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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況,愛哥心切的鄭筠立時不淡定了,看來自家哥哥和人家小姐可不僅僅是相識而已,不然出了此等大事。

這小丫鬟不找家人求助也就罷了,怎麼會第一時間就衝到他們府上來了,她們鄭府是不是馬上要有大喜事,鄭筠心中暗自欣喜不已。

觀丫鬟的言行就可以大致看出主子品必的來,這丫鬟調教如此機智伶俐,鄭筠不由對這位小姐又多了幾分興緻。

“不知府上是哪一家?你家小姐的閨名?”鄭筠忙吩咐貼身婢女綠柳給夏末上茶,對着她的態度更親切了。“等哥哥來了,我幫你轉告。”

夏末看着鄭筠心下感動,她貿貿然來到鄭府,心中各種忐忑不安,不過現在看到鄭筠,她心中的顧慮完全消散了,鄭筠長得嬌俏可愛,待人又親切,夏末對她好感倍增,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無情,這世上不乏一些好人。

有些親人,還不如見過一面的陌生人,想到陸文軒,夏末心中一片冰涼,眼淚看到又止不住,不能給小姐丟臉,她吸吸鼻子。

“我家府上南街的陸府,小姐閨名陸菲兒。”她俱實相告。

“陸府?”鄭筠驚道,“就是尚了長公主的陸府,新封的正安侯府?”

她挫着雙手,神情激動。

夏末點頭,費解地看着她,不知道鄭小姐聽到陸府為何這般興奮。

她哪裡知道這位鄭筠小姐生了一顆愛八卦的心。

自從陸府尚了公主,她家哥哥和李天賜去了陸府後,李天賜一直嘴上不停地稱讚着陸菲兒,她就對陸菲兒關註上了。

果然,哥哥和陸小姐相交非淺,除了故去的七公主,鄭筠就從未看過他哥有正眼看過哪個小姑娘,這下好了,嫂嫂有着落了,這一次說什麼她也要促成哥哥和陸小姐的好事,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哥哥沉浸在回憶的痛苦中了。

“太好了。”她拍了拍手,雙眸閃亮。

她家小姐是陸府的小姐很好嗎?鄭小姐為什麼開心成這樣?夏末看着鄭筠表示不了解,“你放心,陸小姐的事,我們鄭府一定會幫忙的。”

不過鄭小姐怎麼想的,她這句話給了夏末一顆定心丸,總算她這一次沒有白來鄭府。

菲兒走在殷情的身後,此時的嬌陽升在了半空中,秋老虎照在人身上**辣的。

菲兒卻感覺不到炎熱,殷情欣長的身影走在她的前面為她擋去了大片的陽光。

滿頭的銀髮在她眼前觸目驚心,望着他蕭索的背影,菲兒眼眶一熱,她緊緊咬住下唇,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前世對他的愛慕來不及說不出口,這一世更是再無機會。

她和她的殷哥哥難道註定了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明明他還有其他出路?為什麼偏偏就投靠了陸文軒和長樂長公主。

他分明就不是貪慕權勢之人。

後背火辣辣的感覺,殷情回過頭,不期然對上一雙潸然淚下的淚眼。

少女眼中滾燙的淚花,望着他幽怨的眼神讓他的心豁地一抽,他狠狽地掉轉頭去,這姑娘怎麼在大街上說哭就哭上了,像是他欺負了他似的。

雖然他帶她來鎮刑司本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鎮刑司位於御街口,離南街也就半刻鐘的路程,很快兩人就到了鎮刑司的大門口。

幾個司衛看到殷情時齊齊肅目行禮,再看到他身後眼眶微紅的陸菲兒,這些司衛的目光不由向殷情望去。

副使怎麼帶着陸小姐來了鎮刑司,他做了什麼事把陸小姐給弄哭了。

對上這些怪異的目光,殷情重重地咳了一聲,司衛們雖然收回了正大光明打量的視線,但殷情感覺這些人暗中還在瞧着他,這些小子在想些什麼,他沒有弄哭人家小姑娘好不好。

明明今天天晴無風,這些司衛們看着殷副使陰沉的面色,卻彷彿大風壓境那般,嘴唇乾澀,透不過氣來,殷副使的氣場真是太強大了。

菲兒在司衛們怪異的目光下神色自若地走進了傳說中大名鼎鼎的鎮刑司的大門。

遠遠地她聽到那此司衛小聲地議論聲,“大人怎麼把陸小姐給帶來了?”

“這小姑娘眼圈紅紅的,不會是大人給弄哭的吧?”

陸菲兒現如今已經是大景朝的名人,陸文軒和長樂長公主的婚宴經李天賜那麼一傳揚,陸菲兒更是家喻戶曉,更不要說這些鎮刑司的司衛了。

果然,還是有些傢伙是不怕死的。

殷情聽到這些議論聲,越走越疾,他本有着一雙大長腿,一會的功夫菲兒已經離他一大截,直到聽不到那些議論聲,他的腳步才慢了下來。

菲兒看着他緊繃的臉,莫名想笑,他定是聽了那些司衛們的玩笑話氣上了。

不過,司衛們也沒有說錯話,他確實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哭的,這並不是冤枉他,菲兒的嘴角勾了勾。

豈料他在此時回過頭,菲兒來不及收回笑容,這明晃晃的笑容看得他一陣心煩。

這可是在鎮刑司,她還有心情笑,她就不知道害怕。

殷情冷冷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疾行了起來。

鎮刑司也如真如同傳言的那樣,陰森如同地獄一般。

裡面的溫度和外面的溫度差了整整一個季節,一走進鎮刑司的大門,陰暗的空氣撲面而來,菲兒身上冷意陣陣,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身軀。

殷情帶着她穿過大堂,步下台階,還特意領着她去詔獄兜了一圈。

鎮刑司的詔獄名符其實,陰暗而又潮濕,陰森森的如同人間地獄。

殷情只帶着他到詔獄地階梯口,就停了下來。

然後,菲兒聽到了一些讓人毛骨悚然,魂飛魄散的聲音,她瞬間就明白了她請他喝茶的用意。

菲兒在心中苦笑,她不知道是要感謝他還是要恨他,他謝的是他帶他來了詔獄,卻沒有讓她親眼旁觀那些酷刑。

恨的是他堂堂副使,居然帶着一個小姑娘讓她聽着詔獄那些受刑的囚犯們凄厲的叫喊聲和皮肉被烤時發出的嘶嘶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