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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上就一個賣早點的攤子。

新省的早點多是奶茶,稀飯,主食是花捲,小包子,炸油條。自家腌的咸雞蛋。夏季還有免費的皮辣紅小涼菜供應。

秦小雨抱着果果過去,要了一碗奶茶,四個肉包子,兩個咸雞蛋。

又抱着果果坐好,從兜里掏出罩衣套在果果的小裙子外,省的一會兒吃包子弄髒了。

果果拍着桌子,眼巴巴的看着端上來熱騰騰的包子,要等媽媽吹涼了才能吃。

果果現在屬於幼兒完美期的過度,她不喜歡任何東西有殘缺,一塊餅乾少了一角,她都會很不高興拒絕吃。

所以秦小雨拿了個整個包子放在嘴邊輕輕吹,裡面是羊肉洋蔥餡,一時半會兒哪能吹得涼。

果果就眼巴巴瞅着媽媽吹,小嘴半張着,口水從嘴角往下淌。

秦小雨看着閨女的小饞貓樣,笑着掏出手絹給果果擦嘴,抬頭卻看見康寶紅緩緩過來。

康寶紅看見秦小雨也有些吃驚,裝作不認識的模樣走到一邊坐下,要了碗稀粥和兩根油條。

果果見媽媽不吹了,趕緊拍手催促:“媽媽,快吹吹。”

秦小雨才回神,笑着點點果果的小額頭:“媽媽都吹的腦袋缺氧了,還吹啊。”

等包子涼了,果果自己兩手捧着個大包子吃起來,邊吃邊學着媽媽的模樣,吹着裡面還有些熱的餡。

秦小雨因為帶着孩子吃飯,所以吃的就慢了很多。反而是後來的康寶紅先吃完走了。

等康寶紅騎車子走遠,賣早點的兩口子開始小聲議論。

“那不是五隊老康家的閨女,二十多了吧,還沒嫁人呢。”

“嗯,聽說上過高中眼光高,不想找個種地的。”

“老康家也是夠可憐的,老大閨女腿殘廢了還帶個孩子,這個閨女又沒結婚,下面的兒子都不好娶媳婦了。”

有個吃早點的顧客跟着湊熱鬧說:“老康家的大閨女是活該,她男人為啥看她殘廢了不要她?聽說生那個孩子不是那男的。”

老闆娘立馬來了興趣:“真的啊?我也是聽說了,聽說以前跟個當兵的處過對象,不知道後來為啥沒行。”

“聽說那個男的死在越戰了,所以沒成,但是那個孩子是那個當兵的,都有十歲了吧。”

秦小雨全當八卦的聽着,看着果果吃飯。

等果果吃飽,秦小雨才把剩下的飯吃了,結了帳帶着果果離開。

騎車帶着果果先去了政府批的那塊地,地皮已經被拖拉機整體犁過,十幾個人在地里忙着打機井。還有幾輛拖拉機正在卸磚塊。

秦小雨看了下都不認識,又帶着果果回家。

一圈轉下來也到了中午,果果還沒有忘記要吃雞腿,拍着車把喊着:“媽媽,雞腿。”

秦小雨有些哭笑不得,以後還是讓果果少看電視,上面吃的那麼多,她每樣都要,她可沒辦法弄。

從市場買了只活雞綁在后座架上,帶着果果回家,路過街邊的理髮店時,還特意留意了下,有一對夫妻開的理髮店客人就比較少。剩下還有兩家開店姑娘的姿色比較一般,所以也沒有幾個客人。就康寶紅的店裡人多,很多出來採購的戰士或者外出辦事的志願兵。

看着康寶紅穿着一身藍白細條紋長裙,站在理髮椅前跟幾個當兵的說說笑笑,秦小雨心裡只嘆氣,長的好看做什麼都有優勢啊。

果果坐在前面的小座椅上,見媽媽下來推着她走,翹着小腳丫說:“媽媽,買鞋鞋嗎?”

秦小雨有些納悶:“不買鞋鞋啊?果果的小涼鞋不是新買的嗎?”

“那怎麼不回家?”果果嘟了嘟嘴。

秦小雨樂了:“好,咱們立馬回家。”

七月新省的太陽毒辣,秦小雨和果果出去一圈回來,兩人的臉和胳膊都曬的紅撲撲的。

果果一把扯掉頭頂的太陽帽,露出炸開花的頭髮,抹着額頭的汗珠:“媽媽,玩水。”

秦小雨笑着扒拉了下果果一頭小炸毛,攏了攏在頭頂扎了個小辮子:“果果的頭髮也像了小姑姑,動不動就炸毛啊。”

果果已經迫不及待了,嘴裡直嚷嚷:“媽媽熱,媽媽玩水。”

秦小雨先給果果擦了擦汗,才把橡皮管接上水,水流開的特別讓果果在院里玩水,她去燒水殺雞。

小孩子最喜歡玩水,果果更是痴迷,樂呵呵的拿着水管往飛雪身上澆,還不忘往自己身上灑一些。

飛雪故意在小院里跑來跑去,逗的果果咯咯直樂。

吳長安坐在家裡聽着果果的笑聲,心裡煩躁不安,他現在因為流言被停職在家,什麼時候調查清楚了,什麼時候才能去辦公室。

再說他也沒臉去辦公室,戰友間那種帶着異樣的打量讓他受不了,索性就躺在家裡,讓組織調查去吧。

現在聽着窗外果果清脆的笑聲,更加莫名的煩躁,在床上翻了幾次身,噌的坐起來,跟突然想開一樣,他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為什麼要縮在家裡,而且他這麼一躲好像真的跟有什麼一樣。

心裡想明白了,臉上的陰鬱也消散了不少,起身出屋看着果果穿件粉嫩的小裙子,小臉樂的像小花朵一樣燦爛,皺了皺眉頭,推着自行車出去。

秦小雨現在殺雞進步了很多,雖然過程不美麗,但是能讓公雞死後不到處亂飛了。

用開水燙毛拔毛的時候,聽見院里果果在大聲喊:“爸爸,爸爸”心裡有些納悶,聽說軍演要在七月底八月初結束,這才剛進七月怎麼就回來了?

也顧不上多想,起身出了廚房到了屋外,果然是一身迷彩服的羅湛正蹲着抱着果果。

“你怎麼回來了?”

羅湛抬頭看着秦小雨,穿着跟果果同色的連衣裙,卻比果果狼狽很多啊,頭髮隨意的挽在腦後,白皙的臉上布滿汗珠,額前的頭髮上還有根雞毛,兩隻手上也粘着雞毛。眼底有些發熱,當年那個不會殺雞的小姑娘,嫁給他後,不但沒有被嬌養,反而要帶着孩子撐起家。

秦小雨見羅湛不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