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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變得凝重,符月腦海中飛過無數彈幕,最後化成了一句乾巴巴的:“吃飯吧。”

白忘歸不是正常人,所以他不奇怪也是正常的,符月邏輯有點兒混亂。

有周馨雅這個厲鬼在前,初七這個看起來萌萌噠的小蘿莉,長的還挺漂亮的,白忘歸不當回事兒也正常。

符月越想越覺得,人比人真是——沒法比啊。

“我還能再吃一碗么?”

初七將碗底吃的一粒米都不剩,弱弱的眨巴着眼睛問話。

“想吃就吃吧,對了,為什麼你需要吃飯?周姐,你餓不餓,要不要也來一碗?”

山鬼和厲鬼都是鬼,所以周馨雅可能也要吃東西吧?

白忘歸餘光掃了符月一眼,她倒蠢的理直氣壯,連妖怪和鬼都分不出來。

周馨雅專註的望着浩浩吃飯,聽到符月問話,受寵若驚道:“多謝恩人,我不用吃飯的,要是可以的話,給我燒點兒香燭就好了。”

初七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符月,飛速盛完飯後,喜滋滋的說:“月大人,我不是鬼啊,我是小妖精啊,山中草木玉石精華化成的妖。”

浩浩的小碗里的飯吃完了,閉上嘴巴搖頭:“飽了,不此了。”

他放下碗的同時,白忘歸也擱下了筷子,浩浩眼尖的喊:“鍋鍋,吃飽飽,一起玩兒。”

白忘歸繼續瞪眼,周馨雅這才發現兒子把兩人交錯輩了,趕緊教他:“乖,是叔叔,不是哥哥。”

這一下,符月和白忘歸同時反應過來了,她不知不覺中佔了白忘歸便宜。

這事兒本來就透着尷尬,符月又好死不死的沒管住嘴角,露出一抹傻兮兮的笑來。

白忘歸如有實質的目光投射過來,符月立馬收起笑容,身子坐端正,用筷子扒拉起空碗來。

唯獨浩浩,憨憨的望着白忘歸,咬着手指叫蘇蘇。

初七已經暴露了,舒安歌也懶得遮掩,白忘歸沒問初七來歷,她慶幸不用費心思解釋。

白忘歸離開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兒,兩人關係又不算親厚,舒安歌實在不知該從何解釋起。

也許白忘歸生性淡定不懼鬼神,但舒安歌暫時還不想讓旁人知道,她毫無徵兆的成了清微派第三十二代掌門人。

符月在網上搜過清微派,除了知道它是道教門派,已經失傳許久之外,並沒得到更多的消息,畢竟國家旗幟鮮明的反對封建迷信。

除了這些,符月還要面對二十四歲的生死劫,她甚至連好朋友都沒告訴,又怎麼會跟白忘歸提這些。

“初七,把碗筷拿走洗一下。”

聽到要洗碗,初七小臉瞬間垮了,不情不願的嘟噥:“好,我這就去。”

端飯時,她的速度如風馳電掣,刷碗時就變成了慢鏡頭回放。

舒安歌懶得理她,反正不管怎麼拖延,鍋碗都是歸她刷的。

轉頭瞧見浩浩,舒安歌又有些頭疼,她真沒帶小孩的經驗,這麼一個孩子晚上睡覺該怎麼安排?

家裡人、妖、鬼全都聚齊了,舒安歌懷念起她平淡幸福的日子。

門鈴響了,說話的是一個聲音略粗的女人。舒安歌疑惑起身,囑咐周馨雅看着浩浩,不要出門。

誰知她眼珠發紅,咬牙切齒的說:“來人是看浩浩的保姆程英,程鵬的遠方親戚,那個收了小三的錢,想要害浩浩的人。”

“別擔心,我這就出去打發了她。”

舒安歌出了房門,沿着花園小徑走過去,遠遠的看到一個胖乎乎,臉頰上生着些橫肉,眼角有些下垂的中年婦女。

見有人出來,中年婦女擠出一個笑,面相反而顯得更兇惡了些:“你好啊,我想打聽下,您有沒有見到一個兩歲的多的小男孩兒,個子大約這麼高。我是孩子的保姆,他趁我不注意時偷偷跑出來了。”

程英伸手比划著,看神情的確有幾分焦灼。

孩子失足落水死了,程英不怕,就算被程鵬怨懟上兩句,但他的姘頭李月青手裡有錢,她還能趁機撈上一筆。

再說了,李月青快生產了,這一胎是個小子,程鵬有了新兒子,對浩浩自然不上心了。

舒安歌腦海中浮現出了《玄符正經》中相面篇的內容,程英面相兇惡,最然沒做過大惡但小惡做了不少,註定晚景凄涼。

“沒見過什麼孩子,你再到別處找找。”

聽到她說沒見到孩子,程英面上露出懊喪神情:“哎,我從209號別墅找到這裡,腿都快跑斷了,沒一個人瞧見孩子。您要是見到孩子了,勞煩將浩浩送到門衛處,謝謝了。”

“嗯,好的。”

舒安歌淡淡應付後,將門關上,徑直回了屋。

見舒安歌回屋,周馨雅赤着眼珠說:“恩人,請您幫我看下孩子,我出去看看,程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去吧,不要輕易出手,小以免小區里有人找道士或者佛教僧侶過來。”

“多謝恩人叮囑,我會記住的。”

周馨雅懷着滿腔義憤,飄飄忽忽的出了門,看到程英時,一雙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程英敲了102號的門,發現沒人後,又去了101號,沒想到同樣是大門緊鎖。

她嘀嘀咕咕的轉身,從兜里掏出了個手機,見程英要打電話,周馨雅飄的離她更近了些。

“阿嚏。”

程英被陰氣凍得打了個哆嗦,將衣服拉緊了些,撥通了李月青的電話號碼。

“夫人,您好,我是程英。”

她側着耳朵等了會兒,見那邊方便說話,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夫人,不好了,邪門兒了,我跟您說。今天我將大門鎖上,又把浩浩一個人放在水池邊進屋忙活。沒想到出來之後,浩浩沒有落水,整個人不見了,大門上的鎖還開了。”

程英說到這裡,身子更冷了,不安的問到:“夫人,我在整個小區問了一遍,沒一個人說見過浩浩的,他是不是丟了啊。”

電話那頭,李月青慵懶的靠在醫院的床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看電視,聽到程英聲音慌亂,沒好氣的說:“慌什麼,你再好好找找,要真找不到,就跟程鵬說孩子丟了,少不了你的錢。”

“是,是,我知道了,老闆會不會怪我弄丟了小孩兒。”

李月青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挑着眉梢說:“一個多餘的小雜種,他自己都扔到別墅里不聞不問的,丟了正好。好了,我要快生產了,要安心養胎,電話先掛了吧。”

周馨雅在程英身邊,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仇恨之下,身上怨氣漸漸朝煞氣轉化,讓她有種咬斷眼前人喉嚨的想法。

關鍵時刻,又是一道清涼的氣息,讓周馨雅重新恢復了冷靜。

望着縮手縮腳的程英,周馨雅有些感激那道來歷不明的氣息了,她還沒安置好孩子,不值得為這樣的人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