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湛看着女兒的小模樣，過去又親了親才離開。

這一走，竟然走了一星期。

山下一夜風雪，山的風雪更大，深的地方積雪有兩米多深。

很多晚下山的牧民被困在山，部隊接到通知，幾乎全團出動去參加救援工作。

羅湛在新省待了很多年，對風雪天氣的救災還是很有經驗，主動申請參與救災。

秦小雨帶着果果在家，不停的擔心，這種初雪造成的雪災，最容易雪崩。

果果拍着秦小雨的胳膊小聲的說：“媽媽不怕，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盧鳳帶着甜甜過來串門兒，一進門就嘮叨：“每年到這時候就最讓人擔心，最怕突然下這種大雪。”

秦小雨反過來安慰盧鳳：“肯定沒事的，他們都是參加過很多次這種救援，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盧鳳讓甜甜去跟果果玩，她坐在炕邊嘆口氣說：“是啊，每年鎮都讓牧民早點兒轉場，免得遇見突發的災害天氣，今年十月份天氣多好，前幾天也挺暖和，這些原本就不正常了。這要是冷肯定一下會特別冷的。有些牧民估計想着能在山裡草場多待些天，這樣他們冬天就能省很多草料，牛羊也不會掉膘很快。”

秦小雨知道這些情況，只能祈禱說：“但願人畜都平安，要不牧民這下損失太大了，其實要是能讓他們安居下來，就不用過這種奔波的游牧生活。”

盧鳳搖頭：“哪有那麼簡單，他們都是多少年的習慣了，政府就是安置起來也很麻煩啊。”

秦小雨想了想說：“咱們也就是在家說個閑話啊，我覺得這樣他們的後代都耽誤了，正學的年紀卻跟着大人在山裡放牧，世世代代這樣下去，總是會被社會淘汰的。”

盧鳳笑着說：“嫂子，你說這話，跟宣傳標語說的話一樣，不過確實是這樣的，這裡很多人不注重學，特別是牧民的孩子，也沒有機會學。把孩子就這麼耽誤了。”

秦小雨沉默了，這種原本屬於憂國憂民的大事，她卻突然想去嘗試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行。

甜甜帶着果果在地騎凳子玩，甜甜還不停的說：“果果，你快點來追我啊？”

果果人小協調能力還不是很好，動作就要慢很多，聽甜甜喊她，心裡一着急手拽着凳子往前跑，屁股卻沒有抬起來，人一下躥了出去，額頭直接磕在地。

地面是粗糙的磚地，果果的小額頭頓時蹭破了一塊皮。

秦小雨看着果果往前躥的時候，就趕緊去抓她，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看着果果額頭一塊紅還冒着血絲，心疼趕緊抱着果果。

果果卻滿不在乎用小手輕輕摸了摸額頭：“不疼，呼呼下不疼。”

秦小雨心疼的給果果吹了吹，盧鳳也趕緊在一邊安慰：“果果真勇敢。”

果果這會兒也覺得有些疼了，咧了咧小嘴卻沒哭，跟秦小雨說：“媽媽，不疼。”然後推開秦小雨接着跑去跟甜甜玩。

盧鳳笑着跟秦小雨說：“小果果還挺堅強，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才兩歲，也不用太懂事，我倒是希望她跟我哭一哭鬧一鬧呢。”秦小雨有些遺憾的說，果果除了愛在羅湛面前撒嬌，平時都很乖，這樣總是讓她感到愧疚和心疼。

說話間孫玉秀敲門過來借剪刀。

秦小雨客氣的讓孫玉秀坐會兒，盧鳳好奇的問：“怎麼沒把丫丫帶過來玩？”

孫玉秀坐下看着果果和甜甜笑着說：“她不過來，說是自己在家學寫字呢。”

盧鳳和孫玉秀以前就認識，也沒當外人的問道：“你和國慶不打算再要個孩子啊？丫丫再怎麼說也不是親的啊。”

孫玉秀是個要臉面的人，聽了這話尷尬的沖秦小雨笑了笑才開口說道：“我和丫丫她爸爸商量好了，等丫丫學了再要孩子。”

盧鳳不太贊同的說：“幹嘛非等丫丫學啊，你現在要多好，過兩年孩子大了，你還可以出去找個工作，聽說現在部隊正在跟政府協商，解決咱們這些軍嫂的工作問題，你說你要是懷孕了，不就錯過機會了。”

孫玉秀為難的說：“其實我當初真的想的簡單了，現在想想是有些後悔，不過好在丫丫馬就學了，我們明年要個孩子也不晚。”

盧鳳看了看窗外，小聲跟孫玉秀說：“給你說句話，你別不放在心啊，這個丫丫怎麼也是前面留下的，她親媽親姥姥都在呢，你就是對她一百個好，也不頂人家那邊說一句話。現在的孩子精着呢，你別回頭吃力不討好。”

孫玉秀心裡有怨氣也不願在外人面前吐，後媽這個事，說的多了，好像是她一個大人容不下一個孩子。

盧鳳看孫玉秀低頭不吱聲，接著說道：“反正你一定要自己的孩子，好在丫丫是個姑娘，早晚要嫁人的。以後記你的恩，還能回來看看你。要是不記你的恩，就當白養個孩子，好在江國慶對你不錯。”

孫玉秀笑了笑：“是，再說一家人要想把日子過好，沒必要計較太多。”

盧鳳點頭：“那倒是，不過還是你性格好，要是我，肯定受不了。”

孫玉秀沒再多說，從秦小雨手裡接過剪刀離開。

等孫玉秀離開一會兒，盧鳳才跟秦小雨說道：“好好個大姑娘非要嫁個二婚頭真是可惜了，還帶個孩子。家裡那邊關係還一團亂，丫丫的姥姥姥爺還有那個親媽，時不時就騷擾她們的生活，好在江國慶還有點兒血性，跟那邊斷的乾淨利索。要不日子過的才叫憋屈呢。”

秦小雨不是很了解內因，也不好跟着議論，只是輕輕的說了句：“姻緣都是天註定的，這事誰也說不好啊。”

盧鳳又是一番長吁短嘆，待了一會兒才帶着甜甜來開。

秦小雨又檢查了下果果額頭的傷，這麼一會兒周圍都青了起來，還鼓起個包，看着有些嚇人，倒是沒有流血，秦小雨又給果果吹了吹說：“果果以後要小心了，不能讓自己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