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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暨星大軍區成立之後的第一個紀念日,整個軍區暗潮洶湧。

紀念日當晚,消息靈通的人或多或少都得到了通知,但大部分人還是毫無所覺,直到第二日,才有消息傳出,才知道紀念日當天晚上,軍區抓了一個偷礦團伙,涉案價值逾百億!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已經是個巨量、天價了。

“昨天晚上抓的?沒聽到動靜啊。”

“我也沒聽到,應該是有所準備吧,沒打擾大家過節。”

“廢話,要是鬧出大動靜還怎麼抓人?現在還在抓!”

“據說機甲戰士都出動了呢!”

“啥?偷礦團伙什麼來歷,恐怖分子嗎?竟然都調出機甲戰士了!”

“聽說抓了不少人。”

“等着瞧吧,還要抓進去不少人,能偷那麼多礦石,哪只是幾個人能辦到的,一道道檢查那麼嚴。這次不少人要倒大霉。”

“咱們軍區的監獄這次用着了。”

天蒙蒙亮的時候,方召回軍屬區,聽到不少人在討論。

本來他應該在接近中午的時候才換崗,但因為礦區嚴查,尚塔和他的嫡系人員都行動起來,另有安排,讓方召先回來了。

作為基地礦區總負責人,埃德蒙少將昨天出來之後,家都沒回,查了一整夜,壓根不給某那些人偽造數據、抹平痕迹的時間。

一直到現在,調查抓捕工作已近完畢,埃德蒙等幾個礦區負責人去尚塔那裡彙報工作,依舊被尚塔的唾沫星子噴了一臉。

監獄裡。

被關進去的偷礦賊,此時一臉疲憊,什麼話都不想說,他們已經經歷了數次審問,現在,他們此次組織行動的老大還沒回來,他們甚至想着,基地的那幫人是不是嚴刑逼問了?

一想到各種酷刑,就忍不住哆嗦。

坐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此時還在思索,準備了半年,才趁着紀念日這天很多人精力分散的時候下手,前面幾步都很順利,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使勁讓自己冷靜下來,將行動的每一個步驟都仔細思索一番,然後發現,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第三個章,值班崗亭那裡。

現在他腦子裡還迴響着對方將通行證遞給他們的時候說的那句“紀念日快樂”。

簡直有毒!

還紀念日快樂,明年的紀念日,就是他們進監獄的一周年紀念日!

對,肯定是那裡!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不過,給他們蓋第三個章到底是誰?是不是陸岩?

回想當時的聲音,有點不像。

但如果不是陸岩,給陸岩代崗的又是誰?

正想着,他們那個被帶出去審問的老大回來了。看上去精神很不好,但也瞧不出有什麼傷。

“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你嚴刑逼問?”幾人問道。

這一問,讓剛進來的情緒本就綳到極端的人爆發了,一拳朝着面前的人砸去,斷裂的牙齒都打飛。

“你他媽是不是傻!去蓋章前不查清楚誰代崗?第三個章,蓋章的根本不是陸岩,是方召,那是方召!就是那個據說擁有神之耳的方召!他肯定聽出你們有問題了!就差一步,竟然毀在了這一步,功虧一簣!功虧一簣!!”

咆哮的聲音在不大的室內,轟得人耳朵疼,不過另外七人卻根本顧不上這個,而是被老大帶回來的這個消息打懵了。

方召?

那個在白暨星有各種傳聞的方召?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他們行動之前是調查過的,查了陸岩,還給陸岩製造了些麻煩,讓他分心,沒想到,陸岩竟然直接找方召代崗!

三個章,審核嚴格程度從重到輕,可以說,第三個章基本就是走個程序,沒什麼問題,沒想到,偏偏就栽在最不應該出問題的這一步上!

那個方召,真如傳言中的那樣,真假、謊言、虛實,什麼都能聽出來?

這不僅是關在監獄裡的八個人這麼想,知道這事的人幾乎都這麼想,心裡已經將方召的耳朵神化。

尚塔親自說的,擁有神之耳的方召在這裡事件里立了大功。

其實尚塔也只是感慨一下,沒想到下屬們將他這話過度腦補。不過,尚塔也不會去注意手下的人怎麼評價方召的耳朵,他根據審問八個人的結果,順着這條線又抓了一批人。

尚塔這次抓人抓得爽,嚴查,該罰的罰,該關監獄的關監獄!

因為尚塔的態度,各礦區暗地裡的小動作也大大收斂。

方召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正在被人議論,他回軍屬區一趟之後,便去醫院看望陸岩夫婦,以及他們在紀念日出生的小女兒。

“方召,謝謝!這次太謝謝你了!”陸岩感激道。

今早從戰友口中得知礦區的事情之後,陸岩就萬分慶幸,還好他找了方召代崗,要是他昨天依然站崗,或許就真跟那些人預計的一樣,因為心不在焉,匆匆看過材料就蓋章放過那些人了。

真那樣的話,等礦區五噸a級能源礦石被盜的事情爆出,他的升職之路可能也就到這裡了。

陸岩甚至懷疑,他妻子之所以突然出事,也是那些偷礦賊故意整出來的。是否如他猜測的那樣,他會自己去查!

想到這裡,陸岩眼中閃過厲色,不過很快,在聽到方召問他的小女兒時,眼中又被溫情取代。

“哈哈哈,很健康,很漂亮的小寶貝,叫安可,就希望她以後平平安安!來,你看看,是不是很可愛?”

方召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兒,也不禁露出了些笑容,點頭道:“很可愛。”

陸岩抱小孩的姿勢有些僵硬,本來打算立刻遞給旁邊的護士,想了想,轉而朝方召那邊遞過去。

“哎,恩人,來,抱一抱。”

方召:“……”

“這樣這樣,手這樣托着,哎,你別學我,我也是個新手,喏,你看到那邊的護士了沒,就她們那樣抱着。”

陸岩在一邊糾正方召的姿勢,還對一旁的妻子笑道:“你看這些小年輕,就是太緊張,綳得跟石頭似的,還沒我厲害。”

方召渾身緊繃,看着手上軟綿綿的小東西,渾身緊繃。

他扛槍能上戰場,拿筆就能創作,打得了遊戲,飆得了車,但抱孩子這種事情,簡直就是s級別的難度!

從來淡定的方召,難得緊張了。

這種脆弱的小生命,方召還真不怎麼接觸,上輩子也看過不少新生兒,但接觸少,總感覺這種新出生的小生命太脆弱,打怪獸打習慣了,接觸這種嬌弱的小生命,還真不習慣。

柔和光線下,方召看着躺在襁褓里的小生命,以他的耳力,能聽到嬰兒輕輕的呼吸聲在耳邊環繞。

她恬靜地睡在那裡,方召的內心卻並不平靜,腦子裡好像響起了提琴的弦音與鋼琴琴鍵敲動的音符,如一股清亮的泉水流過。

這是一個在白暨星出生的小孩,她將在白暨星,開始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