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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煦沒有想到的是一隻熊,讓黃輔國直接搭着直升機過來了,同時來鎮上的還有縣政法高官伍明賢。

事情鬧到了現在,就不是一個小飼養場的廠長能決定了的了,雖說這位還是有門路的,不過他的門路是地方上的,軍隊這邊跟本不就認,電話打過去,人家那頭一聽說部隊,而且偷的部隊的東西,直接扔下了一句話,好好配合。

所以這位在談的過程中,幾乎大半時間都充當著端茶倒水的小弟角色,連旁邊的小秘書都沒有敢用,活脫脫就是一個茶水小弟。

“溫煦,晚上一起吃個飯”

談了一兩個小時,一幫子人也沒有談出什麼來,於是決定明天移師縣裡繼續談。伍明賢出了場子的辦公室,對着溫煦來了一句。

“伍書記,今天我來做東,給黃團長賠罪!”胖子立馬快步走了出來,腆着臉湊到了伍明賢的跟前。

聽到他的聲音,原本上一刻還是滿臉笑容的伍明賢立馬冷下了臉來,板著臉說道:“你還是好好的反思一下吧,還有心思吃飯?”

老闆一聽立馬唯唯諾諾的應了一句,站在旁邊束着手尷尬的站着。

溫煦這邊正準備回家呢,聽到伍明賢叫自己吃飯立馬說道:“你們這沒有迴避原則么?你一個主持公道的和糾紛當中的一方吃飯?”

就算是伍明賢不說,溫煦也知道伍明賢這是想讓自己作陪請黃輔國吃飯呢,作為地方的政法高官伍明賢是不太需要過於黃輔國的意見,不過這年頭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啊,誰會嫌自己的關係多?更何況兩人也不算是頭次相識,飯局不是更加深一下關係罷了。

“就這事也和我談談什麼迴避原則?那我不是要呆在家裡不出來了,還有一個軍民共建的大原則呢,你還跟我談這個,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班門弄斧?”伍明賢笑着走了過來,伸手拍了一下溫煦的後背,然後一攬就這麼很親呢的攬着溫煦向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任誰都看出來了,伍書記和溫煦那關係是一等一的。

溫煦看推脫不了,只得點了點頭,於是晚上這一頓就定在了鎮上的一家小館子。

“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鎮上還有這麼一家!”溫煦伸着腦袋一邊看一邊向著裡面走。

打外面看這像是一間普通的江南小院子,前後屋東西廂房什麼的,但是一進了院子,裡面的小格調就講了起來,雖說是普通小院的布局,但是細節卻是做的相當用心,沒什麼昂貴的材料但是顯得相當有鄉土氣息。

“你會喜歡上這個調調?我就是覺得這兒菜做的好,而且清靜好說話”徐正勤笑着說了一句。

今晚作東的是徐正勤,吃飯的也就四人,溫煦、黃輔國、伍明賢和徐正勤,至於勤務兵和伍明賢的司機什麼的都在前屋那邊獃著呢。

“要是喜歡的話你就常來,我和這兒的老闆慣熟的,到時候簽個單就完了”徐正勤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走出來一位三十歲出頭,長的很漂亮的少婦,不光是人長的漂亮,身段兒也好,帶着一點兒大城裡OL的意思。

迎面走上來的女人衝著徐正勤笑了笑:“徐所,地方給您預備好了,正屋那裡一桌人都沒有安排”。

“您三位看這地方可還成?”徐正勤並不應話,轉頭對着溫煦三人問道。

黃輔國笑說道:“就這兒吧,最主要是沒人過來打擾,別喝了兩三杯這個過來敬個酒,那個過來侃會的,飯都吃的不安生”。

“那是你交遊廣范!”伍明賢笑着和黃輔國打了個趣。

“我這兒認識什麼人?是怕找你伍書記的人多”黃輔國回了伍明賢一句然後邁腿向著正屋裡走了過去。

有黃輔國打頭,大家直接就往桌邊坐。

大家四人坐的不常見的圓桌,而是八仙桌,四人正好一人一面,大家坐下來之後冷碟兒就不住的往上上了。

“行了,你忙去吧,剩下的咱們幾個自己來!”

黃輔國看到菜上來了,拿起了手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對着一直站在旁邊的少婦說道。

少婦也挺有眼色的,聽到黃輔國這兒一說,那邊和眾人客套了兩句之後轉身離開了,到了門口還把門給帶上了。

“慣熟?”

溫煦衝著徐正勤笑着來了一句。

“你……”

徐正勤對着溫煦說道:“你這人的思想怎麼就那麼不純潔呢!”

黃輔國跟着笑道:“不純潔的是你!”

任誰都能看出來的,徐正勤和這個女人一準兒不是什麼純潔的革命友誼,溫煦這邊無非就是扯這麼一句,活躍一下氣氛,徐正勤這邊敢把大家往這裡帶,自然也就不怕自己和這個女人的關係爆光,溫煦不知道這也是徐正勤聰明點的地方,一來是表現自己在領導的面前沒什麼好藏的,二來也算是親自把自己的小把巴柄給送到了領導的手中。

“你吖,這才下來多久就搞這搞那的了”說完伍明賢伸手點了一下徐正勤,然後下一句意思就透着關切了:“小心一點兒,別在這個事情上栽跟頭,現在的女人沒有幾個省油的燈!”

“嗯,我知道了留着心呢”徐正勤也不能大包大攬的說自己罩的住啊,正兒八經的他是聽出了伍明賢話中那份子關懷,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桌按理溫煦最小,執壺斟酒的該是溫煦,不過溫煦和徐正勤搶了兩次沒有搶到也就作罷了。

當然徐正勤再沒有眼色也不可能讓溫煦斟酒,他和溫煦處的好,那還是看到伍明賢和溫煦這裡透着親近呢。

大家四人也都不算是外人,幾杯小酒一下肚,就開始瞎談了起來。

“你們這邊底兒是多少?要是想讓他們賠你給個數,我這邊做工作”伍明賢一邊夾着菜一邊隨意的沖黃輔國問道。

黃輔國說道:“我不想讓這個場子在這邊開,你做的了主?”

“我做不了主那還不是有大頭嘛,這廠子開不開關我的毛事,不過周書記那邊就有點兒為難了”伍明賢說道。

“就偷獵這一條關他個一兩年沒有問題吧?”黃輔國說道。

聽到周和為難,黃輔國這邊也就不那麼堅持了,他和師尚武的關係擺在這兒,怎麼可能不知道周和是師老爺子以前的秘書,不光是秘書而且還是老部下的孩子,正兒八經的師系人馬,這輩子就算是周和想摘那都摘不到這頂帽子的。

“你要關他真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不過這沒什麼意義,起家的過程中誰還沒有個原罪?而且這事兒也不大,最後不是就進了五六頭私獵的熊嘛,獵殺霸王猇的都沒有判十年呢……”伍明賢說道。

黃輔國聽了說道:“你瞧你們地方上破事!我跟你說,在你們的眼中黑班長是頭熊,不過在咱們團的戰士眼中,這可不僅僅是頭熊,每天一起出操,一起吃飯,打飯跟着大家排隊,睡覺和大家一起通鋪,從打小大家就這麼看着長大,這就是咱們的一個編外戰士,如果不是長着一個熊樣,我都想着給它申請一個軍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