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溫煦今天遇到麻煩了,不是別人找溫煦不痛快,而是在做木桶上溫煦遇到了困難。

硬木在空間里做成的桶很漂亮,看起來也很堅固,可惜的是擺到了正常室溫的上情況下,通常只要一夜下來,木桶不是裂縫就是兩塊木板相交的地方漏水。溫煦做的是木桶,不是漏斗,這樣的木桶顯然不是附合溫煦要求的,更不符合葡萄酒陳桶的要求。

但是溫煦並不氣餒,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實驗着,可惜的到目前為止,就沒有一個木桶在完全失水的情況之下,撐過一個晚上的,就算是有,溫煦也不可能用,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問題。

好在溫煦有的是耐心,手上更是大把的時間,並且在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作為一個新手中的新手木匠,自己該學的該了解的還有很多,得加強在這方面的學習,至少對於各種各樣木材的知識,溫煦就不甚了解,更別提吃不吃的透了。

一大早上,溫煦和師尚真跑完了晨跑,回家吃完了早飯,再一次打量起了自己放到院子里的木桶。

溫煦拿起了一個,用兩隻手轉着仔細的檢查着每一塊木塊,看它是否有縫,接縫的地方是否有開裂和咬合不緊的情況。

看了一會兒,終於搖了搖頭,拿起了手邊的錘頭把手上的木桶給敲了,一道很顯眼的裂口出現在了一條木板上,整個桶宣告報廢。

把所有的桶都檢查完,溫煦開始直搓着牙花子,所有的桶就沒有一個好的,甚至今天都不用上水,都完蛋了。

溫煦正的發愣時的候,一個老人的身影走了過來,伸手把溫煦扔在院子里的木板子一塊一塊的撿了起來,然後抱到了懷裡,放到了溫煦家門口對面的樹下。老奸專門撿那邊被溫砸壞的板子,撿好了之後就這麼坐在木板上,從口袋裡抽出了旱煙這麼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一邊抽一邊老頭還望着溫煦笑。

望着老頭,溫煦哭笑不得的問道:“九爺爺,您老已經在我的門口看了我幾天了,每天都撿這些木頭幹什麼啊?”

老頭正是溫煦的族爺爺,全村唯一還活着的輩份最大的那位,只不過腦子有點兒不好使,不過老人家也不是瘋了,更不太像是老年痴呆,沒有智商的那種老頭,老頭就是記不得很多事了,也認不清人了,不過其他的事情都挺好的,比如是生活上啊,都不太需要人照顧。當然了這麼大年紀了,身體機能方面總會有點兒退化的,這也是正常情況。

一連三天,每天在溫煦檢查木的時候,老頭都會撿上幾個爛木板,墊在屁股底下望着溫煦笑,有且一坐就能坐到中午吃飯才回去,也不管溫煦還在不在院子里,老頭都這麼一邊吸着旱煙一邊衝著溫煦樂,好像他在看個傻子似的。

如果是不認識的老頭,溫煦一準兒被他笑的毛骨悚然的,不過九爺爺這邊一不發瘋二不鬧騰的,溫煦自然是不怕的。

回到了廚房,溫煦從鍋里拿出了一個茶蛋,走到了老頭的身邊,一彎腰把茶蛋交到了九爺爺的手中:“您老慢點兒吃!”

“好!”老頭看到茶蛋,眼睛立馬直了,立刻把手中的旱煙放到了坐着的木板邊上,而且小心的把煙鍋架了空,這樣煙鍋的熱量就燙不到木板了。

九爺爺小心的接過了茶蛋,伸着乾枯的手開始撥着茶蛋,一邊撥,一邊時不時的還把剝下來的得粘着蛋白的蛋殼放到了呢里過一遍,帶着蛋白的蛋殼通了老頭的嘴裡,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光滑滑的蛋殼了。

老頭蛋殼也不亂扔,就這麼擺在了手心,等着整個蛋都剝好了之後,老頭雙手一掰直接把蛋一分為二,就這麼小口咬着吃了起來。

等着一個茶蛋吃完,老頭的鬍子上也就落了一些蛋屑兒,於是溫煦伸排輕輕的拂了拂老頭花白的鬍子,把蛋沫兒撣了下來。

看着老頭吃完了雞蛋,溫煦站起來準備回自己家的院子。

“仁庭啊!”

九爺爺這時出了聲,叫住了要走的溫煦。沒有辦法,老頭一直把溫煦認成了溫煦的祖爺,喊的也是溫煦爺爺的大名。

“您還有什麼事?要喝水?我去給您端一碗去”溫煦說著就要往院里走,準備給老頭拿水去。

誰知道九爺爺搖了搖頭反面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傻?從小覺得你讀書挺不錯的,怎麼就犯了軸勁了呢?”

溫煦被老頭訓的有點兒摸不着頭腦,於是問道老頭:“九爺爺,您這是訓的哪一出啊,我怎麼就軸了?”

“過來!”九爺爺對着溫煦招了招手,然後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木板,示意溫煦過來坐下,沒有等着溫煦走過來,就把屁股下原本墊在了一起的木板,抽出了一塊,然後架在了樹根,與自己坐着的幾塊木板堆起來的木板摞子上。

溫煦走了過去,坐在了老爺子擺好的木板上,眼巴巴的望着老頭,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您說,我這邊聽着呢!”

對於溫煦來說,老頭的腦子不是太好了,作為後輩只要老頭不是太過份,就順着他的話頭兒來就是了。

“坐着怎麼樣?”

“挺好的啊!”溫煦說完還特意的顛了一下,表明現在自己坐的挺舒服的。

老頭聽了,輪起了手中的煙鍋子,然後在溫煦的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這木頭你也拿來箍桶?你是準備按着牛頭強喝水啊,這麼硬油性這麼大的木頭,還不怎麼吃水,你是怎麼想的?腦子莫不是抽了風不成?”

溫煦沒有想到老頭和自己說的居然的箍桶的事情,聽到老頭講的頭頭似道的,不由的有點兒發愣了。

九爺爺這邊繼續吸着旱煙,一邊吸一邊繼續說道:“想要做桶,首選的木材是杉木,肯吸水,木桶木盆越用越緊實,你用這個木頭哪裡成,連個料子都選不好,你還學人家做桶!老祖宗們幾百上千年傳下的竅門還不如你不成?”

聽的溫煦頓時覺得恍然大悟。

說完老頭緊接着腦袋又點兒透逗了:“仁庭啊,你怎麼不讀書啦?不去縣裡考試了么?”

溫煦這時候腦袋裡如同有一記閃電,劈開了自己滿腦子裡的烏雲,心道:對啊,沒事幹我幹啥非要用自己空間里的木材代替橡木桶?人家釀了幾百年的酒一步一步摸索出來的東西,難道還比不上自己一個腦洞大開?

這下子溫煦頓時明白了,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按着自己想當然的來!自己這邊老實的種橡木,做橡木桶那才是正道,沒事幹搞什麼噱頭,玩什麼個性啊。至於這些硬木,還是給趙德芳和孫安安未出世的小寶寶做小床吧。

“謝了,九爺爺,我知道怎麼做了”溫煦說道。

聽到溫煦這麼說,老頭子這邊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吧嗒吧嗒的吸着煙,一言不發,一下子又恢復到了原來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