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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只穿着一條褻褲,薄薄的軟袍扯得大開的萬人屠,衛小歌感覺天旋地轉,畫風已經朝着她徹底無法預料的方向走發展。

她呆了一瞬,立刻飛快地轉過身,連撩開帷幕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嗖地飛了出去。

馬車上的萬人屠,緩緩將衣裳拉上,感覺頗為憋屈,他都上肉了,竟然還不能將這姑娘拿下?

跑得也太快了,還沒想好是撲過去還是捏兩把,獸行徹底不能一逞。

如果摸個小手,捏兩下臉,先來個馬馬虎虎的肌膚之親,女子天性羞怯,若是和男子親近了,肯定差不多就到手了。

原本想着乘坐馬車大家可以同處一室,不料這兩天天她卻是頂着大太陽在外頭走。

昨天還下了一場暴雨,也沒見她上馬車。

美其名曰,武修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放過修鍊的機會。

萬人屠苦悶,衛小歌更苦悶!

說好的解衣療傷,為什麼是倒過來的呢?衛小歌抬頭望天,猛烈的夏日陽光照得眼睛泛花,幾乎流下悲情的眼淚。

丁土你這是什麼鬼任務!

在潼川河畔的黑石礁,已經解過萬人屠的衣裳療傷,剛才那人還厚顏無恥主動配合,差點脫光了。

如果受傷的是自己,並且不省人事的話

衛小歌不寒而慄,萬人屠那隻禽獸,絕對會將她的衣裳拉開,肯定不帶一絲猶豫的。

本來還擔心這任務很難完成,即使摔斷了腿,萬人屠也絕對不管,由着自己整治。哪裡曉得,照目前這個局勢,就算是手背上劃拉條小口子,他說不定將自己整條袖子都扯了。

這算不算搬石頭砸了腳!

太奇詭了。

問題是,她到如今還莫名其妙,萬人屠是抽了什麼風,竟然對她青睞有加。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萬般及不上鐵英男那等美得讓女人都動心的女子。

並且,萬人屠的青睞卻不同穆乘風。穆乘風持之以禮,謙謙君子,而此人沒臉沒皮,步步緊逼,獸性十足。

到底要不要繼續做這個任務?

五年的壽命啊!

沉思中,衛小歌不知不覺加快了步子,將馬車丟到身後。

“你一個人打算去哪裡?”

耳邊忽然傳來萬人屠聲音,她猛地嚇了一跳,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束袖長衫,精神抖擻地站在她的身側。

馬車呢

衛小歌回過頭,卻發現車已經掉了個頭,朝着來路奔去,他竟然將馬車夫趕走了。

原來他壓根都不需要坐馬車,因此做馬車純粹是為了方便調戲。

膛目結舌良久,她長嘆一口氣,“萬老大,我一個人去大魏,咱們就此別過吧!”

“這可不成,你拿了我那麼多銀子,誘餌的事沒辦好,這次我有傷在身,諸事不便,你若是走了,豈不是毫無道義可言!”

衛小歌氣不打一處來,“還有臉說我沒道義,到底是誰沒廉恥,先前你怎麼拉開衣裳?”

萬人屠一臉無辜,“是你要瞧瞧我肩膀上的傷,不解開衣衫如何看?”

“需要將整個胸膛都露出來嗎?”

“滿意你看到的嗎?”

蹬蹬往後退了幾步,衛小歌頓時有一種外焦里嫩之感。

這種詭異的話,似乎在哪裡聽過似的,無端讓人胃酸往上涌。仔細想想,怎麼可能真有人這麼說話,哪裡能騷包成這這樣,自戀得誇張。

難道萬人屠是明王的兒子?

她無奈到崩潰,“將小五招回來照顧你吧!”

半天沒聽到萬人屠說話,衛小歌轉過頭看了看,卻見他臉色有些難看。

默默地走了一程,萬人屠說道:“我不曉得如何討女子歡心,卻不捨得你走。我這般高的修為,生得相貌堂堂,往日有不少女子傾慕,若是不小心露出胸膛,她們都會立刻羞紅了臉”

衛小歌愣道:“你這豈不是廢話,誰不會羞紅了臉,你當我是男人不成?”

萬人屠有些不耐,皺着眉頭,“不要打斷我,還沒說完,她們會羞紅了臉,然後以閨譽有損的理由,極力想嫁給我,甚至連做妾都甘心。”

即使萬人屠說得很嚴肅,衛小歌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這人實在太好笑了,剛才那一幕竟然是色誘!男人玩色誘,還是頭一回聽說。

不過,一個人如此自戀,總有點資本,萬人屠也算是有這個資格了,人家鐵英男對他念念不忘呢。

不過,假使鐵英男聽到她所尊敬仰慕的“萬前輩”,說出這句“滿意你看到的嗎”,肯定如一大盆冷水淋頭,滿腔的情意絕對立刻幻滅。

問題是,放着大美女不勾搭,萬人屠為何與自己糾纏?

衛小歌忍不住好奇,“萬人屠,鐵英男哪裡不好?”

“她哪裡都好,我配不上她!”萬人屠隨口說道。

“”

衛小歌崩了。

好吧,不是不喜歡鐵英男,而是萬人屠自慚形愧,覺得配不上。

她此刻可真太納悶了,難道自己就是那顆眾里尋她千百度的“綠豆”,而萬人屠,就是那隻對她這顆“綠豆”看對了眼的“王八”?

見衛小歌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萬人屠忽然意識到自己最近一直在犯蠢。

簡直將前幾十年的精明都給用光了,就剩下蠢了!

看來明王那個老花孔雀說得有道理,假如有一天,對着一個女子說出很愚昧的話,或者做從來不曾做過的事,那麼就是心喜這女子了。

連鬍子都剃了

萬人屠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上唇,胡茬子似乎又長出來了,不知道會不會看着顯得太老。

“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不如鐵英男,也不是說我攀不上她。她對祖母孝順,對侄兒疼愛,小小年紀就背着家族的遺命。雖有點墨守成規,其實修鍊也有些天資。只是對於我而言,她太天真善良。”

“下不了手?”衛小歌笑道。

萬人屠“嗤”笑了一聲,搖頭悠悠說道:“我如此心黑手狠,想做的事誰攔得住,又怎麼會對她下不了手?只是鐵英男與我非同類人,與她一起卻無甚樂趣。”

衛小歌再次無語。

這話說的,聽着好似說她心黑手狠,與萬人屠是同類人。

她想了想,自己就好像從沒坑過誰吧。

感覺又說錯了話,萬人屠沉默了一陣,忽然哈哈大笑,“多說多錯,想來你必定明白!”

衛小歌略加琢磨。

她的確懂了。

萬人屠確實與鐵英男不相配。

這位美女將軍,渾身幾乎帶着一股聖潔的光芒,純良得讓人無法直視。不過,美女以一顆深閨小姐懷春的心,靦腆含羞地將“萬前輩”當作偶像崇拜,着實找錯對象了。

哪天她若是曉得萬人屠的真實面目,恐怕是要大大的失望。

那時,定然傷心欲絕,恨不得自絕!

萬人屠的確心黑手狠。

在虎王洞府,毫不猶豫收買自己去殺虎王,此事到底有多少機率能成功?口口聲聲,我看好你,笑死人了!

他恐怕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並非是陰謀,乃是真正的陽謀,好處都擺在眼前,去或者不去,由得你!

衛小歌心想,看來她真是萬人屠的半個“綠豆”了,心雖然不黑,手卻是極狠的。

對敵人狠,對自己其實——更狠。

勉勉強強算是同類。

此刻總算有些明白,此人為什麼忽然莫名其妙地“心悅”了,似乎還真有那麼點理由。至少比糜紅塵的理由要充足,絕非是被一件褻衣裹傷口,就面紅耳赤地產生少男情懷了。

此刻再細思,她雖然救了萬人屠,可是萬人屠並非因為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

在這人的字典里,大約沒有這個詞。

橫刀幫的繳獲銀錢獎勵,就是這“救命之恩”的報酬。

“萬老大,虎王洞府,可有現成的好木材?你給我準備了幾具棺材?”

萬人屠愣了愣。

他的確叫孟飛翎看着辦,如果衛小歌殺虎王不成功,就找些好木料打造棺材。給他辦事的人,總不能讓人家就那麼光着埋進土裡。

隨即他便微微一笑,“往後我與你睡一具棺材,一張床可好,就當是賠罪。”

衛小歌默默。

狗嘴裡果然很難吐出象牙。

臉皮果然厚得針扎不進。

“萬大人,我沒有其他問題了,咱倆沒辦法呆一塊兒。趁着你現在還算正常,沒將褲子拉開,我還是先走吧。承蒙您看得起,不過這事沒辦法勉強。”

對方說話如此無禮,她也不用太客氣了!

聽到衛小歌還是要走,萬人屠不由得怔然。

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還還問及鐵英男,一個女子問起另外一個女子,是妒嫉的表現,怎麼會要走呢?

他再次感覺到顏面掃地,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為何還要走?調戲也好,用強橫手段也好,這女子怎地就軟硬不吃!

即使是師父,他也從未給過好臉色。

即使是美得陰陽難辨,容色傾城的鐵英男,當年他也只是動了下心,最多借指點修鍊的時候,摸了幾下手腳而已。

小五的心思,他難道不知。梳頭,剝荔枝核桃,這種事若是要小五去做,必定歡喜得暈過去。

尚不知有多少女子曾經傾心。

二十六歲步入外竅,這天下有誰做得到?輸給厲行淵,不過是當年尚在內竅,借這位外竅高手突破修為罷了!烏金國第一大高手,大太監張縱昭也死在他的手下。

眯了眯眼,萬人屠沉沉說道:“你可知,你只是一名通脈期的武修,而我是外竅高手。你有三個弟弟妹妹需要照看,我有眾多可召喚的屬下。我心悅你性情,然而你一而再逆我,這世上除了你別無旁人敢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