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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勁夫卻是憂心重重,外甥女周圍危機四伏,比他認為的要不安全多了。

李天賜開解道,“蔣家舅舅,你不用操心,元暢哥說會照顧好陸姑娘,那肯定是會好好照顧的。元暢哥手下能人倍出,這些個小毛小賊根本不足為懼。等陸姑娘回府讓元暢哥派個人暗中守着陸姑娘便是了。”

鄭元暢對李天賜徹底表示無語,這個臭小子,又自作主張。

“這怎麼好意思一再勞煩大公子呢。”蔣勁夫不好意思地說道。

“蔣家舅舅,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都是自己人,元暢哥不會介意的。是不是,元暢哥。”李天賜對着鄭元暢擠眼睛,鄭元暢恨不得揍他一拳一解心中的這口悶氣,他對着蔣勁夫堆笑道,“蔣伯伯,只是小事一件罷了,不用客氣。”

“那蔣某就多謝大公子了。”

外甥女的安全最重要,在京都蔣勁夫是真拿不出人手來照顧外甥女,眼下請鄭大公子幫忙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把感激放在心中,想着等他再來京都時,好好再報答這兩位就是了。

“菲兒,還不快謝謝兩位。”蔣勁夫對着一動不動的外甥女使眼色。

“菲兒謝謝大公子,世子。”

“陸姑娘,你別跟元暢哥和我客氣了。”李天賜笑道。“舉手之勞罷了,說什麼謝啊。”

鄭元暢索性斜靠在車上的綉枕上眯起了眼睛,眼不見為凈,就讓李天賜一個人討好去吧。

馬車雖大駛得卻很穩健,速度比之普通的馬車要快上三到四倍。

沒過多久,就到了清涼寺口。

雪獒早耐不住車內的煩悶,嗖一下躥了下去,甩了甩那條菊花狀的尾巴。

車內的五人也先後下了馬車,李天賜下車後,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深吸了口氣。

他抬頭望着後山,雙眼炯炯嘆到,“到底是山裡的空氣新鮮,真是舒服。”

說完,又張嘴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夜色中的清涼寺,寂靜一片,幾顆星星零零散散點綴在夜空當中。

突地,又傳來了馬蹄聲,四個黑衣人騎馬而來,正是桃花村中的那四個黑衣侍衛,他們到得馬車旁縱身下馬,對着鄭元暢和李天賜報了報拳。

李天賜馬車後備廂里拿出兩盞燈籠,一盞交到了夏末的手上,一手自己提着。

四名侍衛上前一人各拿四柄鐵鏟。

“走吧。”鄭元暢說道。

一行人踏着月色向清涼寺後山出發,蔣勁夫緊繃著臉,心情異常地緊張。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他這麼任着菲兒這丫頭刨了她母親的墳到底是到是錯。

若是雲夢真埋在這地下,連死了都不能讓她安生,他怎麼對得起她。

若是真如菲兒預測的那樣,雲夢如果沒死呢?

蔣勸夫的眉頭越皺越攏,心中各種不安焦慮。

“舅舅,即使有一分的希望咱們也該試試。”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他手中一熱。

“母親,她會諒解我們這麼做的。”她輕聲說道。

外甥女的話如同春風一般拂曉過他的心田。

哎,他活了半輩子的人了,還沒有一個小姑娘想得那麼通透。

已經決定的事情,事到臨頭怎麼就又慫了。

他握緊了菲兒的手,點頭,“你說的對,菲兒。”他不該猶猶豫豫,想那麼多的。

秋夜本就天氣陰冷,眾人越是前行,越是覺得陰冷荒涼。

待走到半山腰上,冷氣更深,一座座孤文,一塊塊寫着紅字的石碑,看得人心驚膽顫,夏末提着燈籠的手直發抖,身子不住地往菲兒這邊靠來。

其實菲兒早提着一顆心,不過有眾人在此壯膽,再加上那個奸胚一直看着她,她就是再害怕,也得抬頭挺胸不讓那人看扁了去。

她在來時穿得厚實,還特意帶了一件披風,此時身子攏在披風內,即便有些腳軟,料定那奸胚也是看不出來。

蔣勁夫和李天賜走在眾人之前,菲兒和夏末走在中間,鄭元賜則和四個侍衛走在最後,眾人往山頭走去。

一陣陰風吹來,李天賜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可真是荒涼,陸姑娘還有多遠的路?”他問道,“這墳地陰森森的,怪嚇人的,總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隻手在伸出來。”

“世子你別說了,好可怕。”

這裡本就夠荒涼的了,李天賜這麼一說,夏末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不會真有鬼吧?

“這世上哪來的鬼怪。”蔣勁夫道,“都是人嚇人的,夏末你別怕。”

這世上真沒有鬼嗎?菲兒在心中低問,那她這樣算什麼,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在了她的身上,說出來誰也不會有相信。

“陸姑娘?”李天賜又叫了她一聲,鄭元暢向她睇了一眼。

這小姑娘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了,他好奇她到底想些什麼?明明如花般的年紀,這心思卻深重的可以,動不動就走神沉思。

李天賜的聲音喚醒了她,“父親大人說是在半山腰上一顆巨型的古樹旁邊。”菲兒邁步向前看了看前方,現下她們已經處在半山腰上,“應該不遠了。她說道。

正說著,突地眼前一閃,有一隻閃着綠光的不明物體向她撲了過來,速度之快,眾人都不及反應。

“小心。”清雅的聲音急急劃破夜空。

蔣勁夫回頭,見一隻山貓直撲菲兒,膽子都要嚇破了。

李天賜也是急的不得了,他們與菲兒隔着一段距離,電光火石之間,想救她已經不及。

夏末都快哭了,燈籠失手掉在了地上,她想也不想就向菲兒撲去。

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在她身後的鄭元暢及時拉了她一把,菲兒腳一軟,跌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絲絲縷縷的葯香異又再次沁入她的鼻孔,讓她心下一松。

於此同時雪獒迅速地撲了上去,一口就咬斷了那隻動物的脖子。

“是只山貓。”李天賜說道。“你沒嚇到吧陸姑娘。”他問道。

菲兒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在鄭元暢的懷中,不由一僵。

他的人的手還環在她的腰際,她扭了扭身子,怎麼還不鬆手。

菲兒面上一紅,向他望去,夜色中他的眼睛亮如繁星,眸中帶着點點笑意。

在她的目光中,那人柔聲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