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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敵軍並不是多麼的難,畢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有追逐獵物的本能,而難的是如何克服本能。闌

兩軍對壘,戰爭的雙方互相算計,若是要想以弱勝強,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強者出錯,露出了破綻的同時弱者也抓住了這個破綻,這才有可能逆轉戰局。如果強者陣腳穩固,沒有錯處,那弱者的計謀再高明也未必能有什麼用。

歸根到底,雙方拼的還是實力。

尤其是在戰爭之中,並不只有弱者才會,才有權利使用計謀。

朱桓身上穿着的厚重的戰甲,站在隊列之中。

在冷兵器時代,鎧甲幾乎是兵卒的第二條生命。朱桓手下基本上都有着甲,但是對面的山越蠻人只能用肉體和幸運來對抗傷害。

在朱桓身後的護衛將戰旗高高舉起,迎風抖開,『朱』字將旗迎風飄揚,在山嵐之中獵獵飛舞,艷紅色的旗面宛如鮮血流動。

朱桓長吸一口氣,厲聲喝道:『爾等鼠輩,朱某在此,孰敢來戰?!』闌

朱桓邀戰,頓時引起蠻人一陣嘩然。

漢代的人還是相對來說比較樸實的,朱桓說自己是朱桓,而大多數的蠻人並不認識朱桓,但也沒有人去懷疑,紛紛面面相覷,目光之中多多少少的透露了一些仇恨的色彩來。

這一段時間來,朱桓屠戮了不少的蠻子山寨,可謂是將仇恨值拉扯得死死的,如今公然進了山中,而且他身邊只有一百餘人,這似乎是一個報仇的好機會,或許只要擒殺了朱桓,就可以扭轉戰局,獲得勝利!

『殺了他!殺了他!』一個南蠻的頭領跳了出來,張牙舞爪,指手畫腳,他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自然是不容錯過!

雖然南蠻山越知曉朱桓等人比較棘手,但是現在朱桓身邊就只有一百多人,就算是這些兵卒都是精銳善戰,但是和南蠻山越人數上面的差距依舊是懸殊的,並且這裡是山林之地,並不是河道舟船邊上,哪怕是付出兩倍到三倍的代價,只要能擒殺了朱桓,也是可以接受的!

朱桓等人像是沒有想到南蠻會瘋狂撲殺上來一樣,隊列多少有些散亂,在南蠻山越等人都快要撲到了近前的時候,才堪堪在前排排出了刀盾手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蠻人的弓箭手率先發動了攻擊。闌

朱桓斜眼瞄了一下那些蠻人所用的箭失,然後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讓護衛將盾牌舉起,遮擋住那些力道並不是十分強橫,但是準頭並不差,尤其是毒性很麻煩的蠻人箭失。

在嚎叫着衝來的蠻人後線,總是有一些蠻人獵手在瞄着江東兵卒等人的薄弱之處射擊,這些蠻人的箭失未必有多少破甲能力,但是一定會附帶上各種毒素。朱桓只是要誘敵,並沒有說魯莽到要將自己性命隨便交給幸運女神處置的程度。

蠻人的箭失落在盾牌上,像爆豆一般作響,朱桓等人卻紋絲不動,連反擊都沒有,算是最大程度的表示了對蠻人的蔑視。

只要不是射中面門等要害部位,一般蠻人的箭失是射不透戰甲的,尤其是要越過在前面對戰的陣線落到朱桓此處來,力道更是削減得厲害,又是在護衛的盾牌之下,朱桓的安全還是有一定保障的,才能更及時的發出指令調整隊列。

蠻人見此情形,便是越發的憤怒起來,他們嚎叫着,排着鬆散的陣形,揮舞着手中的武器,爭先恐後的向朱桓衝來。

見到蠻子撲到了陣列前,朱長大吼一聲,從兩個盾牌手的中間的縫隙沖了出去,舞刀直撲當頭的蠻子,戰刀左砍右噼,連殺兩人。更多的蠻子沖了上來,朱長夷然不懼,長刀舞着呼呼作響,當者披靡,吸引了不少蠻子的注意,嗷嗷叫着就沖向了朱長,無形當中就讓原本就不是很整齊的蠻人隊列更加的散亂。

『進!』闌

朱桓一聲大喝,在盾牌手後面的長槍兵頓時如同朱長一般從盾牌的縫隙當中殺出,就像是刺蝟勐然間將身上的刺豎起,頓時穿透了不少蠻人的身軀,血花噴涌,將山林之中的這一片空地,染上了艷紅之色。

『退!』

朱桓又是大喝出聲,然後刀盾手也是隨之大喝,響徹在陣線上空。

朱長也跟着大喊,然後噼倒了一名蠻子,根本沒有去看後方,而是盯着前方左右的蠻人,一邊揮舞着戰刀擊打蠻人的武器,一邊倒退着撞上了後方友軍的盾牌,然後扭身便是在盾牌上滑過,隱入了盾牌之後。

其餘的長槍兵也是如此,且戰且退,退進了盾陣之中。

當然也有一時沖得太凶的長槍手,亦或是在戰場之中不小心踩歪了的倒霉蛋,這些傢伙就被後續的蠻子圍住,刀槍之下,頓時斃命。

朱桓看了一眼那幾個被砍殺的長槍手,神色絲毫不動。闌

雖然朱桓帶着的這一百多人都是其本部私兵,但是也有三六九等。長槍手在本部陣列之中,無疑就是最下等的新兵蛋子。長槍手需要掌握的技能最少,只需要懂得前衝刺殺,後退入陣就可以了。等到這些新兵蛋子長槍練熟悉了,身體也在訓練的過程當中打熬得更強壯,或是更靈活了,再根據情況選擇側重刀盾手或是弓弩手等等。

運氣好的慢慢的就成為戰鬥經驗豐富無比的精銳勇士,運氣不好的么……

長槍手退下,蠻子踩着死去的屍首衝上來。

別看這些蠻子嚎叫起來氣勢洶洶,但這些根本不知道陣列訓練為何物的山越南蠻,歪歪扭扭的亂跑,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殘肢,就成為了蠻子衝鋒的阻礙。

朱桓戰陣當中的刀盾手奮力搏殺,將一個個踩着屍首殘肢衝過來的蠻子斬殺在陣前,然後在陣列前增添了更多的血肉。

朱桓等人的陣勢雖小,卻氣勢森嚴,一百多名兵卒在朱桓的指揮下,打得有聲有色。數倍於江東軍的蠻子雖然在陣前不斷的衝殺,卻始終無法突破朱桓的陣線。

朱桓站在陣中,巍然不動。闌

頭頂上的戰旗飄揚,似乎在嘲笑着蠻人的不自量力。

見更多的蠻人沖了上來,朱桓將戰刀舉起,大步向前,同時斷喝了一聲:『換!』

正殺得有些氣短的朱長聽了,立刻收起戰刀,向後便退,將位置讓給了朱桓。

朱桓接了上去,雙腿微分,掄起戰刀,斜斜一揮,一刀便是划過一名見到朱長退下便是求功心切追殺太過而失去了架勢的蠻人脖頸,頓時噴出了傘形血霧,接着長刀一振,將沾染上的鮮血正甩在了第二個衝上來的蠻子臉上。

那蠻子下意識的一閉眼,然後便是覺得自家肚皮上一涼,渾身氣力就像是扎破的水囊一般,呲的一聲就往外流淌。

還沒等第二個蠻子意識到自己被砍的事實,朱桓已經隨手磕開了第三個蠻子砍來的戰刀,然後斬斷了第四個蠻子的一隻手臂。

此時第二個蠻子肚子裡面的內臟才花花綠綠紅紅黃黃的跌落在地……闌

周邊的蠻子頓時嚇得目瞪口呆,齊唰唰的向後退了一步,好幾息都沒人敢再靠近朱桓,在片刻之後才在朱桓的招手挑逗之下,嚎叫着壯膽又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