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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延武急匆匆地抓起車鑰匙,當即趕回市裡徹查杜主任突發惡疾的~щww~~lā

同時,未免祝美娣繼續朝姚木三兄弟下手,得趕緊加派人手保護他們。

“我陪您去。”向剛二話不說,跳上副駕駛,陪着丈人老頭去市裡。

媳婦有丈母娘照看,他安心不少。

夏老隨即帶警衛員去了趟七一三,借師長辦公室往京都掛了個電話。

可惜蕭老頭依然沒回家,接的是他大兒媳婦。電話打通的一剎那就被接起,好似專程等着這通電話似的。

夏老心裡跟明鏡似的,面上當不知,東拉西扯問了一堆有的沒的,最後問蕭老頭什麼回來,對方說不知,夏老就把電話掛了。

祝美娣握着電話筒,臉上的黑沉氣,濃得能凝出墨汁。

又是夏老打來找阿公老頭的。到底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隔三差五一通電話,問他什麼事,就東拉西扯地打太極。

莫非,夏老頭這個月突然跑回x省,就是在幫老三查那件事?

“叮鈴鈴——”

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祝美娣回神,整了整衣裳,坐姿筆挺地接起電話。

“喂?嗯,事情辦得怎麼樣?”

“老杜沒了?沒留下線索吧?”

“很好。另外三個也照這麼弄吧。記住,不許透露任何風聲……”

“什麼!找不到人?怎麼可能!不是和老杜一起關在市革委大院?”

“你問我我問誰?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那就這樣,先把人找到,找到後怎麼做不用我教了吧?我的目的你很清楚。別讓我失望。”

剛放下電話筒,蕭敬邦回來了,順嘴接了句:“什麼失望不失望的,又在批評你閨女了?”

“不是。”祝美娣硬邦邦地回道。轉身佯裝上樓,沒讓丈夫瞧見自己難看的臉色,“說到敏靜,有一陣子沒和家裡聯繫了,上次運城鬧水災,她侄子差點被洪水淹死,幸虧被個路過的解放軍救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你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這段時間說是住在趙家老宅,通個電話倒也方便。號碼就在茶几下面的小本子里。我有點頭疼,上去躺會兒。”

“怎麼又頭疼了。”蕭敬邦咕噥了一句,到底依着妻子的意思,往運城的親家家裡撥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趙老爺子的警衛員,得知是京都打來,找二少奶奶的,忙讓打掃衛生的福嫂去叫人。

蕭敏靜正安撫哭鬧不休的寶貝兒子,聽說娘家來電話,抱著兒子過來接。

“爸?您和媽身體還好嗎?家裡人都怎麼樣?爺爺呢?在旁邊嗎?在的話我和他說幾句。”好感可不就是靠刷出來的。

可惜老爺子不在家,說是去承德避暑了,蕭敏靜也就算了。

聽父親說母親犯頭疼病上樓睡覺了,關心了幾句,又說起自己這邊的情況:“……人倒是沒事,房子淹水,傢具什麼的在混沌的水裡泡了好幾天,沒有修過實在不敢住人,這不搬老宅來了。這裡環境不錯,佔地廣,圍牆又攔着,住在裡頭很安靜。你和媽什麼時候來住幾天,看看你們的金外孫。”

蕭敬邦樂呵呵地說:“行啊,回頭我問問你媽,現在咱家你媽比我忙,經常看到她打電話,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事情,需要成天打電話說……對了,你小叔小嬸這回應該想開了,這不結伴南下玩去了。還玩得樂不思蜀,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蕭敏靜心裡騰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爸你說小叔南下了?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他走前又沒和我說。我也是聽你爺爺嘀咕才知道的。多半會去鼎華那邊轉轉吧。除了你和鼎華,南方咱家也沒別的親戚啊……”

蕭敏靜卻不這麼認為。小叔不是那種做事十五分鐘熱度、然後半途而廢的人。此前十六年,他念念不忘尋找失散的女兒,沒道理今年突然轉性說不找了。

依她猜測,這次離京,十有**和找閨女有關。許是打聽到了什麼線索……

蕭敏靜越想越不安。

不行!說什麼都不能讓小叔小嬸找到他們的孩子。一旦找到,自己這個出嫁女,在蕭家的地位指定一落千丈。那母親十六年的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這麼一想,她往海城革委會撥了個電話,想探探堂哥的口風,看他知不知道小叔倆口子的下落。

孰料堂哥不在單位,接電話的是楊秘書。

可憐楊秘書一回到海城崗位上,就被歡天喜地翹班去隔壁市認親的主任安排了一大堆的活,不時還要撥冗替他接電話。

“不年不節的,怎麼會不在單位?”蕭敏靜煩躁地問,“那什麼時候會在?”

“抱歉,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主任沒說。要不您留個電話,等主任回來,讓他第一時間給您回過去?”楊秘書禮貌地道。

“算了,不用了!”蕭敏靜“啪”地掛了電話。

想了想,抱起兒子直奔書房,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決定回趟京都。

小叔要是真的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肯定會把人帶去老宅見爺爺。

倘若她搶先一步,在爺爺跟前刷足好感。等小叔帶人回來時,再從中不着痕迹地挑些刺。鄉下長大的村野丫頭,指定又丑又饞。老爺子對人的第一印象要求很高,第一眼不喜歡的人,後續很難再讓他產生好感。

這廂,蕭敏靜收拾了行李,借口母親身體有恙,又在病中思念外孫,抱著兒子風風火火地乘火車往娘家趕。運城至京都的列車卧鋪票賣完了,她咬咬牙,買了張硬座票也上去了。

那廂,向剛跟着丈人老頭來到市革委。

幸好當時留了個心眼,生怕祝美娣搞破壞,蕭延武把姚木關在市革委斜對面的文化局,沒關在小黑屋。看守的人是侄子找來的,說是再靠譜沒有。

姚木的兩個兄弟,也就是阿聰和小光,提審盤問後被安頓在文化局旁邊的舊公房裡。平時有人看着,在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不允許他們離開住處半步。

就杜建雄,因為還想再提審他一次,沒有轉移,仍舊被關在市革委的小黑屋,誰料這麼會兒工夫,就出事了。

蕭延武匆匆趕到現場,截住要送往死者家去的屍體,發現下巴處有點淤痕,鼻口處有几絲微小的毛屑。

“什麼突發惡疾,分明是被人拿毛巾之類的蓋住口鼻捂死的。”蕭延武緩緩吐了口氣,擺擺手,讓人把屍體送去公安局,“就說謀殺。公安那邊知道怎麼介入。”

市革委出來後,他帶着向剛又去了文化局。

姚木還好好地待在文化局閑置的倉庫里。蕭延武鬆了口氣,直截了當地說:“姓杜的死了,應該是被人捂死的。我懷疑幕後兇手是祝美娣,就是雇你殺我閨女的那個人渣。我打算明天帶你回京都,去了結這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