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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長公主要養軍隊,要籠絡朝中官員,這些都需要銀兩的,現在對她來說最缺的就是錢錢錢,銀子銀子銀子。

她豁地坐直身軀,看着熏着酒氣赤紅着臉的陸文軒正色道,“我們如今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絕不能半途就廢了。”

陸文軒酒意立時醒了半分,看着燈光之下長樂長公主那張精緻肅容的臉,說道,“長樂,你要我怎麼做。”

“蔣雲夢嫁與你時蔣家搭上了一半的家財,我需要這些銀子。”她說道,“就不知附馬願不願意。”

長樂長公主挑了挑眉,仔細看着陸文軒。

“我自然是願意的。”陸文軒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倆已經結為夫妻,我的就是你的,只不過?”

“不過什麼?”長樂長公主看着他追問道。

他擰了擰眉,“雲夢嫁過來時,所有東西入了庫。家裡一直是母親在當家,現在所有嫁妝都是母親在保管,就是田產和鋪子也是母親在打理。”

她還以為有什麼難處,長樂長公主笑了,老太婆那德性,再多的銀子再了她手中也是毫無用處,只握在手上看看罷了,有什麼用。

她說道,“這事簡單,你讓母親把管家權交給我就好。母親年紀大,也到了該休養生息的時候了。”

老太婆如果會做人,懂得在她面前伏低做小還好,卻是個拎不清,趁此機會當好可以打擊清理她。

“怕只怕母親不會輕易同意。”陸文軒皺眉。

陸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陸文軒一清二楚,那是把錢看得比命一樣重。

特別是蔣氏進了門之後,他們一家子一下子脫了清貧過上了富貴的日子,陸老夫人更是死死地把着銀子,現在要她交出管家權又要交出銀子,這就跟要她的命一樣,她豈會同意。

擔著孝賢的名聲,他說話做事時不得多想想,就是在長樂長公主面前也是一樣。

裝孝順裝久了,有意無意間他說出來的話全是孝子賢孫的樣子,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真偽,以為自己真是孝順了。

“同不同意也不是她說了算的,她死守着銀子有什麼用。”長樂長公主聲音一冷,“駙馬,想想我們要做的大事。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吧?”

他當然分得清。

對上長樂長公主冷厲的目光,陸文軒執起酒杯,仰頭一口喝了下去,“長樂所言甚是,我會勸服母親的。”他說道。

長樂長公主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駙馬能這樣想就對了。想想以後,這點付出不算什麼。”

聊完了正事,兩人又進了熱乎乎的階段,喝了酒後陸文軒更是勇猛無比,也只有在此處他在長公主面前才能一展雄風。

幕後漸漸暗沉下來,整個陸府籠罩在黑夜當中,寂寞無聲。

攬月閣內,悄悄潛入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在來人潛入時,菲兒就醒了,聞到熟悉的葯香味,她才呼出一口氣,鬆開了被窩下握着匕首的手。

一張帶着淺笑的俊逸臉龐映入她的眼帘,他晃着那張笑顏欺身看着他,嘴唇微微揚起,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

“大公子何時做起了半夜的小賊,你這麼闖進小女子閨房是想幹嘛?”

“你說我半夜偷偷溜進一個女孩子的屋子,想要幹嘛。”他戲謔地看着她,“當然是“話說了半句,他一臉壞笑,眼睛時時向她的被窩裡瞄來。

她隨手拿了一個迎枕就向他那張可惡的笑臉扔去,又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咬牙道,“原來大公子竟是那半夜裡的採花大盜。小女真是錯看你了,竟是把那下流胚子當成了真人君子。”

她的面上罩上了一層寒霜,如極地的雪蓮,在夜色中更是清冷脫俗。

鄭元暢目光變得幽深了起來,他接住了迎枕,嗅了嗅,又舒適地貼在臉上,看着她笑得更加得意而放肆,“好軟好香。”

這隻渾身長了刺的小刺蝟,一看到他就把刺全放了出來,看到她閃着怒火閃亮的雙眼,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大公子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

那個在世人眼中目下無塵、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鄭大公子去哪了,說他流氓還辱沒了流氓這個詞兒。

這人十三歲時就是一個小變態,果然到了十八歲這年紀養成了大變態,真想抽出床下那把匕首,在他臉上划下十七十八刀的,劃得滿臉開花。看他還有沒有臉示人,菲兒氣得在心中直吐氣。

鄭元暢彎了彎嘴角,想逗她也不能逗過了頭,決定今夜暫時先饒了她。

“我答應蔣伯伯照顧你,現在你病了,我當然要親自過來瞧瞧才會安心。”他離她又近了兩分,笑着把迎枕放在榻上,“雖然我知道陸大小姐向來不近人情。”

明知道她煩着他,他還來,這人是不是有病,菲兒忍不住想翻白眼,還對着一個病人說她不近人情,他真是來看望她的,不是來氣她的。

“大公子若真心想看望菲兒,大可以白天過來。”她腮幫子鼓鼓的,沒好氣地說道,“我們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讓大半夜半夜探視的地步,想必我舅舅知道你的舉動也不會不開心的。”

聽到她的話,他輕輕低笑了起來,低頭湊到她耳邊道,“我們的關係是你問我喜不喜歡你,我問你你喜歡不喜歡我的關係,這樣的關係難道還不夠親密。”

這個奸胚、混帳、下流胚子,菲兒胸口直喘,又懊悔死,自己怎麼會挖了個坑讓自己跳進去了。

鄭元暢看到那雙比墨還黑的眸子因為怒火燃起了一簇小火焰,忽然覺得這樣的她其實挺招人的,說好不逗她了,可他又忍不住了。

他就想這麼逗逗她,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真的有點賤賤的。

他可以預見這小姑娘肯定在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可他就是逗她逗上癮了,怎麼辦?

真是不能再忍了,能不當著病人的面笑得這麼囂張嗎?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大公子人也探視過了,我大舅舅那裡你也可以交待了,那你可以走了。”

他眼也不眨地說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