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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妥當,馮途燁和馮途晟也跟着上車。但馮途晟晚一些,又朝王府內張望了幾眼,才悻悻的坐上,乖乖同車走了。

蘇錦溪那裡不知馮途晟找的人是她,心裡頓時有些煩悶,沒想到因蘇雲煙又讓他貌似起了心思。

而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直到他們的馬車一絲蹤跡也沒了,蘇錦溪才從王府中走出來,繼而走向自個的馬車。

因想着心事,覺的車到蘇府極快,突想起交代秦歡給蘇辰翰請大夫的事,擔心自己走後他們不得看治,趕忙一下車就往青黛軒去。

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蘇斂秋的歡笑聲。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董哥哥是我見過踢的最多的人了。比之前的李.......”

蘇斂秋不知面前的董哥哥和李輕塵是同一個人。

猛想到李輕塵與蘇錦溪的關係,立刻捂住嘴。然一雙眼睛溜溜的在他身上不敢離開,生怕會引的他的不悅。

好在他非但沒生氣,還變換了花式。

“比之前的怎麼樣?他不管是誰,肯定不會這樣踢吧?”說著暗笑,他可不記得他曾給她這樣踢過。

斂秋一方看着喜歡,一方也是因為見他沒有生氣,立刻歡笑的跳了起來。

“沒有,他從沒有這樣過!董哥哥是我見過的第一棒!第一棒!”

蘇錦溪見這場景瞬時放下了心,忍不住好笑李輕塵的狡黠,這一個動作就“騙”的斂秋說了實話還不自知。

好傢夥,虧了自己真沒有什麼,要不,非給讓這隻老狐狸什麼都給“調”出來。

突然聽到隱約有蘇辰翰的聲音,趕忙挑頭往屋裡面張望去。

李輕塵早就看到她在門外的身影,此刻直接一提腳,毽子飛着就朝她。

斂秋撲着毽子,猛見到她,直接就撲向她的懷裡。

“四姐!”

蘇錦溪見她如此,頓時也被感染,張開懷抱使勁兒攬住。

一邊替她撩起額頭的碎發,一邊掏出帕子替她擦上細汗。

斂秋朝她一笑,縮到她的耳邊悄聲說道。

“四姐,我好喜歡這位董哥哥,比之前的李哥哥還喜歡,四姐還是嫁給他吧。”

蘇錦溪聽完這番稚聲稚氣,當真是哭笑不得。

抬頭看了下事情涉及的“關鍵”人物,突然擠眉弄眼的朝她做了個鬼臉。

蘇錦溪頓時就覺的心甜了。

“小少爺的燒退了。”裡屋猛然傳來老嫗的驚喜聲,蘇錦溪和蘇斂秋笑着四目一對,立刻爭先的往裡跑去。

“翰哥!”

“哥哥!”

蘇辰翰一睜眼,立刻看到跑的微喘的兩人,隨即目光鎖在蘇錦溪身上。

“四姐!”瞬間點燃的喜意,像是將眼睛都帶亮了,可又好似不敢相信,急忙又吃力的伸出手,揉揉眼睛。

蘇錦溪的心被觸到一般,緊收了下,趕緊快幾步走到蘇辰翰身邊。

她明顯感到握住的蘇辰翰的手在發顫。

他看着蘇錦溪幾次動動嘴唇欲言又止,最後落出一句。

“四姐,你瘦了。”

蘇錦溪越發心疼這個孩子,雖已經比她剛見他時,越發像個小小少年,但總歸還是個不大的孩子。

短短半年時間,先是母親平白被冤、後又被斷了一心指着改變命運的舉業、之後是母親瘋癲、自己被重打、幼妹被人欺負。

而這個經歷了這麼些苦難,剛剛簡直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小小少年,開口說的第一句,卻是關心她的話。

難道他不懂對那些人和事的抱怨嗎?

蘇錦溪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突然想到那句,這世上多的是和你一樣承受痛苦的。

她意外的發現他們很相似,但她遠不如他。前世的她遇事只知道哭鼻子,甚至連斂秋都不如。

而如今,他們遇到痛苦的境遇,只會去抵抗,而她想的是報仇。

她突然覺的自己是個好可怕的人。

可怕的,她的心都有些發顫。

甚至還有些無措。

而這時,她突然覺的自己的肩頭向下一沉,一回頭,立刻看到將手搭在她肩頭的李輕塵。

“非常之人,言非常之語,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有蘇辰翰這樣的警覺你,也自給有你蘇錦溪這樣的救他。”

耳邊如清風一般的聲音,像是一雙溫柔的手,瞬時將她燥燥的心撫平。回頭看他時,他也亦像她同她微笑。

蘇辰翰見他們這樣,先是愣住,即是也笑了。

看來,四姐總算是走出陰影了。

斂秋跟着咯咯的笑出聲,一骨碌爬上床,趴在蘇辰翰腦袋邊對他咬耳朵。

也不知說了句什麼,弄的蘇辰翰一個沒忍住,也笑出了聲。

趕忙看向蘇錦溪,好在他們並未介意。

不過他們不介意,有人“介意”。

角落裡,被忽略的徹底的大夫,看樣子可不痛快。

只見他握着的拳頭越來越緊兒,最後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聲音太突然,又太“震撼”,整屋子立刻變的寂靜無聲。

隨即是齊刷刷看向他的眼睛。

大夫頓時覺的尷尬,趕忙擺擺手陪上笑臉。

然而一進來就以風寒為名頭戴帷帽的他,怎麼可能讓人看到笑容。

突然想到這的他,只覺的更尷尬了。趕忙又補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說病人是不能有這麼多人陪着的,大家散一散留下一兩個就行。”

不知是不是擔心會有人怒了打他,這幾句他說的很溫柔。

但蘇錦溪還是立刻聽出了端倪,怪不得翰哥好的這麼快,原來醫者是他。

回視李輕塵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果真是南宮忘川。

而後有意打量了他一番,直到自信他該心虛了,才開口。

“那大夫是和他們歇息,還是獨自留下照顧?”聽字面意思倒像是他要留下。

南宮忘川壓抑住“挑開”他們的激動,表情瞬時淡淡然。

“醫者救死扶傷,我身為醫者自然是留下嘍。”

話說的沒錯,也很有氣魄,可為毛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幾乎快忘了他當時為什麼要落拳頭。

蘇錦溪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接住。

“既然大夫你要留下,我正好可以放心回去了。不過對於其他就有些遺憾了,本還想親自下廚感謝下,這下到可以全免了。那就口頭帶過了。”

李輕塵也不是個“安生”的,立刻又接着道。

“免了多不好,不如你稍稍做些,我們兩個一聚,不需要費多大準備的。要不就乾脆做那個你最拿手的烤魚,酥香無骨,鮮嫩多汁。雖然這樣久了,一想起來我還口齒留香。”

說過還做有意神往的樣子。

南宮忘川先醫者,後吃貨。

聽着聽着已經在帷帽之內咽口水了。

可人家李輕塵說的仍是那“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