乾淨着呢……”

“潘高工,好久不見了,這杯酒你必須得喝,不然是不給我老劉面子!”

在縣內的廣場,在那高高的玉米垛下,在那些散發著糧食香味的麥堆谷堆前,潘浩迪安樂平王博士邱博士等人陪着傑森和布朗森兩名特使走過,在一旁捧着飯碗着從商鋪里購買的花生米豬頭肉劣酒喜滋滋的吃飯的百姓們便爭先恐後的前敬酒,讓他們吃點東西。

安樂平潘浩迪等人竭力的推脫着,實在推不掉吃兩口喝一點,不一會兒面滿臉通紅酒氣衝天,雖然腦袋裡暈乎乎的,卻笑的極其開懷。

一直,他們都想用自己的所學為國出力,卻報國無門,但現在,木馬縣所擁有的一切,可都有他們的一份功勞,每一個百姓們臉流淌的笑容里,都有他們的一分努力,他們如何能不開心?

“本以為你們這敵後是多麼艱苦,實在沒想到居然是這般模樣!”

傑森布朗森嘖嘖說道,這裡的生活,可他們在重慶的時候見到的那些底層百姓們的生活可好太多了——唯一的區別是,在重慶無論底層百姓們過的多麼艱苦都和他們無關,而在木馬縣,他們卻必須跟這些底層的百姓們過同樣的日子。

“那是因為你們沒看到這邊以前的苦日子!”

潘浩迪安樂平等人便瞪眼道,訴說著最艱苦的時候全縣所有人一起吃糠咽菜,人人瘦的皮包骨頭的樣子,對一下現在,心裡更加充滿成感。

“王博士,青霉素是你主導發明的吧?什麼時候帶我們去看看?”

“邱博士,這邊也沒看到高樓大廈,你這個建築設計師在這邊,有用武之地嗎?”

有時候,傑森布朗森也會忍不住的刺探一下這些,但潘浩迪等人早已得到了路遠方面的囑託,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直接拒絕或者一帶而過,鬱悶的二人吹鬍子瞪眼卻毫無辦法。

除了這些人之外,牛疙瘩大狗熊還有那些跟着一起去過重慶的警衛員們,明顯是縣裡所有男人們最歡迎的一群人。

無論他們出現在哪裡,便會被老百姓們,士兵們待若賓,眼巴巴的讓他們講講重慶的那一夜,每當此時,牛疙瘩等人便是眉飛色舞,引來周圍的男人們一陣陣的低低驚呼怪笑羨慕不已的叫聲。

“那叫一個大,滋滋,兩隻手都攏不過來!”

大狗熊胛了口酒,噴着酒氣用一條胳膊誇張的划著,下巴都快要頂到天。

“吹吧你,能有那大?那不得把腰桿給壓折了!”

一旁的王麻桿徐雲羅有財等人雖然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依舊忍不住質疑,毛英倒是顯得相對矜持,但耳朵也豎的跟兔子一樣。

周圍圍着一大圈的男人口水都流了幾尺長,暗自和自家的婆姨或者縣裡的女人們較一番,心頭更是一陣警察,心說這得從小吃啥才能長成這樣。

“愛信不信,跟你們說啊,那皮膚白的,跟白面似的,滋滋……”

大狗熊翻着兩眼,筷子敲敲碗沿道:“肉都沒了,你們誰再去搞點!”

“媽的,兩斤豬頭肉差不多被你一個人吃光了!”

王麻桿悻悻的罵。

“麻桿你這啥意思,吃你點喝你點你不高興了咋的?那算了,我不吃了我走成吧!”

大狗熊兩眼一翻拿起了架子作勢要走,一旁的徐雲等人便齊齊拉住讓人去鋪子里再切些豬頭肉過來,讓大狗熊接着講下去,王麻桿便在一旁悻悻的直跺腳,心說早知如此,當初自己寧願不當這個營長,也一定要跟着去重慶一回才好。

從路遠一行回木馬縣開始,縣裡的男人們做夢都能夢到那些白花花的身子,那種將看不起自己的女人壓在身下肆意折騰的念頭,讓縣裡最不愛乾淨的傢伙都多洗了幾次褲頭,相互撞見,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和男人們永恆的關注着女人的話題不同,女人們也有着自己最關心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