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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是徹底離開了。沒有帶任何的行李,也沒有帶錢,所有的錢和衣服——冒充雲上雪時買了許多高價衣服,原本的地攤貨全部捐給貧困山區了——全部留在家中。倪雨燕和蔡軒揚等人不是說她為了錢變壞之類的嗎?那她就把錢全部留下來,看他們還怎麼說她。

林白妤用兜里僅剩的錢買了一張前往其他城市的火車票,那個城市離a市至少千里之遠。臨上火車前,林白妤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城市,她竟然看到了靠着站台柱子的賀瑾添。賀瑾添看到林白妤的目光投射過來,衝著她笑了笑,揮了揮手,以做告別。

林白妤拿出手機,幸虧手機卡還沒有被她丟掉,她打通賀瑾添的電話,並沒有詢問其為何知道她要走,而是問道:“我都要離開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雲氏那麼執着嗎?明明你什麼都不缺。”

賀瑾添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過來:“這麼關心我啊!既然如此,何不留下來幫我?”

林白妤哼道:“我只不過好奇,你愛說不說。”

賀瑾添的笑聲傳過來:“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賀瑾添想要雲氏是為了他的母親。賀瑾添的母親是雲上雪父親的姐姐,在雲上雪父親進入雲氏前,雲氏都是由賀瑾添的母親大理。賀瑾添的母親將雲氏當成自己的心血,以為雲氏肯定有一份是屬於她的。一次雲氏危機,為了得到賀家的支持,賀瑾添的母親出賣了自己的婚姻,與賀家聯姻。可以說,賀瑾添的母親為了雲氏付出許多。然而,雲父卻是一個非常古舊的人,認為雲家的產業只能雲家的男人繼承,分給女兒的話,產業就變成別人家的了。因此,雲父去世後將所有的財產和公司都留給了兒子,只給了女兒一棟別墅和一些現金,讓賀瑾添的母親耿耿於懷了大半輩子。賀瑾添也認為外公的做法不公平,因此才會想要奪取雲氏,送給母親做禮物。

知道了原因,林白妤終於明白為什麼賀瑾添這麼個貴公子為什麼要跑到劇情裡面做反派了,明明人家一點兒也不像反派,比男主更優秀更炫的說。

“謝謝你解答我的疑惑。”林白妤道,“火車要開了,再見。應該說,再也不見。”

賀瑾添聽到手裡裡面的忙音,呵呵笑了:“再也不見嗎?誰知道呢!”

林白妤很慶幸自己有隨身空間,裡面裝了不少的好東西,否則她不能這麼有骨氣地什麼都不帶地離開倪家,離開a市。典當了一件古董後,林白妤有了在遠方城市生活的資本。先買了一套公寓,不大,一室一廳;找了一份工作,工資不高,但很清閑,讓林白妤有更多的時間修鍊內功。半年時間裡面,林白妤的內功和輕功都增加了不少,不過現代生活中是不可能讓她用到這兩樣的了。她如此努力地修鍊,主要是為了將力量帶回現實世界。

半年前,倪雨燕和雲上雪開頭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她們都以為林白妤是跟她們鬧脾氣而不回家,是想讓她們擔心,因此都不重視這個問題。更何況,倪雨燕當時的心思全在雲上雪身上,雲上雪的心思全在兩位騎士身上。等到三個人的感情終於有了結果的時候——雲上雪還是提出了三人三個方向,她與哪個人能夠遇上就是與該人有緣分,是上天幫助她做了選擇的提議。雲上雪最終遇到的人是蔡軒揚,她選擇了蔡軒揚,陶和弦黯然退出,並辭掉雲氏總經理的職位,離開雲氏這個傷心低——倪雨燕才發現小女兒已經失蹤了兩個多月了。這時候,她才知道慌了。

其實倪雨燕對小女兒的感情很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那樣嚴厲地責罵倪落塵,她以為這是對倪落塵好。不是有種“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說法嗎?她以為小女兒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能夠明白自己的心,卻沒有想到她這一做法將女兒給遠遠地推開了。倪雨燕是真的後悔了。

雲上雪和蔡軒揚請了私家偵探幫忙找倪落塵,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林白妤走得又很低調,再多的線索都沒有了,他們如何找得到人?倪雨燕為此難過了許久,雲上雪怎麼勸都勸不了,於是用喜事轉移倪雨燕的注意力,答應了蔡軒揚的求婚。蔡軒揚高興啊,心中將林白妤感謝了千遍萬遍,感謝他走得好。要知道雲上雪雖然選擇了她,但心裏面還是念着陶和弦的,才會一直不同意他的求婚。現在好了,雲上雪終於完全屬於他了。

雲上雪和蔡軒揚的婚禮終於讓倪雨燕從難過中恢復過來,提起精神興緻勃勃地為大女兒準備婚禮,其後又是幫大女兒帶孩子,逐漸地,她已經很少想起倪落塵,只偶爾的時候會想起小女兒,惦記之餘有些恨鐵不成鋼。

再說林白妤這邊,她找的工作是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做晚班的收銀,晚上人少,幾個小時都不會有客人上門,清閑無比,她正好可以用來修鍊,再加上白天的休息時間,林白妤的修鍊時間比在現實生活中多了很多,修鍊速度自認也比現實生活中的快。對這樣的生活,她滿意無比。

這天,林白妤下班後前往早點鋪子吃早餐,忽然看到一輛失控的車子朝路旁的一個行人沖了過去。林白妤正在行人的不遠處,眼看一條命即將消失在自己眼前,林白妤顧不得掩飾了,腳下一點,迅速衝到了行人身旁,將其往旁邊一帶,躲過了失控的車子。車頭撞到綠化帶,終於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林白妤詢問被她救下來的人。

此人大約四十五六歲年紀,一身中山服,相貌清矍,氣度斯文中帶着一絲“仙”氣。此刻,這人並沒有差點兒被撞死的害怕與驚魂未定,而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林白妤,嘴裡喃喃自語。

“奇怪,奇怪,我的劫難竟然被破掉了。”

男子突然伸出雙手不斷地掐動手指,半天后,男子狂喜地放下手指:“我的五弊三缺竟然破解了。難怪《易經》上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竟然碰到那‘遁去的一’。”

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白妤:“小姑娘,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林白妤驚愕地瞪着男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什麼?”

倪雨燕當初年紀輕輕為人代孕,然後又偷偷抱走一個孩子,能夠知道孩子出生在那一天就已經不錯了,又怎麼可能記清楚具體出生的時間?更不用說生辰八字這些對普通人來說玄而又玄的東西了。

男子不放棄:“那你能讓我給你摸摸骨嗎?”

林白妤退後一步,無言拒絕。

男子上前一步:“那我不摸骨了,能給我看看你的手相嗎?”

若是不將手相給這男子看,他怕是會像牛皮糖一樣纏着自己不罷休吧?林白妤默默地將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

男子卻道:“男左女右。”

林白妤收回左手,伸出右手。

男子一把捏住林白妤的手掌,仔細地看了起來。

“奇怪,奇怪,你手掌上的命格顯示跟你的面相完全不一樣。你的手掌顯示你從小吃苦,長大後能夠富足一生,但壽命不長,中年而亡;但你的面相卻又顯示你壽命和福澤綿長,擁有百壽之數……”

“天道變數,天道變數……”男子哈哈大笑,“沒想到我竟然好運地遇到千年年不出的天道變數了。”

本來車禍現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男子此舉更是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認出他就是差點兒死在車禍下的當事人,看到他這麼瘋狂大笑的樣子,還以為他受驚過度導致腦袋不正常了呢。

林白妤看到眾人的目光投射過來,不想也被當做瘋子,急忙退後三步,哪裡知道男子根本就不放過她,又朝她前進三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姑娘,我觀你骨骼骨骼清奇,根骨奇佳,乃是百年不遇的相術奇才。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拜你個頭兒!林白妤可不想跟這個男子瘋鬧,用力一使勁兒,掙脫男子的手,轉身跑了。

男子爾康手:徒弟,你別走啊!

接下來幾天,林白妤繼續上班加修鍊,將男子忘到了腦後。然而,男子可是個不會放棄的人,他在附近打聽林白妤的消息,終於找上了門。

晚上十點,林白妤剛剛上班不久,一個人走到收銀台旁,遮住了頭頂大半的燈光。

“歡迎光臨。”林白妤說出職業用語,一抬頭,“怎麼是你?”

中年男子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小姑娘,這是緣分啊,我們又見面了。”

林白妤木着臉,道:“這位大叔,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收銀員,也沒有錢,你纏着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