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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突然感到好餓好餓,啊!啊!我快要被額死了!”

流清唯恐自己表現的不夠“形象”,乾脆一歪頭倒在嬋衣身上。

可憐嬋衣最受不了這種“親昵”,推開也不是,只好繃緊身子忍着。

“噗,你呀!”蘇錦溪忍不住被逗的笑出聲來,搖頭,扶額,真不知說什麼好了。

小廝一看這架勢,自覺趕上了討好的機會,趕忙靠近了些。

“小的這就去請會兒差,親自去幫您買來。”

可惜被蘇錦溪一口拒絕了。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一趟好了,也好轉轉。”

“是。”小廝只好應下。

蘇錦溪眼見他眼中的期盼的閃光一點點黯淡下來。緊接着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小廝的眼中立刻又放了光,趕忙拱手鞠了個躬。

“小的姓何單名一個傳話的傳字。”

“你還真不耽誤這個字。”蘇錦溪說過,拽下一塊兒玉佩丟了出去。

“今後辦事多機靈些。”

何傳立刻雙手接住,朝着車裡的方向一個勁的點頭。

“四小姐的教導,小的一定銘記在心。”

“錦溪”

見蘇錦溪又這麼‘大手筆’的打賞,流清不由替她心疼,剛要多言幾句。

前方突然聽到有走近的腳步聲,蘇錦溪一把拽回探頭的流清,扯下帘子。

隨之對窗外不悅的說道。

“你們兩個是怎麼搞的,連路都不熟悉,要不是這個小廝知道,豈不誤事?還不快安他指引的過去!”

趕車的兩個俱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一甩韁繩,駕着車行駛而去。

何傳早在他們反映過來前,就將玉佩藏好,待幾個同行的小廝過來,立刻嬉笑的迎了上去。

“哥幾個辛苦了,前面的事可是處理清了?”

“別提了,那娘們就是軟硬不吃。眼見日頭要上來了,我都快熱死了。”

其中一個說著,誇張的甩了額頭下本不多的汗。

“這個一時也不能完的,你們先歇兒,我替着朝前轉一圈。”

完了,幾杯水一一遞去,緊跟着他們的揮手,朝外走了出去。

漸行漸遠的蘇錦溪,隱隱聽着他們的對話,嘴角露出了弧度,這小子還算機靈,不枉她的‘破費’。

流清沒忘了提醒蘇錦溪的‘責任’,眉頭一緊,露出嚴肅的表情。

可惜她這嘴邊的話,實在時宜不濟,根本不給脫口的機會,這不,又被嬋衣突然的叫聲給‘堵’了回去。

“那裡賣的是杏酪嗎?!”

“那裡!那裡!”

不待蘇錦溪去看,流清先行擠到了窗口。之後探着腦袋左顧右盼的,恨不得就從這跳下車去。

蘇錦溪趕忙將她拉拽回車裡,“她逗逗你,你還真當真了!”

說過,突然想起上次流清皺眉喝完的模樣,笑着戳上了她的額頭。

“喂,你不是說杏酪有股怪味不喜歡嗎,怎麼這般激動了?”

流清不滿的將蘇錦溪的手挪開,揉上了自己的前額。

“這開始是不太好喝,可誰知一沾上就舍不了。”抬起頭,抬手朝嬋衣額上也敲打了一下。

“你這個死丫頭,居然不學好,和你主子一樣戲弄我!”

說歸說,手上卻沒什麼力度。眼珠一轉,一手一個拽上了嬋衣和蘇錦溪的衣領。

“一會兒你們兩個必須一人賠我一大碗杏酪,否則,哼哼哼”

剛要送手,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上立馬又增了力度。

“還有翰哥、斂秋的,一人賠我兩大碗才成!”

嬋衣強憋着笑不敢反抗,蘇錦溪那頭已經反手扭上她的腰了。

“還不趕快鬆手,再不松可就用勁了。”

流清覺的為了幾碗這個再被扭了腰太不划算了,立馬鬆手投降。嘴裡卻不肯服輸。

“不管怎樣,反着我的四碗杏酪給單給我買了!”

“要是翰哥、斂秋也迷上這味了,看你如何是好!”

蘇錦溪順勢也鬆了手,貌似以備隨時反擊的,悠哉的拍了拍手。

流清瞅她的架勢,不自覺的朝嬋衣坐近了些,之後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那就天天買唄,反正你又不缺手下跑腿的。記得每次給我捎上一份。”

蘇錦溪哼了一聲,往車上一靠。

“這你就不親自了?自己惹的事,自己修整去!”說著,眯上眼,一副閉目養神狀。

“喂,他們是你的親弟妹好不。真不知累死累活為了誰!”

流清說完,見蘇錦溪對她不理不睬的,當即惱了,想推推她,又怕後腰‘遭殃’,只氣的鼓鼓的發不出來!

真不知江寧府有什麼鬼東西,才幾天功夫竟把她練就的這麼‘潑’了。

一時氣急,兩隻腳對着馬車底一頓亂踩。不管三七二十一,拾起腳下踩到的,不知做什麼用的一截木塊兒丟到了窗外。

誰知心裡剛舒坦點,就聽外面叫嚷起來。

“哎呦,什麼怪東西,把我的腳都砸了!”

流清自知是自己闖了‘禍’,不敢往外看,只小聲嘀咕道。

“誰讓你不長眼,專挑馬車旁邊走,砸了也活該,反正也砸不死。”

“流清!”

蘇錦溪猛地睜開眼,瞪了流清一下,立刻叫停馬車,朝外面看去。

只見一男子正呲牙咧嘴的靠在樹上揉腳,年齡不大,大約與流清不相上下。

在他旁邊不遠的一塊兒東西,估計就是那個‘兇器’。立即示意小廝過去看看。

自己則隔着車窗說道。

“這位公子,小妹不周,我們失禮了。”

“什麼不周,你們這是在行兇!”

誰料外面也是個不依的,直接頂回來一句。

流清原本還有些抱歉,這下子當即就炸了。使勁拽開車簾,將頭探了出去。

蘇錦溪喝住流清,歉意的朝男子施了個萬福。

“這位公子,你的東西。抱歉,我們失禮了。”

起身的同時,暗暗打量了他一番。別看他衣着粗布,身無長物,可包袱里露出一角的硯石卻是個貴重物件。

記得前世馮途晟為了討好馮丞相,在壽宴前搞來過一塊兒同樣色澤的。據他說是花了大價錢,可謂是一寸百金。

看他肩上的包袱沉甸甸的,要是都是,可是有好幾塊兒的。

“哼,這些我可擔不起!只求你家妹子心情不好時少出門,省的又禍害別人!”

男子掃了一眼銀子,立刻耿直脖子扭向一邊。放下腳,直接一瘸一拐的走了。

“你!”流清指着他的背影,整個人都哆嗦起來,要不是蘇錦溪和嬋衣攔着,她非撕了他不可。

“你什麼你!”

蘇錦溪猛地將她指着男子的手打落,板著臉鐵青。

“你太過分了!”

她是發誓護着她,但絕不是容她這種任意妄為的欺人!若這樣,和馮途晟之流又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心悶悶的,不由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