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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盈芳毫不在意。

她隨手披了件外套,從小金身上解下荷包,邊不敢肯定地小聲問:“找到剛子哥了嗎?給他看我寫的信了嗎?他……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是不是瘦了?”

金大王吐了吐蛇信。

這麼多問題,也得它能張開說話才行呀。

倒是堂屋的姜心柔,似乎聽到裡屋的動靜,壓着嗓門問了句:“乖囡?你是在和媽說話嗎?”

“不、沒有。”盈芳忙說。生怕她娘進來,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插上門栓,隔着房門道,“我哄寶貝蛋呢。”

“那好吧,娃們睡得好,你也趕緊睡。我和福嫂補完這些也去睡了。”

“哎。”

盈芳應了一聲。折回床頭,繼續拆荷包。

拿出信紙就知道拆開過了。因為她當時疊的不是這樣的,鬆口氣的同時,猜測向剛會回些什麼。

豈料荷包里除了她寫過去的信,並沒看到回信。盈芳一下紅了眼眶。

“小金,你真的找到他?他真的看信了嗎?可咋沒他的回信?”

金大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關心則亂啊丫頭!細長的蛇信一勾,卷着信紙攤開,露出背面黑黢黢的幾個炭筆字。

藉著昏暗的油燈光,看清那寥寥幾字的平安信,盈芳心頭的大石,總算落回了原處。

將信貼在胸口上傻笑一陣,才想起最大功臣金大王。

摸摸金大王的三角小腦袋,柔聲道:“謝謝你啊小金,這次真的辛苦你了。趕明給你烤兔腿肉吃,還有別的想吃的嗎?有就儘管說。”

總之一定要犒賞它一頓。

金大王腦袋蹭蹭盈芳的手掌心,有這句話就夠了,不枉它千里迢迢做信差。這麼遠距離的信差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勞心又勞力。

慢條斯理地游回地窖口,尾巴一卷,卷上來一把三七,再一卷,卷上來一把石斛,再然後還有蟲草、天麻、黃精、靈芝……

一堆的藥材,像變戲法似的從地窖轉移到地面。

盈芳確信,在這之前,地窖里絕壁沒有這些藥材。即便有,也是她早先囤着的一些普通藥材,最珍貴的就數天麻了。

所以說,這些都是小金南下送信順便在途中採集的收穫?

金大王昂昂腦袋。

才不說是問南國蛇小弟打劫來的。

信送到了,回信也收到了,還白得一批珍貴藥材,盈芳睡了個多天來第一個踏實的飽覺。

第二天一早,給三胞胎喂完早奶,尋了個給表妹送菜的借口,抓了把家裡囤着的竹籤,上山給金大王兌現獎勵去了。

姜心柔見狀納悶不已:“給春妹送菜?可春妹上趟來,不是說山上的菜地已經收穫兩茬了,時令菜吃不完,讓咱們以後別送了。乖囡怎麼突然想起又給她送菜了?”

蕭三爺表示不清楚,猜度道:“會不會是長久沒有女婿的消息,心情不好,想上山解解悶?”

心情不好上山?那就更不放心了。萬一一時想不開,又剛巧站在懸崖峭壁旁……

啊呸呸呸!想什麼呢!

姜心柔揉揉眉心:“不行!我得跟着。你等爸回來,問問他有沒有法子聯絡上舊部下,看能不能打聽到前線的消息。我陪乖囡上山,要是中午沒回來,你也別著急,多半去看春妹了。”

說完,姜心柔隨手拿了個背簍,循着村裡人常走的山路追了上去。

只是盈芳恰巧沒走這條路,她走了山前那條途徑泉水潭的陌生路,拿竹籃舀了幾條潭水魚後,徑自去了老金等小傢伙安居的美麗山谷。

在碧綠幽靜的湖畔草坡上,生起篝火,搭起烤架。先是把剖洗乾淨、腌制入味的潭水魚穿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烤。

接着料理小金獵來的山雞、野兔、小豬獾。

總之今天,她給小金開了個慶功兼犒賞大會。

與會人員除了她和金大王,再就是金氏家族的另四位成員。

當然,這是她以為的。

事實上,肉香四溢的篝火大會進行到一半,照理只食素、不食葷的大老龜、梅花鹿以及山谷里其他定居的小動物,都陸陸續續地冒頭了。

這還不算,那梅花鹿的頭頭,竟然咬了一嘴青草過來,扔到她腳前,然後抬頭努努噼里啪啦炸響的篝火,以及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潭水魚、兔肉串,意思是讓她幫忙烤青草?

再是通體像秋天的楓葉一樣火紅漂亮的紅毛松鼠,成群結隊抱來一捧捧松果、榛子,扔到盈芳腳邊,而後排排坐到篝火不遠處,甩着尾巴等烤乾果出爐……

盈芳徹底懵逼了。

好在理智沒有一直當機,茫然過後,淡定地抓起青草、野紅薯藤,像青菜一樣抹上調味料、串上竹籤,擱火上翻轉烤了一會兒,謙恭地遞給梅花鹿頭頭。

松果、榛子更好辦,另外刨了個坑引幾條燒紅的木炭,把乾果扔進去烘烤,烤到啪得炸開,說明熟了,可以吃了,竹籤為筷夾出來,遞到排排坐、分果果的一溜紅毛松鼠面前。

這時候,大老龜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明明盈芳它也是認識的,更甚者,它認識盈芳,比鹿群、松鼠幫什麼的都要早。差點還在她家蹭睡蹭喝蹭晚飯了呢。自認比那些個臭表臉、自動湊上前求投喂的傢伙們交情深多了。

可為啥交情淺的都有燒烤吃,它這個交情深的卻沒有?

不公平!不開森!

大老龜耷拉着眼皮,慢吞吞地爬到盈芳身側。

盈芳哪可能忽視這麼大一頭龜啊。照村民的說法,搞不好是福星降世,多看一眼就是賺了。

她含着笑朝福星代表大老龜招招手,溫柔地問它吃不吃苦苦菜?來的路上順手摘的。本來想帶回家裡吃,既然大伙兒這麼捧場,索性都拿出來烤了。

大老龜撐開眼皮打量了一眼苦苦菜,原來長這樣。以前也見過,不過長的太丑從沒想過要去吃它。看在她如此殷勤的份上,那就勉為其難嘗一口唄。

思考完,重又耷拉下眼皮。不過周身的氣息,沒方才那麼“生人勿近”了。

金大王朝天翻了個白眼。這群裝逼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