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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剛好是下午兩點鐘。

林策從餐桌上爬起,坐回了餐椅上。環視四周,心裡有點小得意。

明天開業完全沒問題了。

林策在心裡選擇技能:“化身為貓!”

一道藍光從林策身上一閃而逝。

一秒鐘內,林策咻一聲,變成了一隻大花貓。

林策跳下了餐椅,在餐館裡蹓躂了一圈,心裡的得意勁就別提了。

再次在心裡選擇技能:“開啟隱形技能!”

一道紅光從大花貓身上一閃而逝。

咻一聲響,大花貓消失在了餐館裡。

林策走到了孫二娘的那道門後,蹲坐着伸出貓爪,輕輕拉開了一條縫,然後鑽了出去。

林策一鑽出來,大門自動便關上了。

此時除了一些還戰鬥在第一線的直播戰士以及新聞人士,聚集在餐館前的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

孫二娘與褒姒也消失在了左右兩扇大門裡,兩個門神一離開了這大門,兩扇大門就恢復了原來的木門模樣。

林策有點奇怪,自己明明沒有在餐館裡見到兩個門神的出現,她倆會跑到哪裡去了?

然後回想一下,自己還有事情要問這倆門神呢。

算了,明天回來時再問也不遲。

林策再次鑽入了一又二分之一餐館對面的白馬服裝城,服裝城裡每一家店鋪的服裝都堆成了小山,林策輕而易舉鑽入兩堆服裝之間,然後現出貓形。

“誒,怎麼有貓鑽到我店裡來了?次奧,不會是來這裡拉尿的吧?”店裡正在打包服裝的胖老闆娘看到林策抖着貓毛從她的服裝堆里鑽出來,下意識就要去拿掃把。

“上次就有一隻野貓跑到店裡來作窩,還生髮一窩崽。被廢了好幾套西裝。看我不打死這死貓”坐在收銀台後面的店員立馬站起,罵著執起掃把追打這隻大花貓。

咳林策無語。加速快跑,一閃眼就跑出了白馬服裝城。

跑出了服裝城,林策蹲在東街的台階上,望着對面自己的一又二分之一號餐館。

消失的兩位門神此時還沒有回來,直播戰士們被折騰了一個上午,此時也開始陸續散了。

而林策心裡也明白,這次一折騰,明天的開業不知要如何隆重呢。

用不用去訂幾個花籃或彩旗之類來應應景?

想想還是算了。

林策在台階上望着東街上此時來來往往的人流,每一個人在經過一又二分之一餐館之前,對會停留一下腳步,或者舉起手機拍個照片,或者就那麼遠遠望上一眼。

民眾的接受能力是最強的。

當這個完全不合理的事物出現之後,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在這條街上經過的人們,已經認可這個事物的存在。

畢竟先人說過,存在就是合理。

林策撓撓貓耳,望着對面那座巍巍而立的一又二分之一號餐館,心裡產生一種奇異的喜悅感覺。

我擁有着這座餐館

是的,我擁有着這座餐館。

我擁有着這座餐館!!

“喵嗚”

林策叫了一聲,開始奔跑起來。

下午兩三點鐘盛夏的太陽兇猛毒辣,大部分的行人都打上了太陽傘,路上的行人也稀疏了不少。

大花貓奔跑在高樓大廈的陰影里,向著梧桐山方向的奔去!

這是林策第一次不是因為任務的原因而變身大花貓。

當他跑出了東街,沿着大馬路走時,放慢了速度。

離菲姐的晚餐時間還有一段時間。而自己並不是着急着去趕什麼任務。

跑着跑着,在路邊的一棵菠蘿蜜樹下停了下來。蹲坐在樹蔭里,望着路上稀少的行人。

菠蘿蜜樹正對着一家小書店,林策和這書店的老闆非常熟。

別人家的書基本都是原價上打個折扣,或者來個折上折什麼的。這個書店老闆就乾脆了,全部論斤賣。越文藝越難懂的有時乾脆不要錢,你買十斤送一斤。

根本就不像是開書店,像是在賣廢品。

此時這家老闆被一個紅衣姑娘罵得臉紅脖子赤,瞪着這個身材高佻的紅衣姑娘,隔了半晌才回一句:“你想原價買就原價買啊。罵我幹啥呀?”

“我不罵你罵誰啊,你看不起這本書可以不進貨啊,可以不賣啊,你白送是什麼意思。”紅衣姑娘手裡鄭重捧着一本大塊頭,瞪着書店老闆回罵。

在這姑娘身後站着一個穿着正裝的四十歲左右的女子,她勸了那紅衣姑娘一句:“走吧,這書店沒意思。大熱天的別擱這裡了,咱回酒店去。”

“我特瑪不走了,我就是要問道個清楚,真姐你別勸我,我正火着呢”紅衣姑娘顯然對她手裡捧着的那本書極為關切,不然不會氣成這個德性。

蹲坐在菠蘿蜜樹下的林策看樂了。

感情是這書的作者?

看那紅衣姑娘的模樣又不大像是寫出她手裡捧着那本大塊頭的人物。

估計是她家親戚或者是她爹媽寫的書吧。想到這裡,林策又樂了。

“喵嗚”

林策看得樂不可支。

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化三個,還標價特便宜的太上老君。陷入深深的思考。

林策想了半天,奇怪自己為什麼忽然把很像假貨的太上老君和這些不要錢白送的大塊頭聯繫在一起了。

有可對比性嗎?有什麼聯繫嗎?白費心思思考這個問題做啥呀?

林策撓了撓貓耳,舔舔貓爪,認真梳起了貓頭。

紅衣女子鬧騰了半晌,居然真的扔下了那本大塊頭的書錢,好像是原價,兩百塊不用找。和那名四十歲左右的女子一起離開了。

書店老闆拿着那兩張紅票,哭笑不得。被罵得一頭霧水。

林策又在菠蘿蜜樹下蹲了半晌,像這樣子變成一種任何人都不會怎麼注意到的動物,去觀察以前自己熟悉的地方及人物,真是其樂無窮。

待太陽有點西斜,沒有剛才那麼毒辣時,林策抖抖毛,從樹下站起。往自己以前的廣告公司方向跑去。

自己在廣告公司辭職出來已經有一個多月,卡里還剩三萬多塊錢,本來打算浪到過完春節再找個活干,沒想到還沒休息多久,就攤上了系統這個事兒。

廣告公司在譚城北環那邊,從小書店這裡過去並不是很遠。

林策跑到廣告公司前時,以前的老同事吳敏麗正在門口簽收快遞。

林策不打算進去,就蹲在公司對面的一棵桂花樹下,遠遠望着幾個熟悉的同事從公司里走出來,幫吳敏麗把那個簽收的大燈招搬進了公司里。

仍然是熟悉的畫面及熟悉的場景,但是從貓眼看來時,滋味卻完全不一般。

林策以前是多麼的厭惡公司里那機械化又重複的流水式工作。

但是此時抽離出來,並且用另一個物種的身份遠遠看去時,卻又覺得公司的一切是那麼和諧,那麼富有美感,極其的有人味。

林策獃獃地蹲坐在桂花樹下,此時雖然未值花期,但是卻有着零星的小花開在茂盛的枝葉當中,陣陣淡淡香氣飄過。

林策他以前的廣告公司樹下足足呆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西斜,林策也在樹下挪了好幾個位置。並且睡了一個覺、

傷春悲秋完,林策從桂花樹下站起,抖抖身上的葉屑,輕快地往梧桐山方向跑去。

那裡有一個人在等着他,並且因為他的出現,而滿心歡喜。

那裡是他貓的家。

林策跑在路上,心裡的悲傷和欣喜都漸漸褪去。

風聲呼呼在耳里響起。

林策此時念頭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