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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世子,這兩日麻煩世子和大公子了。”嘉寧動容道,“來日有機會,菲兒定當宴請兩位,以做報答。”

李天賜的眼神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有點焦慮地看着她。

猶豫再三之後,他開口說道,“陸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父親”

“我知道。”嘉寧笑着打斷他的話,剛才在成衣店時,她就聽到了那些小姐們的議論聲。

事情和她預料的沒有絲毫偏差,陸菲兒的父親果然尚了公主,而且就在今天。

也難怪他們一心一意阻擋她回來。

嘉寧慶幸她趕了回來,沒有錯過接下來熱鬧的場面。

她嘴角微微一勾,說道,“多謝世子關心了。”

李天賜還想張口說話,鄭元暢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了嗎?”

李天賜看了他一眼,見他面露不悅,猜想他定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他只得不舍地對她說道,“陸姑娘,有緣再會。”

嘉寧點了點頭,說道,“快去吧,別讓大公子等急了。”

嘉寧目送兩人策馬離去,也轉身上了馬車。

南街,位於御街東面,是整個京都除了御街外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朝中不少官員和世家的府第建於南街,除了其獨特地理位置之外,主要是南街相較於御街的喧鬧,相對鬧中取靜,交通又四通八達,南街還是除了御街外離皇宮最近的街道,地理位置很是便利。

說到陸府這座宅第,不得不提到前駙馬。

這宅子也是前駙馬在邀陸文軒進京前,幫其選中的宅子。

其地理位置優越之外,佔地也頗廣。

要在京都一寸地一寸金找到這樣的位置再買下來,一般人是不可能辦到的。

而有些事並不一定有銀子能行得通,像陸文軒這種外放官員充其一生也沒有這個能力做到。

可他是個幸運兒,別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他恰恰都做到了。

而此時南街陸府門口,張燈結綵,鑼鼓喧天,車輛行人絡繹不絕。

陸文軒身着大紅的喜袍,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挺胸夾腹,說不盡的風流瀟洒,道不盡的意氣風發。

他本就長得面如冠玉,溫文儒雅,這一刻更是氣宇軒昂。

今日是陸文軒尚公主的日子,也是他陞官進爵的日子。

今日起陸府正式更名為正安侯府,陸文軒的官職也從正五官榮升為正三品,正三品的官職不足為道,可正三品鎮刑司指揮使的官職卻是別人怎麼求也求不來的。

十里長街紅毯鋪地,一百八十抬的嫁妝繞街而過,銀錢鮮花灑地,圍觀群眾夾道祝賀,掌聲歡呼聲源源不斷,試問世上哪人能有這般風光無限。

圍觀群眾和一眾官員羨慕的看着這個上天的寵兒。

說他是上天的寵兒一點也不為過,誰又能想到這個一年前從彬州來的小官吏,能有如此大的造化。

在眾人或羨慕、或讚歎或嫉妒的眼神當中,陸文軒從容地躍下馬背,從喜娘手中接過打着同心結的緞帶,將長樂長公主從花轎里請了出來。

眾人頓前眼前一亮,大景朝這位長公主殿下,身着一襲大紅嫁衣,雍容華貴。

喜服上金絲綉成百鳥朝鳳圖活靈活現,那一隻只金色的鳥兒似活過來一般,展翅欲飛。

長樂長公主身上佩戴的珠玉環佩圍觀群眾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所。

那萬丈霞光,差點閃瞎這些圍觀群眾的眼。

“這就是我們大景朝的長公主啊。”人群中陣陣讚歎聲。“好有氣勢。”

“駙馬爺娶到長公主真是三生有幸啊。”

長樂長公主被扶着從轎中緩緩踏在了紅毯上,喜帕遮蓋後的嘴角微微勾起,一雙保養得宜的玉手伸出來搭在了新郎手上。

在一眾人艷羨的目光下,新郎陸文軒攜新娘長樂長公主踏過了火盆,進了陸府大門。

這時候行禮的時辰還未到,陸文軒就直接引了長公主進了新房。

喜房內入目全是紅色,紅色的床塌,絲縵,錦被和桌椅。

就連桌上的擺件和糕點上俱都貼了紅色的剪紙,窗口擺放着一大盆金桔盆栽,金燦燦的金桔樹上一個個小紅燈籠輕輕擺動,分外奪目。

陸文軒扶着長公主在榻邊坐下,柔聲問道,“長樂,累不累?”

見她搖頭。

他又體貼地問道,“餓嗎?行禮還有一段時間,要不要先吃點糕點墊一下肚子。”

“駙馬,不用了,來時長樂已經吃了一些小點了。”長公主低笑道,“你先出去應酬,莫讓百官們等急了。”

嬌媚的聲音聽得陸文軒心中微動,他捉住她放在膝上那雙保養得宜的玉手包在自己的掌中,輕輕摩挲了下,在她耳邊柔聲說道,“那我先去出去應酬。長樂,等我。”

他的聲音慵懶低沉,長樂的名字此時被他道來,說不出的撩人心弦。

在喜帕下的長公主聽聞此言如同二八少女,面上微紅,嬌嗔地恩了一聲。

見她答應陸文軒這才不舍地鬆了手,提步踏出了喜房。

待他出去後,一旁的女官賀喜道,“恭喜長公主,賀喜長公主。附馬爺不但生得俊美無雙,還對您如此細心體貼。今後您與附馬的日子定當和和美美,吉祥如意。”

此女官名叫含笑,人如其名,一張笑臉,長得極為討喜,她從小在長公主跟前服侍,深得長公主的信任和喜愛。

哪知她話剛說完,就聽到長公主冷冷的聲音,“少耍嘴皮了,清平和清瑤呢?”

此時的長樂長公主和陸文軒在時完全判若兩人。

含笑笑容一斂,忙肅容道,“清平郡王已經在大堂內了。”說完這一句,聲音不覺低了下去。

“郡主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胡鬧。”一聲冷斥聲從喜帕後傳來,“她知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含笑的渾身一抖,語帶惶恐道,“長公主熄怒。婢子已經派人去找郡主了。郡主只是跟您耍一下性子,等下行禮前她肯定會乖乖回來的。”

“都到了十四歲可以嫁人的年紀,還是如此任性妄為。你派人去跟她說,今日她要是不回來,就不用再認我這個母親了。”

“是,長公主。”含笑應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