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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開得正艷的牡丹花,菲兒的嘴角揚了起來,這一趟沒有白來。

“什麼皇宮,我看你是瘋了吧,你母親已經死了,她怎麼可能在皇宮。”陸文軒閃爍其辭。

“哦,那是我猜錯了。”菲兒看着他曬然一笑,她也不想逼得他太緊,反倒讓他有了防備。

“不過父親大人,我知道母親沒有死,你心中也知道。若你還顧着你們夫妻間那麼多年的情份,還請將母親的消息告訴我。”

“你母親死了,死了,我哪裡會有什麼她的消息,墳地的地址也給了你們,你,蔣勁夫,還有我,還一同掃過墓地,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

陸文軒抵死不承認,伸手指着她道,“我看你現在被男人迷了心竊,連腦子都沒了,死人豈能活過來。”

菲兒不想與之爭辯,既然已經窺得事情的真相,那她今日來依柳院的目的也達到了,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和他廢話了。

她笑笑道,“那父親大人好自為之,女兒告辭。”

沒等陸文軒回應,就腳步不停地出了院子。

眼見那個孽障走出依柳院內,陸文軒頹然地倒在了榻上,看着頭上的帳頂神情惶惶了起來。

回想那孽障的一舉一動,他不覺後怕了起來,她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陸文軒的一顆心沉了又沉。

蔣夢瑤的事絕計不能讓她知道,如果讓她察覺了,他陸文軒就是死路一條。

蔣夢瑤的事是他最後的把柄和一道附身符,他不能丟了這一條附身符。

陸文軒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陸管家。”他對外喊道。

陸管家匆匆進了屋子,這幾日陸府里不太平。不,自從陸文軒尚了長樂長公主後,就沒有太平過。

剛剛他才領了二個被打傷的護衛下去療傷,這一會陸侯又叫上了他。

他看了榻上面色陰沉的陸文軒一眼,“侯爺。”

“派人跟緊那個孽障,看她離府後,在哪裡落腳,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一一回來向我稟告,派二個得力了,可別像上次一樣被發現了。”

“是,侯爺。”陸管家應下,又深深看了榻上的陸文軒一眼,他想不通明明是父女,侯爺何至於逼大小姐到如此地步。

想想以前蔣夫人在的日子,在看看現下雞飛狗跳的日子,陸管家在心中暗自搖頭。

大爺這是在作死啊,作死啊。

陸管家沉情鬱郁地出了門。

灑金街四香齋,菲兒和夏末的到來,讓四香齋瞬間沸騰了起來。

白日里菲兒讓小夥伴們守着四香齋,不讓他們去鎮刑司,着實讓孩子們擔心了好久,後來等公審結束後,大小姐讓人給他們遞來口信,說是鄭大公子平安無事,已經被證實與逆反案無關,他們吊著的一顆心才放鬆了下來。

再後來,鎮刑司公堂上上演的一幕幕好戲在坊間傳揚了開來,知道大小姐的父親那樣對待大小姐,四香齋的小夥伴們紛紛為大小姐感到委屈和不平。可他們又不能做些什麼,於是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為大小姐守着四香齋,努力將四香齋發揚光大。

小夥伴們歡笑着迎了兩人進了屋,小笨魚又和大夥一起忙開了,鋪被褥的鋪被褥,打掃屋子的打掃屋子,廚藝好的又趕緊進了小廚房,菲兒笑吟吟地看着大伙兒為了她忙上忙下,心裡暖暖的,這才是家的感覺,這才是親人應該有的態度。

而不像陸文軒,這個原身的親生父親,一門心思只想着把原身弄死。

菲兒越來越不明白了,既然蔣夢瑤沒死,陸文軒更沒有理由,非要置她於死地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蔣夢瑤,她為什麼會在皇宮?又是怎麼去了皇宮?

清暉殿只有父皇和長樂長公主才能進入那裡,這說明蔣夢瑤的事兩人是知道的。

那父皇為什麼要讓蔣夢瑤裝作母妃,造成母妃沒死的表相,這完全說不通。

在菲兒沉思間,時間悄然過去,晚霞慢慢落下餘暉時,鄭大公子來到了四香齋。

這時,菲兒已經和大夥吃過了晚膳。

她在堂間見了鄭大公子,夏末在一旁陪着,小笨魚和夥伴們關了店門,在香料間整理明天開門要用的香料。

此時的鄭大公子換了一件天藍色的袍子,臉色還略顯蒼白,在鎮刑司內關了一天一夜,人看着更是清瘦了一點,不過仍無損其清俊的容顏。

菲兒不禁埋怨道,“怎麼這麼急着就過來了,也不在府中好好歇一會。”

鄭大公子深深地看着她,戲謔道,“還不是為了早點看到你。”

菲兒沒料到他會當著夏末的面,公然調起情來,喝到口中的茶差點就嗆住,她放下茶杯,看了夏末一眼。

一旁的夏末輕輕笑了起來,為鄭大公子泡了杯花茶,福了一禮道,“小姐,鄭大公子,你們在這慢慢聊着,我廚房看看糕點有沒有好?”

為了避免小姐尷尬,做奴婢的當然得知情識趣點。

“夏末。”菲兒惱道。

“恩,夏末,你去忙吧。不用急,慢慢來。我剛用過飯,肚子還不餓。”鄭大公子說道。

菲兒臉上一紅,這渾人在丫頭面前盡瞎說,也不怕夏末笑話,菲兒垂下眼帘,用眼角末梢一直狠狠地瞪着他,鄭大公子神色自如地坐着,絲毫不受影響,該死的淡定,該死的厚臉皮。

“是,大公子。”夏末捂嘴出了廳。

“厚臉皮。”菲兒瞪着他道。

“厚嗎?”鄭大公子用手摸了摸,笑道,“還行啊。”

“不信,你摸摸看。”鄭大公子走到她身邊,把臉湊到他面前,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菲兒真想一拳揍下去。”

想到他在鎮刑司吃的苦,伸出去的拳頭在落到他臉上時,變成了輕輕的一拳。

鄭大公子低笑了一起,在她耳邊道,“是不是捨不得,恩。”

“混蛋,鬼才捨不得。“她道,臉色卻是因為他的靠近和他的話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鄭大公子在她臉上啾了一口,直接抱着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就坐在了她原來做的位置。

菲兒驚呼一聲,睨他道,“你幹什麼?這是四香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