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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藍櫻雙頰微紅着,輕啟朱唇,甜美的嗓音便和司空琰的琴音融合在一起,在整片江面上飄蕩開來。

兩種聲音出奇的契合,竟有種仙樂飄漫的感覺,兩人專註於曲子,卻不知滿江的船客漁夫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望着湖心燈火朦朧之處,駐足聆聽着。

司空琰彈琴的時候是看着琴弦的,於是沈藍櫻就放下心來肆無忌憚的盯着司空琰看。看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來回遊走着,每種指法在他手上做出來,都有種無法言說的美感。月華透過雕鏤的船艙,混着燭火搖曳,照在司空琰身上,隨着他撫琴的動作而浮動,帥的驚為天人,都認識司空琰三個月了,她每次看着他,還是難免會犯花痴。

沈藍櫻唱着唱着,忽然覺得有種帶入感,彷彿自己成了曲目中的女子,而她眼前正在撫琴的儒雅公子,便是她傾訴愛意的對象。

她過去唱歌的時候,永遠是單純的找音準,並不理會曲子的情感,而這次聽着司空琰的琴音,她卻不知不覺的被帶到了曲子的意境里,沉浸在幽遠深邃的旋律中。

被別人的曲子帶了情感,這種情況還是沈藍櫻開始唱歌事業後第一次出現,但她心裡很清楚,並不是這曲子有多動人,而是那彈琴人的樂音,撥動了她的心弦。

沈藍櫻一邊犯花痴一邊唱着,唱到其中兩句最露骨的歌詞時,正在撫琴的司空琰卻忽然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了她的眼眸。

沈藍櫻的心跳忽然加快起來。

其實,她知道司空琰彈琴的時候,看不看弦都無所謂,卻沒想到他在這兩句詞的時候抬起頭來。明擺着是故意的,就是想看她唱出那幾句撩人的唱詞。

司空琰的目光深邃,有種讓人能陷進去的魔力,沈藍櫻臉上再次升起紅暈,羞赧至極卻捨不得移開目光,就這樣唱着曖昧撩人的歌詞,跟司空琰對視着。

傳說,男女之間對視的時間超過六十秒,便會產生好感。

沈藍櫻並沒有記秒數,她只是唱這曲子,望着司空琰,全然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音停曲罷之時,真是東船西舫悄無言,滿江都極為寂靜。

沈藍櫻從曲子的意境里出來,看着司空琰有些意猶未盡的放下古琴,輕聲問她,“你會跳舞么?”

沈藍櫻微微一愣,心跳不禁快了幾分,她知道司空琰在想什麼。“我可以學。”她輕聲說道,聲音里含着幾分少女的嬌羞,目光卻始終沒離開司空琰。

若是真能在他的琴音下起舞,那真是如幻夢般令人神往。

“還是算了吧。”司空琰坐回她對面的位置,笑道,“又要練字又要學琴,現在還想學跳舞。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我可要心疼了。”

沈藍櫻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而且心跳更快了,過去的時間裡,她雖然和司空琰有過不少親密的接觸,但這種只有在情侶間才會有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司空琰說起來。

兩人在泓陽湖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泓陽湖是待不下去了,只好讓撐船的姑娘趕緊把船隻劃回岸邊。

上岸的時候,司空琰又扶着她的手臂,溫聲叮囑她慢着點兒,這讓沈藍櫻再次忍不住臉紅了一把。

不過,這樣美好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因為有個人從遠處跑了過來,而且直接無視了沈藍櫻的存在,目標直指司空琰。

沈藍櫻大老遠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梢,韓姒這傢伙實在是陰魂不散,怎麼到哪兒都能見着她?

司空琰看到韓姒後,微微皺了下眉,低聲對沈藍櫻道,“我可能要跟她說幾句話,馬上就好,你等我一下。”

“嗯,好,慢慢說,不着急。”沈藍櫻淡淡的說完,目光注視着正在接近他們的韓姒,她正大步朝司空琰跑過來。這姑娘跑起來也不失優雅,反而給人一種靈巧可愛的感覺。

司空琰朝韓姒走去,是想拉她去小角落裡單談,可是韓姒沒這個想法,她直接拉住了司空琰的手,而且哭的梨花帶雨。

顯然,韓姒希望跟司空琰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話,而且是當著沈藍櫻的面。

沈藍櫻看了一眼韓姒的耳朵,上面空蕩蕩的,什麼飾物都沒有,心裡不由得同情起這姑娘,到現在都沒找到她娘親留給她的遺物。

韓姒幾乎撲到了司空琰的身上,一雙噙着淚花的秋水眸子望着司空琰,“琰哥哥,求求你,幫幫姒兒,求求你了!”說罷,淚水就順着面頰淌了下來。

沈藍櫻默默的看着這一幕,覺得“我見猶憐”這個詞用在韓姒身上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韓姒這演技要是放在現代,估計會成為沈藍櫻的同行,不,是有力的競爭對手,說不定還可以搶她的飯碗

“姒兒,有什麼事慢慢說,先別哭了。”司空琰一邊安慰着韓姒,一邊輕輕的將她推開。

韓姒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司空琰會推開她。在她看來,司空琰應該摟着她,給她擦眼淚才對。

一邊旁觀的沈藍櫻翻了個白眼,心裡罵了一聲智障。先不說司空琰的原配夫人就站在身邊,單說碼頭旁邊站着一堆東方離帶來的兵,韓姒就不應該在這種場合下跟司空琰膩在一起。這堆衛兵可都是忠於皇室的,司空琰要是在這裡親近了別的女人,指不定哪天這消息就傳到皇上耳朵里,那司空琰的麻煩事兒可就多了。

韓姒被司空琰推開,卻仍然不死心,拉着司空琰的手死活不放,哭着說道,“琰哥哥,求求你了,你答應我吧”

司空琰微微皺眉,“姒兒,這你要先說是什麼事情。如果是我辦不到的,我怎麼答應你?”

他這態度讓韓姒又愣了一下。

而司空琰把握時機的能力非常好,就在韓姒愣神這一瞬間,成功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韓姒嘴巴一癟,眼淚流的更凶了,“琰哥哥,為什麼你要對姒兒這麼生分?過去的時候,你一直很寵着姒兒的,小時候姒兒有什麼不會的東西,你都會耐心的給姒兒講。有一次姒兒摔傷了,你還火急火燎的背起姒兒去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