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到底還是鬆了口：“你自己和她說吧。”

夜千羽蹲在雪原上發獃，腦海里突然響起白沉的聲音：“羽兒，你來一下。”

夜千羽還以為白沉要和她告別，就去了。

童淼淼將對白沉說的那些話，對夜千羽又說了一遍。

“我什麼也不要，不管是血玉鐲子，九重高塔，還是神木枝，我統統都不要，我把那些都給你，我只要師父，你把師父還給我好不好？”

夜千羽有些愕然，更多的卻是受傷，白沉口口聲聲跟她保證，和童淼淼結契後，會帶童淼淼離開，即使童淼淼不願，也會強行帶童淼淼離開。

口口聲聲的保證，成了一紙空話。

她看向白沉。

白沉躲避她的目光：“初雪轉世成了草木，我沒能和初雪結契。”

竟是如此嗎？因為無法強行帶走童淼淼，然後被童淼淼纏得心軟了嗎？

白沉會心軟，她卻不會。

別的事，她可以退讓，唯獨這一件，她絕對不會退讓。

夜千羽看向童淼淼：“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殤我是不可能讓給你的，至於血玉鐲子，九重高塔和神木枝，我雖然想還給你，但是已經沒辦法還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用別的東西補償你。”

締結了血契的東西，只有她身死，才能換新的主人，她總不可能為了把東西還給童淼淼而去自殺。

童淼淼一臉的不屑：“補償？你補償得起嗎？不說別的，光說神木枝，擁有神木枝的人，在前往神界之巔後，可以實現任何一個和毀滅無關的願望，你覺得用什麼東西才能補償這樣一個願望？”

神木枝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

夜千羽有些意外，卻又不太意外。

白沉和她說，他本以為初雪已經神魂俱滅了的時候，她就在想了，她何德何能，才能把一個神魂俱滅的人救回來，原來不是靠她救，而是利用神木枝許願。

夜千羽無話可說，確實，光是神木枝的這一個作用，她就補償不起了。

童淼淼得理不饒人：“我只讓你把師父還給我，不跟你要別的東西，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殤她不會讓，血玉鐲子，九重高塔以及神木枝，她還不了又補償不起。

夜千羽看着門外風雪：“你就當我自私吧。”

童淼淼咬牙切齒：“你當然自私，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自私的人！”

白沉終於聽不下去了，吼了童淼淼一句：“別再說了！”

羽兒沒有任何過錯，當初是他將神木枝交給羽兒的，為了羽兒的修為能快點上去好早日復活初雪，他甚至一度希望羽兒能和北流殤在一起。

而初雪同樣沒有任何過錯，只怪造化弄人。

夜千羽朝門外走去：“我出去了，你們慢聊。”

童淼淼跟上去：“沒什麼好聊的，我也出去了！”

白沉還以為童淼淼生他的氣了，不由得黯然神傷。

事實上，童淼淼只是不敢和白沉獨處太久，怕露餡。

畢竟對於白沉的事，她了解得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