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慊

“老師，向您問好。”

“哦，你回來了，路上可遇到什麼麻煩嗎？”

“那倒沒有，我可是合法的商人。老師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你去見過你的幾位師兄了嗎？”

“外面遇到了陳大哥，其它幾位都沒有專程去拜訪，老師說有萬分緊要的事情。”

被叫做老師的中年人從桌子底下拿出幾份檔案，對雲聘說道：“你先坐下，看看這些東西。”

雲聘接過檔案，仔細的翻閱，發現這竟然是死亡報告。

“這些死者都是本省的黑幫頭子，身份還沒有公布。”

雲聘笑了笑：“師父莫非是要我幫您破案？”

老師搖了搖頭：“你仔細看看死者的遺體照片。”

雲聘一聽，連忙仔細的看着圖片，一番觀察之後，他有些明白，卻多了更多的疑惑：“這些屍體的傷害很鋒利，想這個眼鏡男胸前的傷口，很整齊的一個圓形，這絕對不是刀器或者子彈創傷，很像是伽馬激光刀的切割，但是傷口周圍卻沒有灼燒的痕迹。至於其他的幾個屍體更奇怪，沒有任何致命傷，腦死亡，在沒有外界創傷的情況下，如何腦死亡的。”

雲聘頓了頓，繼續說道：“老師，這恐怕是術中人所為。”

老師點了點頭，說道：“還記得我曾說過，四年前，我曾經遇到一起術中人連環殺人案件。”

“是同一個人所為？”

“那幾個腦死亡的屍體的死因和當時一模一樣。不出意外，應該是同一人做的。只是······”

雲聘沒有說話，等待着老師繼續說下去。

老師悄悄的看了看雲聘的表情，繼續說道：“四年前，連環殺人案震驚國內，我正好負責那件案子，從屍體的死因我推測出這應該是術中人所為。我當時非常詫異，這是違反許尊者提出的華山公約的，什麼門派膽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在抓捕的過程中我悄悄的在他身上設下結界，假裝他是負傷逃走，我需要暗中獨自將他抓獲。然而，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人失蹤了，當時我用一顆暗標打進他的體內，如果不及時救治，必然身亡。”

“有同夥？”

老師“嗯”了一聲：“我千聖門以機關傀儡名世，然而我所下的標記卻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破除，連暗標也被銷毀，無法追蹤。背後之人，其實力遠在我之上。此番殺人案又起，又在同一個地方，這應該是那人的報復行為。那個暗殺者的實力平平，但我更擔心幕後之人。以我千聖門目前的實力，無法與之抗衡。”

“那個暗殺者的門派違背華山公約，本該天下門派共而誅之，何不向少林武當求助，他們身為武林門派之首，不得不管。”

老師搖了搖頭，說道：“我千聖門乃是自唐門獨立出的門派，奈何唐門世家名門，我千聖門雖然無過，卻並未取得好名聲。那些大宗大派表面上慈眉善目，暗中卻希望我千聖門因此受挫，好完全聽從他們的安排。”

雲聘立即說道：“不如將我在蘇祿研發的裝備運用在我派教徒手中，提升他們的實力。那個門派雖然違背了華山公約，但是總不會鬧得天下人都知曉，靠目前的0號機裝備應該完全可以威懾他們。”

“不可。”老師厲聲制止道，“門中新收弟子連新術的門檻都還沒有進入，讓他們裝備0號機只會給他們懶惰的想法，捨本逐末，以後千聖門誰還會追隨新術，探索新術，發展新術？”

“是，弟子未曾想到這點。但是如今我千聖門大難，該如何對敵。”

老師擺手示意無礙：“我已經有了計策，需要你再去一趟菲律賓。”

------------------------------------------------------------------------------------------

明亮的月夜，只有在遠離城市的郊區才能看到，純粹而幽靜。

殤背靠着樹榦，坐在樹枝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殤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看着月亮，總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睡不着。

只有看着天上的月亮，數一數枝上的樹葉。

不知道是何時開始，殤很難睡着，很困，卻始終無法入眠。以前視乎還能渾渾噩噩的半睡半醒的小睡一會兒，如今卻很難入眠。殤期待着夜晚，卻也害怕這夜晚，期待着夜晚的月，那是他唯一的念想，或者活下去每一天，除了在晴朗的夜晚看一看每個夜了里都不盡相同的月亮，找不到過多的勇氣了；但也同樣害怕着，在愈來愈不能入眠的夜裡愈發的害怕，因為陪伴他的只有天上的月亮，總是有些話想說出去，在體內悶的發慌，想告訴明月，又擔心被別人聽到，在雨天或是烏雲密布的夜裡，分外難熬。

時間過的很快卻又很慢，但在絮絮叨叨的念想之中，在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着的困惑之中，伴隨着遠處朦朧的紅光，合著或近或遠的鳥鳴。

天，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