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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鄭大公子挑了挑狹長的眉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姜閣老嘆了口氣,如壯士扼腕,“好吧,我來當這裁判。”

這聲音委屈的連他身邊的小孫女姜靈兒都聽得出姜閣老有多無奈了。

可在鄭大公子面前他敢說不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老狐狸姜閣老有種悲催的感覺,這一輩子估計他都被這小子攥在手心裡了,當初就不該為那些古籍掉進鄭大公子的坑裡。

鄭大公子笑了起來,“那好我來設這賭局。”

“難得大家興緻這麼高,本皇子也下場陪大家玩玩,湊個熱鬧。”六皇子玖月不知何時走進了圍場,看着鄭大公子目中帶着挑釁,“本皇子來做莊,賠率十比一,我自己出一千兩金押嘉寶一方的食人象贏。”

菲兒和鄭大公子在一起畫面,讓玖月覺得格外的刺眼。

六皇子玖月一來,嘉寶底氣更足,他站在了玖月身後,笑的洋洋得意。

這一戰根本不用比勝負已分,只有傻瓜才會投陸菲兒這個賤婢贏,嘉寶不屑地看了菲兒一眼,陸菲兒,這次你死定了。

可偏偏就有人不信邪,鄭大公子笑笑道,“我出一萬金押陸菲兒一方勝。”

清朗的聲音驟然間在場內響起,剎時激起了千層浪花。

“一萬金,一萬金啊。”有人尖着嗓子叫起來。

人群瞬間沸騰了起來,有人出一萬金押陸大姐勝,“這人是誰,瘋了嗎?”人群里議論開了。

一萬金,現在這個人居然出一萬金押陸菲兒勝,按一比十的賠率的話至少也得付十萬金啊,瘋子。

“絕對是瘋子。”

“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一個傻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鄭大公子,只見少年腰纏玉帶,面如冠玉,當得上人間龍鳳四字。

這樣貌和通身優雅清貴的氣度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瘋子。

可做出來的事怎麼看也是只有瘋子才會做的。

“鄭大公子才不是瘋子呢。”諫議大夫道,“這位乃是鄭氏家族的鄭大公子,鄭家還缺這點銀子!”

說起鄭大公子在朝中鮮有人知,說起鄭氏家族無人不曉,四大家族之首啊。

“原來這個少年郎就是鄭家的大公子呀,嘖嘖嘖。”那人搖頭,聲音里透着譏諷。

不知道鄭大公子的看他此時的行為,已經把他歸為瘋傻一類,可知道鄭大公子其人的都齊齊噤了聲,為這些無知的人們在心中捏了把冷汗。

“鄭家當然不缺這點銀子,聽說鄭大公子十歲時就被送去了無量山頭。我看鄭大公子是沒有見過世面,難怪會做這等瘋子才會做的事情。”

有人桀桀怪笑了起來,“鄭大公子和陸大小姐一樣都是瘋子,瘋子配瘋子,難怪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看起來很合得來哦。”有人鬨笑了起來。

無知啊無知,有人在心中為這些人無知的公子哥兒默哀。

鄭大公子今日的心情顯然不錯,微揚着嘴角,對這些鬨笑聲聽耳不聞。

菲兒在心中暗笑,這奸胚笑得這麼壞,估計心中又在算計,這些人現在笑得歡暢,等得恐怕輸得賠掉褲子都不夠,菲兒看着這些人不禁產生了一絲憐憫。

天可憐見,這些可憐的,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鄭大公子,等下怎麼哭都來不及。

有鄭大公子的一萬金賭金在,六皇子玖月出的一千金顯然不夠看了,場中或是嘲笑,或是嘻笑。

六皇子玖月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他那張俊美的桃花臉上時青時白。

有道先發制人,即便他能贏,這一千金和鄭大公子一萬金相比,到底顯得小氣了些。

這時候的他已經落了下乘,即使再押注也扳不回這一局,玖月臉上一片陰霾。

“鄭大公子真是財大氣粗。”玖月眯了眯桃花眼,冷聲道,“只可惜鄭大公子註定要輸,這一萬金賠起來可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鄭大公子可要考慮清楚。”

六皇子玖月說的好像完全是為了鄭大公子考慮一般。

鄭大公子狀是仔細思量了一下道,“經六皇子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自己有點思慮不清了。”

鄭大公子笑着問道,“我可否重新再下一次注?”

人群嗡嗡嗡地聲音響了起來,“切,慫了。”有人譏笑道。

“下了注哪裡還能反悔,你當這是兒戲不成?”

六皇子黨派吏部侍郎嚴寬,也就是嚴香的老爹對着鄭大公子吹鬍子瞪眼的。

六皇子玖月舉起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玖月淺笑道,“鄭大公子可是考慮清楚了,你真的想重新下注?”

鄭大公子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嘉寶心中竊喜,鄭大公子後悔了,那是不是表示鄭大公子已經放棄了陸菲兒。

六皇子玖月看着鄭大公子譏諷一笑,狀是大方地說道,“那好,既然是本皇子問的鄭大公子,鄭大公子想反悔,本皇子就允了,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當然,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菲兒看着鄭大公子彎了彎嘴角,鄭大公子對她笑笑揚了揚唇。

嘉寶暗中痴望着鄭大公子,見兩人眉來眼去,有種不好的預感。

玖月更是面沉如水,陸菲兒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一會勾搭他,一會又勾搭上了其他男人,果然如嘉寶說的太不要臉了。

在一片吹噓聲中,鄭大公子淡淡說道,“多謝六皇子殿下的提醒,我覺得一萬金真是太少了,我準備加註,三萬金,我出三萬金賭陸菲兒方贏。”

現場死一般的寂寞,這簡直是個神經病,敗家子,敗家子啊,眾人齊刷刷看着鄭大公子,鄭氏家族若是交到他手中,遲早得毀了。

玖月看着鄭大公子目光陰冷,好個鄭大公子,玩他。

“我也押三萬金賭陸菲兒方贏”。

眾人還沒從三萬金的衝擊當中回過神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又傳到了耳朵。

身穿飛雁服,冷如寒冰的銀髮少年殷情走進了獵場。

瘋子,又來一個瘋子,今天瘋子特別多。

可這個瘋子,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出口,圍場內如同火山爆發,在這寒風凜凜的深秋季節,圍場內的氣氛火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