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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花兒從槍口盛放。

綠色的花莖繞着阿sa的身子,將她身上的傷口統統堵住。

阿sa喘息着,對着響徹在耳邊卻好似漫無邊際的笑聲奚落道,“我可沒說我要尋死,自殺是懦夫的行為,你一定印象很深吧,那傢伙連自己的肉都可以啃,那我肯定也得努力地活下去。”

“是啊,印象是很深刻,不過那傢伙已經死了……但說到求生**,你的求生**也很強,因為一般人早就崩潰自殺幾百次了……呵呵。”那個笑聲陰森地響在阿sa的耳邊。

“當然了,即便滿是敗筆,人類這種生物的確只要學會接受,忍耐和遺忘就可以活着……”克里斯托佛的笑聲一頓,突然苦口婆心起來,“你們怎麼就不懂呢,你們要是真的滅絕了,那我的缺了人蠻頭,不就做不了了?呵呵。”

“活着?“阿sa搖頭笑了笑,努力壓抑住悲傷,一字一頓道,“喘氣和活着是兩碼事!”

傷口被綠色的花莖滋潤,阿sa的臉重新恢復了几絲血色,說著,那桿槍重親舉起,槍口向前,瞄準對面伺機而動的又一批ABT蠻兵。

“我同意你說的……喘氣和活着是兩碼事,可只有活着……才能喘氣啊!”克里斯托佛繼續笑,“我剛剛給你一個喘氣的時間,是讓你交代遺言,然後好好的獻祭蠻頭,不是讓你療傷然後反抗的……”

“當然了,反抗是沒有用的,你也是名單上的一員,神官救不了你們,蠻祖法則也救不了你們,所以幹嗎要反抗呢,就是多增加一些苦頭罷了……何苦!?一桿槍連你自己都保不了,你怎麼還想着自己能救得了度門後面的他們?”

風撫平了阿sa眉間的悲,更添一抹笑意。

“這種無聊的問題就不需要再回答了,我說了,這道門,由我守着,誰要過去,儘管試試……”

花莖包裹着阿sa的軀,更似一株不屈的梅。

“呵呵,有趣……有趣……”

克里斯托佛翹着二郎腿坐在最高的點將台的頂上,手抬起,隨意地朝度門的方向一揮,慵懶地向全軍下了一道擒殺的軍令,所行舉態,權當是在陪一個未成年少女玩一場過家家的遊戲,因為下令的同時,他還打了一個無聊的哈欠。

……

度門的開啟讓長安城的天相一陣混亂,長安城的暴雨停了,雷鳴閃電也消失了,轉成了一場大雪。

雪花,鵝毛一般的飄飛。

ABT百團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人蠻耗,午時三刻的節目必須準時上演,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他們從四面八方朝度門一擁而上,就像一群原始的豺狼野獸。

突突突突槍聲再起,無數子彈射擊在凶海的空氣中,濺起火花與碎屑。

這種沉默而氣氛緊張的對峙並沒有維持多久,至少不像人蠻此時感覺的那樣久。

……

“死了?”

“死了!”

……

疲憊不堪的靈魂終於被現實擊垮,阿sa的死訊終於壓倒了人蠻的全部守望。

“阿sa!”

人蠻們只能一遍遍喊着阿sa的名字,試圖讓自己深陷不切實際的幻覺里。

即使知道自己所做的僅是徒勞,他們也堅持到了聲嘶力竭的程度,不曾放棄。

這最後的結局,應該是希望和現實的差距。

天幕中是那樣的一個女子,這個可憐的人蠻少女,就算有鐵一般的意志,就算有堅定地信念又怎樣?終究不敵此刻孤軍奮戰、無蠻支援的悲哀。

“呼~”

冰冷的風雪爭搶着從長安城的天空朝凶海的度門湧入,給了她最後的慰藉,純潔的白雪掩住她的背。

她的“屍體”在度門前,凄然半跪。

“鐺!”

手無力地垂下,握在她手心裡的墜子滑落到地上,那是銀色的AK48的字母項墜。

人蠻心痛如絞,淚流滿面。

……

阿sa倒下了。

凶午門已經沒有了屏障。

“噠!”

第一個蠻兵要越過凶午門。

一隻手抓住了那雙綠色虎皮質的靴子。

是猴二的手。

“休想!”

猴二終於爬到了阿sa的身邊,那隻斷掉的左手已經重新接上了,他的身體蜷縮在編織袋裡,半身探出在編織袋外,手很臟,顯示着這一路都是用這隻重接的左手爬過來的。

前面強行變體,又經過了克里斯托佛的詛咒摧殘,猴二非常虛弱,雖然經過編織袋重造修復,但無奈傷害過大,短短時間勉強只補充了喘息的力氣,但猴二仍是一咬牙,那隻抓住靴子的左手突然就變成了0倍大。

“滾!”

猴二大喝一聲,0倍於他身體的大力金剛手抓起那位蠻兵,用力往天空一扔。

阿sa秀髮被撥到一側,露出滿布傷痕的憔容,猴二此刻的心情,酸澀難言,大力金剛拳往地上又轟了一記,然後舉起碩大的拳頭。

“連克里斯托佛都不敢要老子的命,誰特么還敢過來!”

那些涌過來的蠻兵回頭看了一眼鱷龜蠻,鱷龜蠻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克里斯托佛,得到示意。

蠻兵停下腳步。

……

猴二的動作很快,他從編織袋裡迅速拿出一朵藍色的花,餵給了地上的那把花語S。

藍色的花被吞進了槍口,然後花語S像是飽腹打嗝一般從槍口吐出了一口藍色的煙氣,接着花語S迅速飛回到阿sa的手裡,碰觸到阿sa手心的時候,花語S消失了,只在阿sa的手心處留下一道四葉草的紋路。

紋路閃着淡淡的藍光,接着,這道藍光像漣漪一般往阿sa的身體一圈圈的盪開。

藍光消失了。

雪又從度門口飄了進來,涼涼的,阿sa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一些,睜開迷濛的雙眼,恍惚間看到了身側的猴二。

“我就說翠花是很頑強的……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看到阿sa睜眼,猴二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了,輕吐了一口氣,笑了。

阿sa仍然恍惚,似乎不確定自己還活着。

“翠花……翠花說的就是你啊……呃,你不會忘了吧?我幫你取的那麼牛逼的稱號。”猴二搖了搖頭,繼而又緊了緊鼻子,他將地上的AK48項墜撿了起來,遞給阿sa。

“總之呢,翠花這麼猛的稱號……還沒在凶路上發光發亮,不可以死在這裡,我們誰都不能死,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所以撐住,還有我,還有許彥,我們都一起活下去……”..

阿sa的神情依舊恍恍惚惚。

“啊~一定能活下去的,我是二貨爺嘛,連黑市要買我的面子,給的包廂是vip8888,你不知道剛才克里斯托佛是真想要我的命……”猴二抿了抿嘴,“他也不想想這是聯合安全區,蠻在做,天在看,本二貨爺的生命值要是到了紅線……呵呵。”

“那孫子果然收了手!”

猴二翻了個身,擋在阿Sa身前,擋住了可以到達她身上的光,光一覽無餘的照在猴二的臉上,配着他渙散又執着的眼神,正經無比。

“不管你不相信什麼,也請相信一件事……”猴二沉然一頓,“許彥還活着。”

阿sa眸光明顯一顫。

“既然克里斯托佛是連本二貨爺的命都不敢要的孫子,怎麼可能在凶路之外對一個連候補名單都不待見的人蠻代言人用中元令?”

“不管你不相信什麼,也請相信一件事……許彥還活着……”猴二再次重複了一遍。

他抬頭直視着金台上的克里斯托佛。

“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