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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快哭了,又有誰來了,還要不要繼續舉行婚禮了?

只見兩個卓爾不群的少年郎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走了進來。

眾人一看其中一個是李侯家那個混不吝的小子,這笑聲就是出自他口中。

另一個清新俊逸、俊美無儔的少年郎,看着陌生。

這少年是誰?

京中何時多了如此氣度不凡的人物?

賓客們的表情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們幹嘛來了?

難道也是來搞破壞的。

也不能怪賓客們如此猜想,實在是李天賜鬧騰的事情太多了。

說起李天賜幾乎京都里人人對這個混世魔王談之色變,避之唯恐不及。

前段時間吏部尚書家的公子大婚,他也不知怎麼地得罪了這個小混蛋,於是這個小混蛋趁人家好日子去攪事去了,婚禮現場被他攪得雞飛蛋打。

當時李天賜還被吏部尚書一紙御狀告到了陛下跟前。

陛下以一句小孩子家不懂事,就把這事給草草了結了,不過這梁子到底是結下了。

到如今吏部尚書就是見到李侯也是吹鬍子瞪眼的。

眾人轉而去看吏部尚書,果見他的臉色黑如鍋底,難看至極,看來事過多時仍是余怒未消啊。

眾人興災樂禍地猜想,莫非這陸府中誰又惹了這個混世魔王?

今日還真是熱鬧。

就不知待會這個小魔王還會不會鬧騰,如今眾賓客對長公主和陸文軒並無半分好感,心中唯恐天下不亂,更是希望婚宴現場更鬧騰一些才好。

菲兒沒想到鄭元暢和李天賜會一同在此現身,不過這對她來說當然更好,她的這台戲也能唱得更響,更久點。

見李天賜暗中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菲兒對他笑了笑,目光不經意地掠過他身旁的鄭元暢。

他已經換下了那身黑色的夜行衣,穿上了一襲天青色的袍子,烏黑的墨發上插着一支玉簪。

赫然就是一個如匪如玉的翩翩濁公子。

見她望過去,他對她和煦一笑,嘉寧別開眼去,這個奸胚又拿他那張顛倒眾生的笑臉來迷惑世人了。

鄭元暢不覺莞爾,又是這樣。

莫非前世他欠了這小姑娘什麼債不成,她才會三番兩次不識他的好意。

看着這個在宴會廳煢煢孑立的少女,鄭元暢忽然有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無措感。

這事說來都怪天賜,是他硬把他拉來的,鄭元暢瞪了李天賜一眼,李天賜被他無故飛來的眼刀子弄的有點莫名其妙。

其實他們兩個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眾人沉浸在激烈的唇槍舌戰中沒有注意到而已。

李天賜好不容易說服鄭元暢陪同他一起為菲兒助陣,當然不會白白錯失鬧事的機會。

剛才婚宴中眾人的表情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滿屋子的人都是懷着看戲的心情,沒有人出面為這個小姑娘說一句話。

陸姑娘的親人當中,也沒有一個是真心歡迎小姑娘回家的,這其中還包括他的父親—新任的駙馬爺兼鎮刑司的指揮使陸文軒。

除了那個年僅十歲的清平郡王站了出來,可一個小孩子說出來的話又有多少份量。

雖然最後這個小姑娘以一已之力,重挫了眾人。

李天賜的心還是感覺到莫名的心酸。

好在,現在他和元暢哥一起來了。

現在他們是三個人,而並非她一個人。

他心念間,見鄭元暢舉步站到了嘉寧身前,李天賜也跟了過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少女的身影立時籠在了兩人的身後。

莫非這兩個少年和少女相識,眾人紛紛猜測。

只見那個混世小魔王,濃眉一揚,對着賓客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們來得有點晚了,抱歉抱歉。”

他面上帶笑說著抱歉,說出來的話卻是半點沒有抱歉的意思。

長公主的眉頭微微一皺,坐在主位上的嘉寶公主在看到鄭元暢時眼睛閃閃發亮,在金陵城她還沒見過比他更為出挑的少年郎君,一顆少女心為他雀躍個不停。

這個情郎她要定了,她盯着鄭元暢的目光誓在必得。

“咦,沒有位置坐嗎?你們怎麼也不請陸姑娘坐坐。”那小魔王接著說道,“今日不是陸大人大婚的日子嗎?”

場中寂靜無聲,小魔王的聲音顯得異常響亮。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陸姑娘,新任陸侯爺陸指揮使是你父親吧?”他說道。

菲兒在心中偷笑,“恩,世子說的沒錯,正是家父。”

“啊,沒錯啊。我還以為我搞錯了呢,原來陸大人真是你父親大人啊。”他看着少女笑嘻嘻地問道,“他怎麼讓你孤伶伶一個人站着,也不讓你入席。”

“噗”,陸老夫人剛喝進口的茶差點噴出來,她生生咽了下去,劇烈地咳了起來。

哪來的小混帳?

秦氏忙拍着她的背。

賓客們的眼睛閃閃發光,不約而同地望向陸文軒。

這次終於看到這位鐵青的臉,看來被小霸王氣得的不輕。

“估計父親大人忘了吧。”少女淡淡地答道。

“忘了?我看不可能吧。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呀。”他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是不是他親生的呀?”

陸老夫人差點從主位上滑下來。

“我當然是親生的呀,我怎麼可能不是父親親生的”少女語氣肯定,“而且父親大人僅有我一個女兒。”

“哦,真的嗎?”

難道還有假的不成,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陸老夫人氣得發抖。

兩個人一搭一唱,這戲文越來越精彩了。

賓客們伸長了脖子,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只顧着看了。

這叫什麼來着,嘎冷嘎熱嘎肚腸。

“世子,真是說笑了,菲兒當然是我大哥的親生女兒。”

陸文軒氣的肝疼,又有所顧忌,無言以對。

他不能,可有人能。

陸文濤眼見形勢不妙,從賓客席中走了出來。

“菲兒,都怪二叔。你父親今日大婚事多,把招待賓客的事情交到二叔頭上了。二叔也是第一次操辦這麼大的事。忙暈了頭,都沒招呼你坐下,你可別怪你父親。”

說著,伸手去拉嘉寧,“來,隨二叔到主位上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