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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每次遭受重擊都得讀檔,但大多時候是這樣。

獨自突破茫茫怪群的要命之處就是:一旦遭受重擊,被圍攻,接下來就肯定是死亡——如果沒有讀檔能力的話。

靠着這能力晴司才能持續前進,也正因此再一次親身體會到這力量究竟多麼強大。

即使早有清醒的認知,親身實踐體會也是會有衝擊的,這種衝擊不是認知上的衝擊,而是更深層的觸動……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看後宮漫畫和實際建起一個後宮的感受上的區別吧。

咳,這個比喻不太恰當,領會意思就好。

晴司實際體會到這份強大,但儘管如此突破也仍然是艱難的,強大力量保護了他的生命,可終點還是需要他竭盡全力慢慢靠近。

而身為唯一旁觀者的和心,對於這極限驚險跑酷過程已經看呆了。

身處茫茫多的大小靈怪群中,獨自一人的少年硬是突破向前,一次又一次……不,應該說連續不斷地險之又險地越過看似絕境的場面,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不知道多少次她以為不行了,晴司卻總是能超越過去,在她眼裡的絕境在他看來似乎是一路坦途,但實際上絕不可能是這樣。

絕境就是絕境!

動作失誤稍微那麼一點點,反應遲鈍稍微那麼一絲絲,就會被擊中,被包圍……但他就是不會失誤,並且一直保持着極高的靈敏反應!!

簡直是藝術。

沒錯,藝術,和心覺得團長大人這番表現已經達到堪稱藝術的境界,雖然硬要說明的話她自己也不懂具體該怎麼表達,反正就是有這種感覺,被震撼到了這種程度。

漸漸地有白霧湧起。

不,是晴司漸漸深入到有白霧瀰漫之處。

隨着霧氣越發濃厚,視野受到阻礙,但同時靈怪數量也開始變少,所以突破難度反而是在慢慢降低。

已經近了。

用不着和心提示,晴司自己就有感覺。

最終見到了一個深紅色鳥居。

鳥居散發著神聖的氣息,卻也給人以不祥的感覺,其之前肅立着整整三列龐大武魔。

晴司毫不猶豫地運用“災厄之白”!全力突破這最後的陣線。

沒有成功。

讀檔重來。

吸取教訓後的第二次突破,成功了!

闖進鳥居之後,彷彿墮入冰冷深沉黑暗的海底,遭受極大的壓力。

晴司咬牙向前,趁着“災厄之白”的效果還在,靠着白櫻神的庇護,頂住壓力持續行進。

和心似乎說了什麼,但他聽不清楚。

在惡神的重壓下,光是保持清醒就很不容易了。

然後“災厄之白”的效果消失,陡然增大的重壓瞬間讓他有被壓碎般的感覺,十分痛苦。

但還可以,還撐得住!

既然已經承諾全力以赴,就不可能在這最後關頭退縮。

然而黑暗似乎沒有盡頭。

就在晴司覺得快要接近極限的時候,體內突然涌動起一股暖意,給了他繼續走下去的力氣。

是黃泉……還有小忍。

他從來不是孤立無援。

“唔唔哦哦哦哦嗷嗷嗷嗷——”

晴司發出吶喊,噴出鮮血,在幾乎要被擠成碎片的黑暗重壓下,頑強前行……

……

雪花飄落,天寒地凍。

這不是個好天氣,但對於賣炭為生的光太郎而言,這又算是個好天氣,因為炭會比較好賣。

父親因病早逝,他身為長子成了家裡的頂樑柱,為了賺更多點錢讓母親和弟妹能夠吃飽,在這下雪但不是太大的日子,他是傾向於到鎮上賣炭的。

“看這天色,雪好像會下大,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母親勸他。

“沒事,這種程度不要緊的,不必擔心。”光太郎背起裝滿了炭的簍,對母親微笑道。

然後他就離開了家,沿着山道走向城鎮。

走了一會,見到前方白茫茫的,有濃霧。

為什麼會有霧?他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打起幾分精神,更小心地行走。

沒想到在霧裡,他看到一個身穿奇怪服裝,戴着奇怪頭盔的人。

這怪人倒在地上,面部附近有着血跡,手裡還握着一把鋒利的長刀!

光太郎嚇了一跳,身子都僵住了。

“這是……什麼人?”

死了嗎?為什麼會倒在這裡?

他很緊張,看了那人一會後,壯起膽子緩緩走近過去。

“喂……還活着嗎?”

沒有反應。

“喂——”他再走近一點後,用更大的聲音喊道。

刷!那人猛地抬起頭來,陡然轉向光太郎所在位置。

光太郎又被嚇了一跳,驚得叫出聲來,倒退兩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很痛。

那人面朝向他,以長刀為支撐緩緩站起來,其刀鋒閃爍着一絲利芒。

光太郎這才注意到,那把長刀的刀面上刻着細小的奇異文字,看起來有種異樣的、玄妙的感覺。

奇異的長刀,奇異的裝扮,這渾身上下都透着怪異的人到底是什麼……

光太郎感到疑惑和恐懼,本能地想要逃走,但身體一時間動不了。

“你好。”溫和的問候聲響起。

“呃?”光太郎愣了一下。

然後見到對方舉手取下頭盔,露出一張英俊非凡的臉龐!

光太郎看呆了。他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英俊的臉,知道原來男生可以俊成這個樣子,一下子受到很大的衝擊。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英俊男生——晴司問道。

沒有反應,對方愣愣地看着他。

晴司微微皺眉,重複了一遍問題。

“這……這裡是山上!”光太郎回過神,答道。

“山上……什麼山?”

“山……就是山啊。”

“我是問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光太郎搖搖頭。

他出生就在這座山上,對他而言山就是山,理所當然的山,從未知道也從來沒想過這座山還會有名字。

“這樣啊……那請問你的名字是?”晴司看着對方,接着問道。

“我叫光太郎。”

“光太郎……姓氏呢?”

“姓氏?”

“就是在名面前的姓。”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就叫光太郎。”

沒有姓氏……晴司眨了眨眼睛。

“失禮了,我叫原野。”

“原野?”

“對,初次見面,光太郎先生,請問你正要去哪裡呢?”說著,晴司收起長刀,向對方伸出手。

“我……要到鎮上去賣炭。”光太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住對方的手,讓對方把自己拉了起來。

“鎮上……有很多人嗎?”

“當然了。”

“我也想去,可以跟你同行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是什麼人啊,原野先生?”

晴司沉默了一下。

“我是一個迷路的浪客。”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