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手曉和他的式神離開了。

只剩下晴司獨坐在包廂里，面對着三杯動都沒動過的咖啡，眼看着它們冷卻。

手機鈴聲響起。

拿出來一看，果然是夏夜。

“喂，晴司！你怎麼樣！？”

一接通電話，會長大小姐的聲音馬上響起。

看到他發來的信息，她感到緊張和擔心，立刻就打電話聯繫。

“沒事，夏夜……”晴司回應，發現自己的語氣有點陰沉，於是咳了一下。

“御手曉已經走了，他剛才只是跟我說了些話。”語氣變回平常。

“……說了什麼？”

“‘拿錢滾蛋，別再擋路’。”

“呃？”

“跟我說的話，意思大概就是那樣。”晴司笑了笑。

夏夜沉默。

“肯定是忌憚春田家族，覺得直接把我幹掉太有風險，所以這麼做吧。”他頓了頓，“看來即使是被趕出來的狀態，我也還是受着家族的庇護呢。”

“晴司……”

“我有點太自大了，夏夜。”晴司靠在沙發上，扭頭看向外面，“明明力量不足，卻還感覺良好地以為自己能夠做點什麼，真是個傻瓜。”

夏夜無言以對。

“抱歉，沒能讓那傢伙不再叫你的名字，也沒法當場揍他一頓。”

“哈？”

“我超想出手揍他那張臉的！就像冬雪節那時候一樣，然而他的式神就在旁邊死死盯着……只好忍耐了下來。”聲音里透出不甘心的意味。

夏夜：“…………”

會長大小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

“目前的我實在太弱了，雖然正在穩步提升實力，但是不夠，要更加快速地提升才行。”晴司認真說道。

“夏夜，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閉關修鍊？就是進去呆上一陣子，即可吸收自然能量，然後變身的那種。”

“變身個頭！沒有啦。”

“能夠獲得厲害的召喚獸的地方也行。”

“那也沒有！”

“被封印的古代寶具也可以試試看的。”

“就算有也不能讓你去！”

還真的有哦？

“我說真的，就沒有能夠短時間大幅提升力量的方法嗎？”晴司正經問道。

“這又不是少年漫畫……”夏夜嘆道，“認真地說的話，有是有的，但那樣的方法多半是弊大於利……”

這時她的話語突然頓住，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想到好方法了？”

“不……沒什麼。”

“我覺得不是沒什麼，你一定想到了什麼，請告訴我那是什麼。”晴司追究道。

“……我不想說。”夏夜輕聲拒絕。

“那我只好去找藤原大小姐問問看了，要是她也給不出好方法，就只能再去問春田大小姐了……雖然不知道問不問得到。”

“……你是認真的嗎？”

“我都說了是講真的了。”

萬華大小姐陷入沉默。

然後她嘆了口氣。

“你的成長速度已經很快了，完全沒必要勉強的，晴司……你就退出……”

“我看那個傢伙很不爽！想要暴揍他一頓，打爛他那張臭臉。”晴司打斷對方的話，沉聲說道，“別要我照着那傢伙的話做，夏夜。”

我不會離開你的！

夏夜彷彿清晰地聽到了這句話。

暖意涌動在心間，讓她泛起難以言喻的感覺。

“告訴我吧，到底是什麼方法？”晴司再問道。

“我不會衝動的，會自己做出判斷，你不用擔心我會盲目做傻事。”他還保證了一下。

夏夜差點笑出聲。

你現在就是在做傻事了！大笨蛋！！她心裡狠狠吐槽。

對於笨蛋真是沒法講理。

所以只能順着他的意了。

“……‘斗血之酒’。”

“什麼？”

“我剛剛是在參與家族會議，而在會議上，得知這麼一個情報。”夏夜說明道。

“七大家之一的黑歧家，跟百目鬼家族聯合研究多年的‘斗血之酒’，已經基本完成了。”

“所謂‘斗血之酒’，簡單說就是多名靈能力者簽訂契約後進行戰鬥，其中敗者付出‘靈血’所融合形成的能夠提升靈力和靈能的‘酒’，只能由勝者飲用。”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通過犧牲失敗者，提升勝利者力量的儀式。要是參戰的靈能力者足夠多，那麼獲得勝利的人就能夠一下子大幅提升實力。”

晴司：“…………”

有種微妙的即視感。

多名參與者進行戰鬥，敗者犧牲，勝者得利……這特么不就是聖o戰爭嗎！？

形式上真是挺像的，要是參戰的全都是陰陽師與式神組合的話，那就相當於御主與英靈了嘛，而能提升力量的血酒就相當於聖杯，妥妥的翻版啊！

不……不能這麼說，聖o戰爭說到底也就是“武鬥大會”的一種形式，斗血之酒儀式也是，都是這一類的活動，談不上什麼翻版不翻版。

“據說付出靈血的敗者，身體或靈魂會損傷，但並非不可恢復，短則一個月，多則半年，即可復原如初。而飲用血酒的勝者，不會遭受到任何副作用。”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個儀式就有着相當大的價值。但現在只是黑歧家和百目鬼家族進行過秘密測試，還沒有過公開進行。”

“現在他們正在籌備第一次公開儀式，暫定在明年一月舉行，到時會邀請各個家族和勢力的代表到場觀看，並容許進行一定程度的檢查或驗證。”

“沒有真正看過儀式之前，即使有着七大家之一的大家族信譽保證，人們還是存有疑慮，是嗎？”晴司摸了摸下巴。

“是的，沒有任何副作用地躍升力量，對於靈能力者實在很有吸引力，但正因如此才要格外謹慎。”夏夜沉聲說道。

“就算斗血之酒確實如他們所說那樣完全沒有副作用，參戰本身也是高風險的行為，可能會受重傷，會落敗，甚至死亡。”

一陣沉默。

“想要短時間內變強，就得冒這種程度的風險吧，正所謂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晴司平靜道。

“晴司……”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仔細考慮的，不會這就要衝動地參加。”他笑了笑。

“……我會設法弄到關於這個儀式的詳細資料，到時候給你看看。”夏夜嘆道。

“這樣很好，十分感謝。”

“別這麼說……我才是……”

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更多。

之後電話掛斷。

夏夜緩緩看向窗外，凝視着雪花，眸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