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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剛慌張的說道:“羅副師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懂?我們只是過來看看賽場的障礙被人破壞沒有。”

羅湛冷笑一聲:“你們很愛崗敬業啊,半夜還來看障礙。”

曲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笑着說道:“羅副師長,我們也是看傍晚雪停了才過來看看的,不知道羅副師長晚上怎麼也過來了。”

羅湛微笑着用手電筒照了照三個人:“我來幫你打手電,讓你們小心點,別踩到冬眠的蛇了,這種荒山上的蛇都是帶劇毒的,而毒蛇在冬天時毒性更強,要是咬上一口,怕你們都走不出這片山谷。”

曲剛身後的兩名戰士一聽,嚇的趕緊倒退好幾步,用手電照着地上,小聲的問曲剛:“曲連長,還有毒蛇嗎?”

一個還字完全暴露了,曲剛聽了都要氣吐血,趕緊喝止:“胡說什麼呢?這裡哪有毒蛇?”

羅湛往前走了幾步,笑意未達眼底的說道:“你才來這裡多久,怎麼會知道這裡沒有毒蛇?”

曲剛到底心虛,語氣僵硬的說道:“我是根據我的經驗分析,這裡是淺山,新省的蛇多分布在深山和沙漠里。”

“不錯,但是在新省還有一種蝰蛇就分布在這種草原淺山,當時馬紅兵因為被蛇咬了,大白是為了救他所以才咬了他的胳膊。”羅湛不緊不慢的說道。

曲剛立刻辯解:“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蛇,馬紅兵是受了驚嚇從馬背上掉下來,被狗咬傷的。”

“馬紅兵摔倒地上時,是哪邊身子先落地?”羅湛語氣快了一點問道。

曲剛立刻回答:“左邊。”

“馬紅兵被咬的是哪邊胳膊?”

“左胳膊。”

羅湛輕笑了下說道:“馬紅兵摔落到地上,正好驚擾了冬眠的蝰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曲剛在這麼冷的天,額頭忍不住冒冷汗。

羅湛接著說道:“你懂,因為有人進山抓來了蝰蛇。”

“不是我!”曲剛大聲辯解。

羅湛笑了:“我沒說是你,你急什麼?”

曲剛徹底傻眼了,他完全被羅湛套話了,羅湛說你懂的時候,後面的話他自然恍惚的聽成因為你進山抓來的蝰蛇,原本他就心虛,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迅速撇清關係和死不承認的,卻沒有想到還是被羅湛套了話。

羅湛看着曲剛身後的戰士說道:“你們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曲剛,我查了你的資料,你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對山裡蛇的秉性都很熟悉,還有你能當上連長,也是憑着膽大能吃苦,可是你學歷不夠,很難再往上升。如果你們做的這件事曝光,你只能按普通戰士複員,想想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還有你們這兩個戰士,你們複員後,村裡和鎮上都會收到部隊發過去的公函,將你們為什麼退伍寫的清清楚楚。想想你們家現在大門上光榮軍屬四個大紅字,你們家人曾經為這四個字感到驕傲,你們卻在往上面摸黑。”

曲剛臉色扭曲的難看,心跟放在油鍋上炸着一般,難受的翻滾着,他知道羅湛說的都是真的,在做這件事之前,他也想到過事情的後果,但是如果他這次不能升一級,明年只能轉業回老家,像他這樣的級別,回去也頂多分配在鎮子上,這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朱平川給了他許諾,如果這次軍馬比賽得了第一,營里教導員的位置就幫他爭取一下,當然要是能這次讓羅湛出糗就更好了。

曲剛從新兵的時候就跟着朱平川,清楚知道當年朱平川輸給羅湛的事,也因為這件事,朱平川覺得他始終比羅湛提升慢,包括後來去國防大學進修,也是因為這事才影響他沒去成。

羅湛藉著手電筒的光,看着曲剛有些扭曲的神色,繼續說道:“朱平川許給你一個什麼樣的前程?你在部隊待了應該有十年了吧,難道不清楚朱平川能一手遮天嗎?排長往連長升的時候,他或許能說上話,再往上升,必須有州軍分區領導們的討論決定。”

曲剛臉上肌肉帶着抖動,半天才頹敗的說道:“羅副師長,我全說了是不是能從輕處理這件事?”

羅湛神色嚴肅的說道:“曲剛,你可以選擇不說,你放心調查組也不是吃乾飯的,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所以你不用跟我談條件,我也沒有權利處置你。”

曲剛垂下手裡的手電筒,耷拉着肩膀說道:“我們原本是想用蝰蛇咬傷對方的軍馬,造成意外,這樣我們就可以得第一了。只是你家的大白不知道怎麼突然闖進來,朝着隱藏在草叢裡的蝰蛇撲去,我怕被發現,偷偷用石子打了馬紅兵騎的馬的屁股,同時給馬紅兵使眼色,讓他一定要攔住大白,不能發現了藏在草叢裡的蝰蛇。”

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然衝出來的大白吸引,沒人注意到曲剛的小動作。

馬紅兵故意從馬上跌落,趁機拔下腿上的匕首藏在袖子里,在摔落的瞬間朝大白襲去。原本已經蘇醒的蝰蛇也朝着馬紅兵胳膊襲去。

大白扭身一爪子按住蝰蛇的七寸,力氣大的直接將蛇拍暈,然後一口咬向馬紅兵的胳膊,馬紅兵手裡的匕首已經戳進大白的身子。……

大白見周圍的人都憤怒的圍攻過來,忍疼帶着匕首逃跑。

一切發生的就是幾秒鐘的時間,很多人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大白倉皇逃跑。

曲剛是第一個跑到馬紅兵身邊,迅速的將蝰蛇收進口袋。

羅湛心裡一窒,大白竟然是帶傷走的,為什麼沒人說過,冷厲的看着曲剛問道:“當時沒有人發現蛇嗎?”

曲剛搖頭:“當時賽場中都是我們連隊的人,大家肯定不會說的。他們從賽場外跑過來時,我已經把蛇收好了,口袋裡放了雄黃粉。”

“大白的傷口在什麼地方?”羅湛瞪着曲剛。

“好像在胸口,馬紅兵說他扎的挺深的。”曲剛有些膽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