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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口暗淡的光線看,傍晚肯定是即將來臨的必然。如果真像大娘說的那樣,那接下來的分秒,應該就是魂飛魄散的緊張了。

“草個嘛逼,我還就不信了,再日能還能奈何得了我。”

景無限用污染語境的臭罵,給自己打着堅定思想的鬥氣。同樣,也想給自己提高一下戰鬥的勇氣。

這時候,他的心裡更多的是對沈汝的怨恨,明知道這裡不是很乾凈的地兒,就不該讓自己一個人守在這裡。

他想着的時候,義無反顧地打開了背包,從中抽出了一本已經發黃變色的古書。這可是他混飯吃的絕密秘笈,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具體的內容。但是,能不能確認女丑之屍的圖案,就得靠這個了。

翻開書頁的時候,他堅定地咬了一下嘴唇,無論非多大的精力,必須要找到哪怕是點滴有關女丑的信息。這樣一想的時候,就開始了認真查找,似乎要找到致勝的法寶,以應對讓他膽寒的一幕。

景無限有着如此之膽魄的,倒不是因為他真正有過讓人想不到的經歷。而是他手中有着一本祖上留下的罕世孤本古書,當然他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總之,當他畢業分配到傳統玄學研究院的前一天,父親很鄭重地將書交到了他的手上,還美其名曰是最大的一筆財富。

當時,他對於這本連名字都沒有的黃表紙般的破書,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也沒當回事。但是隨着在研究院工作的接觸,慢慢的對它有了新認識,可惜只是知道了一點皮毛,卻還沒有來得及仔細領悟呢。

原本是帶在身邊,想乘着閑暇的時候,來一次猛啃苦讀。卻沒想到霎時間就要逼迫着使用一下,而且還是非常的緊迫。

嘩啦。

急急地翻過了一頁。

“麻蛋,怎麼沒有一點相像的描述呢!”

他嘴裡嘟囔着,一雙着急的眼睛,迅速地掃視着每一個字,卻就是沒有發現專門描述大娘說過的情景。

雖然找不到,但是他對這本書的精絕之處還是深信不疑的。這不是父親的簡單介紹,而是在他一次試驗之後就深有體會。

唰,瑟瑟。

一陣很奇詭,卻又無法辨別的聲音。

景無限驚悚地抬起了頭,但一切如故,只是天色已經昏暗得看不清門外的樹冠了。

這一刻,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在胸腔里撲通着向上遽升,還帶着強烈的彈跳之勢,大有蹦出來的感覺。

哪還有心思繼續看書,就是想看也是堅持不住的驚心。

合起書,順勢一放中,景無限還是決定先把門關了再說。

這一刻,他又想狠狠地惡罵幾句表弟。但是,轉眼一想中,罵了有能起什麼作用。又不能抵擋害怕,更不能減輕膽寒的感覺,索性不理表弟了,就隨他去吧!

很小的時候,就聽過老人說,萬事萬物都是從門口入內,只要有門,就會有着暗中守護的把門神。

咣當。

一聲巨響。

景無限猛然的一個搐動,差點被嚇着蹲在了地上。

他咬着發抖的嘴唇,極目四周看了一下。除了自己刁然一人,那來這麼大的手勢和用勁,竟然是門扇彷彿被人撞着關上的。

不管門是如何關上的,但是,此時房間里還是一片光明鮮亮。景無限長出了一口氣,卻無力地背靠在了門扇上,挪不動腳步了。

這時候,他不得不考慮是否在這裡繼續待着。

在別人的眼裡,傳統玄學研究院的人,都是通靈之人,又是克制邪惡靈異的專家。就連赫赫有名的沈汝都是很羨慕的,總不能在這時候放棄獨守,而奔到上房大娘的房間里吧!

如果走出了,那研究院的這個門面恐怕就蕩然無存了,更不可想象的或許會因此而被表弟趕回家,卻沒有了跑山的奢望。

堅持着住下來,哪怕是一晚上,也許不僅僅是驚嚇,說不上還有不被別人發現的驚喜。

這還真是一件難以抉擇的事情。

但是,這也難不住景無限的不同之處。

突然,他想起來了,有些事情應該交到賭博的層面上來解決。這樣想着的時候,僅僅是伸進褲兜里一摸的動作。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枚硬幣,而且還是一枚航天紀念幣。

正面出現,當然是正能壓邪的意思了。

確定好了正反面之後,景無限緩緩地渡步離開了門扇,向著床鋪的方向走去。一邊走着,一邊開始了拋幣的準備。

錚。

一聲清脆的純銅顫音。

黃色的紀念幣在他拇指輕彈下,翻轉着直直地飈了上去。

啪。

雙手合十,硬幣捂在了手裡。

“麻麻滴,希望不是正面。”

他這樣說,是因為還是不想在這裡待着,畢竟這屋子裡曾經發生過太離奇的事件,即使現在沒有任何東東西西的驚擾。但就這死寂也會讓人骨寒毛豎的,別說還要等表弟來詢問感受了。

快速的閉眼,卻是慢慢地睜開。

眼睛眯縫着睜開的時候,雙手也在緩緩地張開。

草!

“這不是跟我過不去嗎!”

手心裡的硬幣就是那麼不聽話,還真是正面的圖案。

一個無望的仰頭後,剛想狠狠地長嘯一聲,卻讓他啞口無言,甚至是連回復仰着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斑斑痕迹的天花板上,竟然很明顯地出現了一副愕人的圖案。

從進門的一開始,景無限就對整個房間看了個遍,而且還是比平常認真許多倍的仔細查看。斑斑痕迹是不假,有圖案的樣子也不虛,但是,根本不是現在這樣的清晰、明顯呀!

仰着頭,卻開始了旋轉着身子,他想從各個角度去觀察。

一圈,兩圈……已經好幾圈了,但就是看不明白,那個圖案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實在是仍不住脖子的酸痛了,景無限努力着伸直了腦袋,又搖晃着低一下頭。再次仰望上去的時候,剛才出現的圖案竟然消失了,而且,連周圍的斑斑痕迹都看不見了。

哎!

“這還真是有些奇怪,明明是有着的,怎麼一低頭就沒了!”

他除了自言自語,就是撓着頭皮,皺着眉頭了。

事實上,幾年的研究生學習,景無限對於民間的一般傳說和流言,都存在着多多少少的懷疑。雖然,他是研究這方面的,但是,強烈的排斥感,讓他還是不肯相信有真正的存在。

正因為有了專業知識,加上祖上留下的那本書,讓他對於靈異之類的事情,還是有着極大的新奇之感。半大小夥子的發病和大娘對這裡的介紹,確實有些驚人之處,但多少也存在着誇大其詞。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他暗自下了決心,還真就決定按照表弟的說法守在這裡,看看到底是個多麼神秘、古怪的地方,究竟能出現什麼樣的神秘事件。

有了這樣的思考後,景無限還真是大膽了起來。

他快速地走到了床邊前,也顧不上脫掉鞋子,直接仰望着躺在了床上。就是決定要等待着圖案的再次出現,在他的思想里,也許,要揭開這裡的面紗,破解圖案就是關鍵之處。

這間屋子可能是九十年代初期建築,雖然牆體有過幾次的粉刷裝修,但是天花板卻很少粉刷。那些斑斑痕迹一方面是因為年長日久的沉澱,另一方面,可能因為漏水而形成了地圖式的蔓延。

四處仔細琢磨之後,景無限的視線定格在了正中間,剛才出現過清晰圖案,卻又突然消失得非常乾淨的地方。

那裡就是最為驚懼之處。

如果是眼睛花了,朦朧後產生的錯覺,那怎麼會因為圖案的消失,連之前早就有了的痕迹都會在一剎那中乾乾淨淨。

這麼一躺的時候,因為站着沒有坐着舒服,躺着卻比坐着還舒服。舒服了,景無限又想到了暗洞里石方體上空的那副朦朧圖案。

啵,啵啵。

剛想到細節處,卻被連聲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沈汝。

嘭,嘭嘭。

很重的敲門聲,傳得似乎有些很洪亮。

“這是敲門聲嘛!”

景無限一把拉開門扇,很不高興地擼着嘴。

呃!

“沒有多重,我只是輕輕地彈了幾下。”

沈汝很吃驚地看了一眼景無限,感覺他又在說假話。

“還輕輕幾聲,就是要砸開了。我說汝弟,你能不能捫心說話?”

景無限也是沒好氣的擰起了眉頭,本來將自己一個人留在屋子裡,被嚇了個半死。好在自己多多少少還有些準備,才勉強渡過了這麼一劫,氣早就窩在肚子里了。卻又被表弟的不說實話,給直接地控制不住了。

“你明知道這裡不是個單人能住的地兒,卻故意將我放在了這裡焦心,你說說你還算是我的表弟嘛?不看親戚的面,也得看看我還是小鮮肉的份上,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他炮轟般的怒吼,卻讓沈汝笑了起來。

哈哈!

“你不是膽子很大的嘛!又是研究院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專家,連這一點驚悚都受不了,還想跟着我找偷盜玉石鎮碑的人發財呢!”

沈汝說完,一轉身直接坐在了床上。

嗨嗨!

“我只是這麼一說,根本就沒有害怕,相反很適合這裡。”

當沈汝提到發財的時候,景無限霎時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想高聲大嗓都沒有了勇氣。

“對了,你對女丑之屍有沒有什麼清晰一點的想象?”

沈汝輕輕地瞪了一眼景無限。

哎!

“別提女丑之屍了,這個房間很複雜很詭異的,等會兒你會知道。那你出去轉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一點沒有發現什麼?”

景無限驚懼地瞅着沈汝,卻慢慢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呃!

“還真有不少的發現,不過就是不知道明天到底是個什麼結果。”

沈汝說著,臉上一下子露出了焦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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