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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不能。

九公主再是不聰明也知道,茉雅琪別說是做太子妃了,就是做太子後院的格格都不可能。

皇貴妃對她們母女雖然寬和,但是也不可能叫茉雅琪進她兒子的後院的。

所以,這條路是死的。

皇上的皇子裡頭,如今能指望的就是弘昀和弘時弘晝了。

弘昀就算了,不太成氣候。何況,如今他嫡福晉就已經有孕了,以後就算是能進去,也差的太遠。

想進皇子後院,就在只有弘時和弘晝。

而弘晝和太子爺是一條褲子,太子爺不要的,他也不會要。所以這條路也是不通的。

算來算去,就只有一個弘時。

“你也還不要着急。”九公主想,皇兄不見得喜歡茉雅琪啊。主要是禧嬪也是淡淡的。

茉雅琪隨意的嗯了一聲,沒太在意額娘的話,額娘素來沒什麼見識的。這些事,額娘也想不明白。

宮裡,各自散了之後,四爺從乾清宮往毓秀宮走。

蘇培盛打着燈籠伺候着。

後頭幾個人跟着,前頭也有人照着路呢。

四爺一邊走一邊道:“叫膳房預備些吃食,估摸着你宸主子也沒吃好。這會子吃點也好。”

“回萬歲爺的話,奴才已經吩咐了,您過去就差不多了。”蘇培盛道。

四爺點頭,慢慢走着。

等他過去,就見葉棗正在門外候着他呢,披着大紅的斗篷,自己提着燈籠。

走近些,就見她頭髮全都散開披在身後,一張臉素着,就那麼站着呢。

“皇上來了。”見四爺過來,她笑了笑道。

四爺牽着她的手:“怎麼站在這了?”

“我估摸着你快來了,沒什麼事,就當出來散散。這不就等着你了?”葉棗道。

四爺嗯了一聲:“這斗篷好看,大紅色你穿着極美。”

“也就今年做了個大紅斗篷,你要是覺得好看,我以後在做。”葉棗笑道。

兩個人說笑着進了裡頭,葉棗拉着四爺去洗手。

兩個人一起洗了手,就見一桌膳食擺上了。

“朕想着你會餓。”四爺道。

“你不說我也會叫的,剛才知道你替我叫了,我就省心了,你也用點吧。不過這時辰不早了,不能多吃。”

四爺嗯了一聲,他看着桌上一道雞湯煮的白菜粉絲豆腐,覺得饞了。

兩個人都沒吃太多,用了點湯,吃了點糕點,吃了幾口菜罷了。

可是有時候人就是差這麼一口。

吃幾口,就舒服了,就能睡得好了。

剛走動了一下,躺下去都還沒睡着呢,就見外頭蘇培盛叫:“萬歲爺,暢春園來人了,說是太后娘娘身子不適。”

四爺面無表情:“什麼病?”

“回萬歲爺的話,這來人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就給朕打!傳呼都不會,留着做什麼?滾!”四爺如今提起太后就生氣。

葉棗伸手摸着他的胸口:“好了好了,大半夜的。”

“蘇培盛,你叫人去看看,別短缺了太后。今兒畢竟是個節日呢。”葉棗吩咐。

蘇培盛應了。

每次彙報太后的事,他也愁。

不說吧,那是皇上的親額娘,說罷,說一會惹皇上生氣一回。

真是

蘇培盛走了就不敢回來了。

葉棗見四爺生氣,就道:“太后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你何必生氣呢?”

“朕煩!”四爺哼了一聲。

太后自從做了太后,就沒有明白的時候!

一天比一天不靠譜!

如今是獲罪住進了暢春園的,還要鬧,鬧什麼呢?

“知道你煩,好了好了,不早了睡覺吧,明日該起不來了。”葉棗道。

四爺嗯了一聲,摟住他閉上眼。

到底沒有因為太后睡不着。四爺想,棗棗的好處就在這。

哪怕如今,他這個做兒子的厭煩了太后,她也沒有安慰他的時候說太后什麼不是。

暢春園裡,太后這回是真的不舒服。

她大約是得了高血壓之類的病,又不是很嚴重的時候。

成日裡頭暈。

今兒過節,她不得回宮,就氣了一場。

一早上她就要求回宮去,可是根本沒有人替她傳話。

如今四爺的命令是除非太后身子不適,不然其他的事都不許傳話。

所以,她想要說別的就根本傳不出去話。

這一來,氣的厲害些,差點栽倒。

這才叫人傳話去宮裡,可是她貼身的走不開,叫一個不怎麼進來的太監去傳話。

自然是說不清楚是什麼病症的,就硬是耽誤了。

這會子,深更半夜的,傳話的太監被打了二十板子丟回來。就是四爺表示不想聽太后裝病了。

太后一見了這個還得了?更是氣的厲害。將一屋子東西都砸了個遍。

氣的躺在榻上頭暈。

也沒叫人再去傳話。

她如今想的是皇帝真狠心,連她病了也不管了。

太后躺在榻上,又氣又難受,就想着遠在西北的十四爺。

這會子,她對於十四爺去西北的理解也不是什麼皇帝要抬舉他。而是就是叫他出去受苦了。

不然這差事這麼多,為什麼就要叫十四去西北呢?

那可是苦寒之地!

就跟流放一樣的!

“哀家當年就不該生他!生了他是要禍害死哀家和十四的么!先帝爺,您也睜眼看看,您是傳位給了狼!是要把您的江山禍害了。把您的子嗣都禍害了啊!”

太后氣的厲害,哭出聲,說出的話也叫奴才們都嚇壞了。

撲通一下,都跪下來,誰也不敢多話。只聽着這些話,就想跟着哭。

不是傷心太后,而是傷心自己。

太后這樣,什麼都亂說,遲早要害死她們的!

到時候,皇上怒了,親娘不能殺,她們的命還保得住么?

太后怒罵了許久,才終於是疲憊不堪的睡著了。

幾個奴才們起身,伺候她躺好,可眼裡都是恨意。

恨太后這麼鬧。

又恨不得她死了才好,又不敢叫她死了。

畢竟,太后一旦死了,她們又如何呢?伺候不好太后,只怕也是死。

這一想,竟是悲從中來,無論如何都是死了。

太后渾然不知,夢裡頭,她還是尊貴無比的德妃娘娘,雖然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養着,但是還是後宮中為數不多的寵妃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