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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起來說話!”

說服了阿部規秀,吉川貞佐這才笑道:“黃東,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五省情報處的情報員了,待在我身邊,隨時聽候我的吩咐——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很快你就能大仇得報,還能跟着我帝國軍隊吃香的喝辣的,可要是你做不好,那就死啦死啦滴幹活!”

“是是,太君,我保證聽話,你們讓我往東,我黃東絕不往西……”黃東聞言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去吧,門口候着!”

吉川貞佐揮揮手,讓黃東出去,這才繼續和阿部規秀商討起軍情來:“川軍獨立團還有這邊的八路,大量使用地雷,不但讓我軍遭受了重大之損失,更讓我帝國之勇士一踏出城門或者碉堡就膽戰心驚,生怕一腳下去就死無葬身之地——這個問題,一定要在秋季大圍剿之前徹底解決,同樣的錯誤,我們可不能一犯再犯!”

“這個問題我早已注意到了,也上報了岡村寧次大將!”

阿部規秀道:“大將回復過,國內已經研發出了一批金屬探測儀,能夠有效的探測到地雷,正加緊運送過來,估計要不了多久,支那人的地雷就再也無法對我軍造成傷害,而且反而會成為我們對付他們的武器……”

“那就好啊……”吉川貞佐笑道。

黃東退出門口,遠遠的站着,滿臉獰笑的暗想,路遠啊路遠,你可知道,這一年多,老子是怎麼活下來的——現在我有了皇軍這個靠山,不將你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我就不姓黃!

當初和木馬縣一戰,黑虎寨的家底成了路遠的第一桶金,從而開創了木馬縣今天的局面。

但對黃東來說,那就損失慘重了,不但多年積攢的家底全成了木馬縣的,更是成了光桿司令,這一年多來飢一頓飽一頓簡直過的生不如死,也讓他將路遠恨入骨髓,無數次的想要報仇,卻發現木馬縣的實力是越來越大,讓他連靠近都不敢,更別說是報仇了。

而現在,乘着五省情報處的特務到處尋找熟悉木馬縣情況的人,他發現機會終於來了,於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投靠——至於漢奸不漢奸的,他根本不在乎!

“還有那個臭娘們……”

然後,黃東又想起了那個一柄長刀,劍眉如飛的女子,渾身都忍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多少次,在深夜裡夢到那冰冷的眼神,他都嚇的從睡夢中驚醒,再也無法入睡,幾乎成了他心頭的夢魘。

他發誓,只要有機會,不但要幹掉路遠,還要幹掉那個女人,否則,自己根本沒辦法再睡覺一個安穩覺!

木馬縣。

百姓們和軍民們正在田間地頭忙碌着,收穫,耕種。

廣場上,家家戶戶的院子里,都晾曬滿了成熟的莊稼,金黃的麥穗,小山一般的土豆,一捆捆的豌豆,胡豆,油菜……

等到晒乾,就可以脫粒,最後徹底晾曬完畢之後,就可以逐漸交給縣裡,進入倉庫之中,作為儲備糧。

最近食堂的伙食也有明顯的改善,白面瓜菜飯,時不時的有點葷腥,一是莊稼收穫了給大家改善生活,二是在這雙搶時節里給大家吃點好的,可以讓大家都保持充沛的體力才能幹活。

就連犁田的牛馬騾子,每天都能吃上一些大麥,偶爾還會在料草里加上個把雞蛋。

老百姓們大多數都是淳樸善良的,在這時節,他們辛苦,更知道耕田犁地的大牲口們也更加辛苦,不時的給牲口加點料,只有牲口吃好了,幹活才有勁。

田間地頭的工作,路遠是不至於參與的,他正在黑虎崖一帶視察工作。

“從這兒挖開,將青霉素廠建設成半地下的工事,不但有利於隱蔽,更能利用山體吸收轟炸的衝擊波,增強廠房的坑力……”

鄒樂平滔滔不絕的介紹道。

“這方面你是專家,你看着辦,你這邊規劃選址先做着,等農忙過後,我就給你安排人手開工建設!”路遠道。

“團長客氣了,你對縣城的建設,一看就是行家裡手,在你的面前,我可不敢稱專家……我一定竭盡所能,儘力做到完美,到時候請團長驗收!”

鄒樂平笑着拍馬屁道,不過對路遠這種用人不疑的態度極其興奮。

“樂平你就放心吧,咱們團長不但什麼都懂,最難能可貴的一點,就是不瞎指揮!”

同來的王博士哈哈大笑道,作為專家學者,他們最怕的,就是被頂頭上司胡亂指揮,將自己的計劃更改的面目全非,有時候甚至完全幫倒忙,得不償失。

以前投靠國民政府的時候,就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受一肚子窩囊氣不說,還吃力不討好又發揮不出自己的本事。

“那是那是,要不咱們怎麼就眼巴巴的來木馬縣投奔團長呢?”一干海外歸來的專家博士們笑道。

“大家客氣了,我只是知道自己的斤兩,半瓶水響叮噹,不敢外行指揮內行而已……”

路遠笑道,帶着大家繼續前行。

“團長,我是學內燃機動力的,還請團長給我撥付一些資金,讓我也能展開工作,不至於吃閑飯啊……”戴着厚厚眼鏡的盧剛開口道。

“盧博士,不是我們不安排,你也看到了,工業基礎這麼薄弱,真的達不到進行內燃機研究的基礎啊!”蘇岩看着盧剛歉意的道。

盧剛便是一臉的難過,同來的很多技術工人都有了工作,他這個學習尖端內燃機技術的卻無用武之地,不惆悵才怪了。

“哈哈哈,盧博士,你的拳拳愛國之心,豈會讓你報國無門?”

路遠哈哈一笑道:“雖然我們木馬縣暫時沒有研究內燃機技術的基礎,不過遲早有一天,一定會有這個基礎的!”

“我要的不是遲早有一天,我要的是現在啊……”

盧剛扶了扶眼鏡道:“我都五十多歲了,還能活多久啊?就怕到時候基礎達到了,我已經垂垂老矣,有心無力啊……”

眾人便是齊齊嘆息,那種有力沒處使的惆悵,讓人心裡難受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