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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後,符月手指在桌子上,一圈一圈的點着,無意識的勾勒出八卦的形狀。

白忘歸方才豎起耳朵,屏息聆聽,聽出符月似乎在用那個叫手機的玩意兒,給孫玄清打電話,請教修真之事,不由暗自嗤之以鼻。

嘲弄之餘,白忘歸又為清微派惋惜,當年清微派名揚中土,何等風光,如今竟然傳到了符月手中——真是蒼天無眼。

若清微派開山祖宗瞧到有朝一日,清微派掌門人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恐怕會氣的從墓穴里跳出來。

明天上午孫玄清才會過來,修真重要,工作更重要,一想到每個月壓在身上的債務,符月就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將手機拿出來,登陸招聘app,又開始了她的求職之旅,盼着能早日找到一份還算安穩的工作。

相比起修真振興清微派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兒,目前符月眼中,柴米油鹽才是主旋律。

白忘歸有些無聊,符月一直在戳那個會發光的小東西,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時而狡黠有光。

他維持着卧在屏風上的高難度動作,進入了思考狐生模式。

符月成了清微派掌門人,符月是當年救了他一命的符家後人,符月前不久在他受傷時幫過他一次。

符月,符月,自從出關後,他遇到的一切,都跟符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要徹底解開兩人之間的羈絆,尤為困難,想到這一點後,白忘歸目光再次落到了符月身上。

她正在專心致志的用紙和筆記錄著什麼,纖巧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臉,清秀的眉眼,瞧不出半點純陰災厄體質的樣子來。

生為純陰體質的女子,多容顏傾城,一顰一笑散發著難言魅惑。

如符月這般小家碧玉的模樣,白忘歸實在看不出,到底哪裡傾國傾城了,難道是蠢的?

忙完投簡歷事兒後,符月又開始折騰起引氣入體,奈何仍舊一無所獲。

符月天生樂觀,擅長苦中作樂自我安慰,只在臨睡前消沉了半小時,第二天早晨起來又生龍活虎的吸取天地精華了。

白忘歸冷眼瞧着符月在庭院中,跳大神似的動作,很想在她腦門兒上貼到符,來一個諸邪退散。

大約九點多的光景,符月電話響了,她掃了一眼聯繫人,笑容滿面的接了:“是孫道長啊,早上好,您已經到了,噢噢,我明白了,謝謝。”

另外一個蠢貨又來了,白忘歸在心中挑剔的給孫玄清下了個評價。

“小傢伙,姐姐要忙正事兒去了,你要看好家,乖乖的呦。”

符月已經完全放棄了給小狐狸一個溫暖的愛撫,因為隨着它傷口的復原,小狐狸行動愈發敏捷,她連小傢伙的尾巴都碰不到了。

又是一輛豪車停在別墅前的路上,車窗搖開,孫玄清穿着赭黃色的道袍,胸前畫著碩大的八卦,高深莫測的朝身邊老闆模樣的人說:“商總,這就是我那位朋友。”

符月矜持的笑了笑,向孫玄清還有商總問了好,司機打開車門下來,替符月拉開了後面車門。

她還沒繞到另一側,一道白影先沖了過去,嚇的司機往後退了兩步。

“抱歉,驚到您了。這是我養的小狐狸,不會咬人的。”

符月有些尷尬的解釋,小狐狸已經泰然自若的卧在了轎車中,司機禮貌性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坐在前排的商總,倒是回了頭,饒有興緻道:“孫道長的朋友果然特別,連寵物都養的與眾不同,這狐狸通體純白瞳孔顏色與眾不同,有幾分像雪域稀有的雪狐。”

被人一口一個狐狸的叫着,白忘歸將尖尖的耳朵豎起,將臉朝向窗外。

“哪裡,哪裡,機緣巧合而已。”

符月乾笑,小狐狸是受傷時被她撿到的,她沒有將它當做寵物的意思。

萬物皆有靈,人類既然不喜歡被豢養,小動物也不會想被禁錮在方寸之地。小狐狸如此靈秀可愛,在它傷口徹底好之後,符月會將它放歸大自然中。

孫玄清目微瞑,似在沉吟,又似在入定,除了車剛停時說了一句話,後來沒再開口。

反而商總頻頻回頭,目光在小狐狸身上流連,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汽車一路駛入碧水莊園最深處,商總的別墅買了沒多久,這一片別墅屬於第三期,與符月現在住的別墅,設計上雖然有區別,但依然是奢華風。

商總下了車後,恭敬的將孫玄清請下車,一口一個孫道長,儼然將他當做世外高人。

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孫玄清這麼一打扮,立馬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任誰也不能將他和神棍聯繫在一起了。

小狐狸跳下車,步履優雅的跟在符月身後,隨着眾人一起進別墅。

孫玄清手中托着羅盤,先站在大門前,掐指算了一算,朝商總點了點頭:“總體還算不錯,隨後我為你請兩道鎮宅、旺財符。”

聽到孫玄清要給自己畫符,商總眉開眼笑連連道謝。

符月沒見過人看風水,一路跟在孫玄清身後,瞧着他這裡看看,那裡望望,倒覺得十足新鮮。

孫玄清談起風水來頭頭是道,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符月聽着聽着,隱約跟腦海中的《玄符真經》對上了號。

看來孫玄清還真不全是浪得虛名,符月有些慚愧她之前先入為主,將孫玄清當做騙子的事兒了。

庭院中需要改動的地方很少,但凡這種豪華別墅,在修建過程中,施工方也是很重視風水的。

白忘歸一路跟着眾人,聽着孫玄清的講解,對他有了幾分改觀。看來這個蠢道士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風水堪輿之上,還有那麼一點見解。

待進了玄關之後,孫玄清停下了腳步:“這裡需要掛風水物件開運,我觀別墅中氣運不錯,掛一個開過光的玉魚就行了。”

“多謝大師指點,商某記住了。”

符月抬頭望向孫玄清指的地方,心中思量着,她要不要也在住的別墅中,掛上一個風水物件,將她的霉運沖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