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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沈藍櫻睜大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小頭目疑惑的看着她,“怎麼了?”

“數目有些出入……”

不是有些,是有很多才對。

龜茲送的貢品,充其量有二十車,可他們過境的時候,怎麼有九十車?

那七十車的東西去哪兒了?

沈藍櫻問道,“你們查過車裡的東西了么?”

小頭目搖了搖頭,“這事兒不是我們負責。具體情況應該是洛海楓統領手下的人才知道。”

沈藍櫻內心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如果這七十輛貨車裡裝的都是人,那能裝多少?

對於過境的貢品,邊境一般只會抽查幾箱,畢竟是給皇上的禮物,士兵們都給看了,終究不合適。

所以可以確定,那七十車裡的東西,只有龜茲人自己知道。

而龜茲王也在京城蟄伏着……

沈藍櫻越想越覺得驚恐,趁着京城那邊還沒有動靜,就帶着黑衣人瘋狂趕回去。

北境離京都本來就遠,路途還地勢複雜,於是這一去一回,就花了沈藍櫻一個多月的時間。

好在龜茲那邊沒有任何動態,龜茲王銷聲匿跡,二皇子也極為安分,不知道這一幫人在等什麼。

一回京城,沈藍櫻就馬不停蹄的去找阿離和落落。

洛星殤穿着柔亮的蘇綉錦緞裙,髮飾挽的繁複,頭上額飾玲瓏,珠翠搖曳。

沈藍櫻來的時候,洛星殤正坐着撫琴,纖纖玉指在七弦間遊走。眼神落在琴上,卻極不專註,時不時就抬頭看一眼阿離,竟宛若一個懷春少女。

見到這副景象,沈藍櫻簡直要懷疑眼前這洛星殤是假的。

沈藍櫻把自己查到的異常現象和這倆人說了,倆人才從談情說愛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落落的神情還恍惚了一瞬,似乎是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北境的將軍,北境那邊還有她好幾萬的親兵。

“阿離,你回雁平關吧。”洛星殤眼中的神色恢復了她做將領時的冷靜沉着,不過這狀態和她身上的打扮格格不入。

“可是你……”阿離知道守護雁平關是他的職責,可是洛星殤再有一個月就要生了。

洛星殤柔柔的笑着,深情的望着阿離,“兩個月後,我帶着咱們的寶貝去雁平關找你。你在那兒等着我。”

此時此刻,在沈藍櫻眼裡,這一對兒情人身上發散着刺目的真愛之光,簡直亮瞎她的狗眼。

之後沈藍櫻和阿離商量了一下具體安排,落落就在小桌邊煮茶水。

“我該怎麼和聖上請示?”阿離鎖眉問道。

“不不,別告訴皇上你去北境了。”沈藍櫻認真的道,“這事兒咱們自己知道就行。你只要跟聖上說,你害了癆病,去一個隱居的醫聖那裡治病。”

洛星殤抬頭看了眼兩人。

阿離愣了愣,他一個忠臣,並不是很能接受對皇上撒謊這種事。“可我一到雁平關,總會被人知道的啊。”

“這不要緊的,皇上那邊我可以忽悠過去。”

阿離點點頭,“我明白了。”說完,站起身來,吩咐下人去取他的盔甲和戰馬。

落落端了茶水過來,坐在阿離身邊,關切的道,“到北境那邊,你記得多穿幾件衣服。最好把最厚的那件棉襖帶上。”

沈藍櫻心裡大為疑惑,總覺得這話不像是洛星殤嘴裡說出來的,未免太小女兒姿態了些。

阿離也覺得奇怪,“不用穿這麼多吧,現在都入夏了啊。”

“但北邊還是積雪未化啊。況且……咱們殿下給你找了個害癆病的借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殿下的烏鴉嘴向來靈驗。”說著,目光幽怨的看了沈藍櫻一眼。

沈藍櫻:“……”

阿離帶上幾個親信,當夜騎馬去了北境。洛星殤收了瑤琴畫卷,再攤開了她的羊皮地圖。

沈藍櫻回了司空家,簡單了解了一下這一個多月里京城發生的事兒,兩天後,趁夜翻牆出去準備進宮。

但這個過程極不順利,她在半空中就被黑衣人抓下來了。

看家的黑衣人一開始沒認出沈藍櫻來,所以抓人的手法暴力了些,當他認出被自己拽下來的人就是沈藍櫻,嚇的面色蒼白,直接跪在地上告罪。

沈藍櫻蹲在地上,直截了當的告訴黑衣人,“我要進宮。”

黑衣人重複“小人該死”的聲音戛然而止,震驚的看着沈藍櫻,毫不猶豫的道,“主上說過,不能讓夫人離開司空家,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皇宮!”

沈藍櫻沉思片刻,認真的道,“那你挑幾個兄弟,跟我一起進宮。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還不同意的話……”她露出一副搞事的笑容,“等司空琰回來,我就跟他說你們欺負我!”

黑衣人陷入了沉默。

他相信主上明辨是非的能力。要說他家主上的智慧,肯定不會被這種挑撥離間的話忽悠,但如果這話是從司空夫人口中說出來……

黑衣人深吸一口氣,“小的這就去找人,還請夫人跟着我,不然小的實在怕夫人獨自離開。”

唔,這就妥協了啊,這幫黑衣人還真是好說話。

沈藍櫻打了個哈欠,“不急,我明天早上再走。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大搖大擺的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進宮的時候,是兩輛馬車一起行動,隨行黑衣人總共五隻,再算上沈藍櫻和小彤,共計七隻。兩輛馬車開到宮門口,守門的侍衛聽聞是昭盈公主的車駕,根本就不盤問,直接放一行人進去。

沈藍櫻直接在宮裡住下,漣安宮裡少了江毓璇和榮月,顯得空蕩蕩的。

雖然忽然回娘家的舉動比較詭異,但考慮到司空琰已經離開京城,昭盈公主在司空琰家也沒什麼熟人,所以回宮照料太后,也是情理之中。

接下來幾天,沈藍櫻主要活動區域是壽康宮和乾安宮。

最近一段時間,惠帝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再加上前一陣冷妃生孩子坐月子,不能侍寢,惠帝耐不住寂寞,就召幸了前一陣龜茲上貢的胡姬。而且一下叫了兩隻,惠帝忘了自己體力氣力不比當年,一開心,就放縱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