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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燃山沒有注意到風倚鸞的神情,他放下鑄煉錘,又用雙手捧起那一大塊鑄劍用的材料,細看了一回,贊道:

“鸞兒運氣真好,為師年前還說過,要給你選一塊材料、鑄一把好劍,沒想到聖帝今日就賞賜了如此好的鐵料,此乃‘眩月鐵’,屬於傳說、稀有、極品、精品、優品、普通,這六個等級中的‘極品’鐵料,用此眩月鐵,為師定能幫你鑄出一把合手的重劍!”

風倚鸞接過眩月鐵,拿在手中份量很足,她顛過來倒過去的看了一回,說:“但這塊鐵料看起來挺不起眼,起初我還以為,只是一塊很尋常的料,讓我拿來練手玩的。”

百里燃山仰面笑道:“這叫蒙塵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聖帝有意為之,總之這塊料上有一層蒙塵色,所以看起來不顯眼,只有懂的人才能認得。”

風倚鸞問:“是怕這賞賜太招搖,會引起旁人的妒意么?”

“也許吧。”百里燃山把眩月鐵放到書案上,和鑄煉錘放在一起,說:“這兩件寶物,就先放在煉器坊中,為師替你保存着,等你砍了寇重五回來,為師再交還給你。”

風倚鸞說:“還可以這樣么?感覺像是在哄小孩子呢。”

百里燃山用渾厚的聲音呵呵笑道:“在為師眼中,你本就是小姑娘嘛。”

風倚鸞想了一下問:“師父,鑄一把劍需要多久呢?”

百里燃山說:“短則幾個月,多則幾年。”他說著,隨即瞭然道:“鸞兒的意思是……想讓為師明日起,便以這眩月鐵幫你鑄一把劍,好用此劍去砍寇重五?”

風倚鸞很不好意思地說:“徒兒是有這個想法,但因為不太懂,只是問問,師父不要笑話我呀。”

“怎麼會,這倒也並非不可,只是若不能精工細制,恐怕可惜了這塊料……不過,這也無妨!材料總還有,鸞兒手上沒有合適的重劍更是事實,如此,為師從明日便幫你趕製一把趁手的重劍,至少能先用幾年,以後有得是機會,再弄來更好的材料,到時候再細細鑄造一把可堪傳世的寶劍便是了。”

風倚鸞也不再客氣推辭,喜道:“多謝師父。”

“鸞兒心中有沒有喜歡的樣式?”

風倚鸞說:“隨師父幫我挑選就是。”

“唔,也好,正好聖帝賞賜給為師一部煉器圖譜,是聖帝親手編撰的,明天為師先看看,這部圖譜中有沒有重劍的式樣。”

風倚鸞再次驚訝道:“這煉器圖譜是聖帝自已編撰的?”

百里燃山憨厚地樂道:“沒錯,能得到此物,為師也很高興吶。”

“聖帝的喜好為何是煉器?”風倚鸞隨口問。

“不然呢?”百里燃山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風倚鸞說:“我總覺得,聖帝身為大陸王朝地位最高的帝王,平日愛好的卻是打鐵造東西,這兩者之間,差距很大啊。”

百里燃山笑道:“必須都像為師這樣五大三粗的漢子才行?鸞兒不也是玥闔國的公主,千金之軀,不也拜入了煉器師門么?而且,煉器可不僅是打鐵哦,打鐵只是入門基礎,其目的之一是為了磨鍊腕力與心性。”

風倚鸞調皮地一笑道:“我明白了……”

百里燃山說:“待為師把劍鑄成,就第一時間飛劍送到你手中,雖然時間早晚還說不準,不過嘛,但願能趕得上,在陣前助你一臂之力。”

風倚鸞深施一禮道:“多謝師父!師父,那我先去了,等打敗了寇重五,我就返回太學來見您。”

百里燃山點頭道:“嗯,好,去吧,願鸞兒一戰告捷,拿下他的人頭!”

……

風倚鸞離開煉器坊,回到漸卦小院,侍女們昨天就收拾好了東西,她與楫離帶着侍女,四人輕身上路,駕飛舟飛回玥闔。

路上,風倚鸞才打開放着靈石的小箱子看了一下,裡面居然有一百一十多萬塊靈石,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又讓楫離數一遍,沒錯,就是一百一十多萬。

楫離也訝異道:“怎麼有如此多的靈石?”

風倚鸞想了一下:“來的賓客大概有一千多人,每人至少一千靈石,算下來不就是一百多萬么?”

楫離說:“哦,每人一千,對王朝這些人來說,的確不算多,賓客上千,仔細一想也不算多。”

“但是加起來就很可觀了,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靈石,本來僖王給的花用就很充足,這些靈石,竟不知該用來做什麼好了。”風倚鸞竟有些犯愁。

楫離看着風倚鸞獃獃的模樣,搖頭笑道:“留着總會有用的。”

風倚鸞收起存放靈石的儲物小箱子,也自笑道:“上一句話若讓嵯邏山脈中那些清苦的修士們聽到了,還不知該作何感想呢……以後若能有機會,或許真應該設法幫幫他們。”

……

一日時間,幾人很快就飛到了玥闔的邊界,風倚鸞卻輕輕撥轉了飛舟的方向,往繞水鎮飛去。

楫離納悶道:“你這是?”

風倚鸞卻先對采菇和采芒兩位侍女說:“你們兩人都蹲到角落裡,捂起耳朵,不要聽我們說話哦。”

兩名侍女一臉迷茫,卻很聽話地蹲到飛舟的尾部。

楫離被逗樂了,隨手在自己和風倚鸞的身周布下了隔音結界,說:“你修鍊提升的速度太快,卻沒有學這類常用的術法。”

風倚鸞說:“是啊,整天忙着打打殺殺,竟連結界都不會,有空時楫離記得教我啊。”

“好。”楫離點點頭,又問:“你這是要去何處?”

風倚鸞說:“我想去繞水鎮看看故人。順便,我還欠客棧的賬房大叔幾十兩銀子,該還他了。”

楫離隨着她的話感慨道:“一別經年,故地重遊,定會別有一番心境吧。”

風倚鸞卻說:“嗯,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被掃地使砍了一身血,為了裝成白身,故意不療傷的模樣。”

楫離笑道:“那時的我,一定極其狼狽。”

風倚鸞想了一下,搖頭道:“不,我那時才更狼狽,剛從一個裝滿了大白菜的地窨里爬出來,一身土一手泥……”

楫離跟着說:“對,沒錯!還有一身大白菜的氣味,當時,我根本沒有看出來你竟是位清秀漂亮的姑娘。”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