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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小彤幫沈藍櫻更衣,看到她背後傷情的時候,嚇得小臉兒都白了。

沈藍櫻自己倒是沒覺得情況有多嚴重,她現在走路和拿東西都不成問題,看樣子只是磕破了一點,過幾個星期就沒事兒了。

小彤放下手中的毛巾,忍不住道,“殿下,先生他怎麼忍心這麼對您……”

啥?什麼鬼?沈藍櫻愣了愣,這姑娘該不會是以為她被司空琰家暴了吧?

沈藍櫻回過頭來,發現小彤的眼眶都是紅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沈藍櫻不禁一陣無語,“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摔的。”

小彤吸了吸鼻子,眼裡充斥着對沈藍櫻的心疼,“殿下,難受的話您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裡。”

我tm……

現在找司空琰換丫鬟還來得及么?或者……誰來給她塊兒膏藥,把這丫鬟的腦洞給糊上。

小彤見沈藍櫻不說話,便默默站起身來,到桌邊搗鼓司空琰交給她的瓶瓶罐罐。過了一會兒,又回到沈藍櫻身後,拉了個小凳子坐下,輕聲道,“殿下,奴婢要給您洗一下傷口。”

“哦。”沈藍櫻點點頭。

“奴婢開始了啊。”

“嗯。”

沈藍櫻還在疑惑小彤怎麼突然這麼多廢話,小彤就將罐子里的液體傾倒在她背上,瞬間,一股火燎般的劇痛從背部傳來。

“啊——”

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整個王宅。沈藍櫻只覺得原有的疼痛被擴大了數倍,她死死摳住木桶的邊沿,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着,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tm什麼鬼葯啊!

“殿下……”看沈藍櫻這個樣子,小彤一下子就哭出來了,慌亂的道,“殿下,要不我叫先生過來吧!”

叫你個頭啊!

過了好半天沈藍櫻才適應了疼痛,眉頭緊皺着,費力地開口道,“你用的是什麼東西啊?”

“是千璣門的藥酒。”小彤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一瓶的市價是一百兩銀子,先生把這麼貴的葯拿給您,說明他心裡還是有您的。”

干,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沈藍櫻無力的撐着額頭,“把瓶子拿來我看看。”

小彤猶豫了一下,依言將瓶子遞給沈藍櫻。沈藍櫻將瓶口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頓時升起一種打人的衝動。

那是一種帶着淡淡甜味的特殊香氣——醫用酒精的味道。不過顏色並不是透明,看樣子還加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估摸着是碘類物質。

靠之,怪不得這麼疼。這破玩意兒千璣邪教也好意思定價一百兩銀子?

沈藍櫻把瓶子還給小彤,示意她繼續。

小彤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該繼續還是該叫司空琰,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司空琰惶急的聲音,“小櫻,你怎麼了?”

那聲音聽起來給人一種即將破門而入的感覺,沈藍櫻嚇了一跳,連忙道,“沒事兒沒事兒,一切正常。”

司空琰皺眉,再次開口,“小彤,剛剛是怎麼了?”

沈藍櫻內心: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小彤聲音哽咽的道,“先生,奴婢在用藥酒給殿下洗傷口,殿下她疼的實在受不了……”

沈藍櫻猛的回過身來,臉上一副暴走表情,對小彤做口型: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門外,司空琰手掌緊握成拳,再緩緩張開,半晌,柔聲安慰道,“小櫻,你再忍忍,不用藥酒的話,傷口可能會化膿。”

“嗯,我知道。我沒事的,你回去吧。”沈藍櫻說完,轉過頭來問小彤,“我背上總共有幾處出血的地方啊?”

“五處,其他地方還有紅腫淤血。”小彤紅着眼眶答道。

啊!這個仇一定要找彭澤報回來!讓他出門掉水溝,讓他喝涼水塞牙,讓他上茅廁沒紙……

忍着疼讓小彤清洗完了傷口,然後又塗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藥膏。就在沈藍櫻以為完事兒了可以滾蛋了的時候,小彤又拉着沈藍櫻把身上其他小擦傷也處理了一遍。

於是沈藍櫻不光腰上纏了兩圈紗布,膝蓋上手肘上也沒逃過摧殘。這讓沈藍櫻極為慶幸自己臉上沒受傷,不然估計會被小彤纏成木乃伊。

當小彤拿着寢衣給沈藍櫻穿的時候,沈藍櫻簡直感動的要哭出來,終於可以滾回去睡覺了,被折騰了兩個小時,她感覺過了一年那麼久。

沈藍櫻拉開浴室的門,呼吸一口冷空氣冷靜一下,卻驚訝的發現司空琰就站着門口。

“你,你不會是一直就沒走吧?”沈藍櫻瞪大了眼睛。那她在裡面一直嚷嚷疼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全都聽見了?天,丟死人了……

“自然不是啊,沒發現我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么?”

唔,是哦,剛發現。又跟她穿的是情侶款睡衣。過去怎麼沒發現古代男人還有這方面嗜好。

沈藍櫻花痴了一會兒司空琰的身材,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你過來幹嘛啊?”

“抱你回去啊。”司空琰說的理所當然,上前一步,抓住沈藍櫻。

“喂,等等,我可以走的啊。”沈藍櫻後退一步,之前大家都衣冠整齊的,抱抱就算了,現在大家都只穿一件單衣,裡面空蕩蕩的連個內衣都沒有,你怎麼還要抱我?我摔了個半殘也不是你非禮我的理由啊喂!

“膝蓋不是也傷了么,那就該少走點路。”

沈藍櫻爭辯道,“這裡跟卧房就隔着一個院子,總共也沒幾步路啊。”

沈藍櫻嘴裡說著抗拒的話,可當司空琰把她拉進懷裡再橫抱起來的時候,卻並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只是臉頰緋紅着,老老實實的窩在司空琰懷裡。

正收拾浴室的小彤看到這一幕,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先生還是很寵愛殿下的,之前也許只是一時動怒,一時衝動。

沈藍櫻靠在司空琰胸口,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剛剛司空琰抱她的時候,離奇的沒有碰到她的傷口。再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傢伙到底怎麼知道她也磕到了膝蓋啊?

沈藍櫻猛的從司空琰懷裡抬起頭來,仰着頭看他,“你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