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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藍櫻這麼說,又相當於綁架了司寇清泠的良心。司寇清泠不同意的話,就是耽誤大家休息。就像現代老師經常說的一句話,一個人一分鐘,四十個人就是,四十分鐘……

而這個時候,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這個比試方法有意思,有挑戰性。這彈琴便是修鍊心性。練了十多年琴,如果連心性都沒磨練出來,就算技法再嫻熟,那也是白練了。”

此時此刻,沈藍櫻算是明確了,陶成先生絕對不是和司寇清泠串通一氣。

她只是,太愛搞事情了!

至此,司寇清泠不答應也得答應了,她點點頭,“好,來人,點香。”說罷,她轉身走回小軒,有清風吹拂起她的衣袖,說不出的帥氣。

不過,沈藍櫻通過司寇清泠的表情推斷出來,這姑娘從來沒在有干擾的情況下彈過琴。

“誒,基礎規則還是一樣吧。”沈藍櫻忽然攔住司寇清泠,問道。

基礎規則,就是不能罵皇,不能唱的低俗的歌詞,不能罵周圍的人。以及,演奏方式隨意,使用的樂器隨意。

司寇清泠沒想明白沈藍櫻打的什麼主意,下意識點點頭,“自然是一樣的。”

“樂器隨意?”

“隨意。”司寇清泠點頭答道,心裡卻在泛疑惑。昭盈公主會用的樂器,只有一個古琴,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司寇清泠已經開始懷疑,沈藍櫻是在用語言干擾她。

沈藍櫻臉的笑容空前的燦爛,“那麼,我用我自己做出來的樂器,也是可以的了?”

詩畫軒里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他們大雍朝的祥瑞,竟然還自己研究樂器?

司寇清泠愣了愣,不過她剛剛親口說的隨意,現在也沒法改口。而且她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樂器能比古琴更好。於是點頭道,“殿下若願意拿出來讓大家漲漲見識,我們自當感激不盡。”

“好,那我便用了。”沈藍櫻臉的笑容愈發明媚,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沈藍櫻不急不緩的走回小軒里,優哉游哉拿出放在桌子下面的吉他包。然後吩咐湖心島里的丫鬟,用小軒頂的帷幔把她遮起來。

小軒中椅子比較高,坐着彈吉他是要把腿疊起來的,而這種大佬的坐姿,在古代人眼裡,絕對是有傷風化的。

司寇清泠看着沈藍櫻那裡瞎折騰,根本不明白這隻公主到底在搞什麼鬼。做曲子的時間只有一炷香的工夫,她還要花時間折騰帷幔,這不是耽誤時間么。不過換位想想,搞個帷幔遮擋也不無道理,畢竟她是公主,彈琴的樣子不能隨便跟普通人看。

沈藍櫻折騰帷幔的時候,內心對司寇清泠深懷歉意。可以想象,一個人在創作的時候,旁邊有個二百五,非要把屋子布置的跟辦喪事兒一個德行,那還創作什麼個鬼啊,寫喪曲算了。

收拾好帷幔之後,沈藍櫻就把琴包打開,看着自己那把雖然做工很粗糙,但是硬件設施質量超高的吉他,眼神忽然很感慨。

這感覺挺奇怪的,周圍兩百多號人抱着中國樂器,她把自己包在小空間里,抱着一把吉他。

沈藍櫻放下吉他,把幔帳打開一個縫隙,從裡面探出頭來,朝半仙兒勾了勾手指,做口型道:過來。

王奕辰正擔憂的看着要進行比試的兩個人,忽然看見沈藍櫻的手勢,微微一愣,指着自己,做口型道:我?

沒錯,就是叫你。沈藍櫻翻了個白眼,換了一副嬌滴滴的樣子,開口道,“我這樂器有點重,我一個人拿着實在費勁,能不能過來幫我一下?奕辰先生向來為人公允,絕對不會暗中破壞規則的。”

司寇清泠正拿着筆寫譜子,彷彿根本沒聽見沈藍櫻的話。而王奕辰有些猶猶豫豫的,把眼神轉向陶成先生。

老先生朝他點點頭,“去吧。我倒是不擔心你暗中幫助你,畢竟你們風格差的太遠,你根本幫不忙。我只擔心,唉……”老先生在半仙兒肩膀拍了拍,“希望殿下不是要你做編鐘架子。”

王奕辰,“……”

沈藍櫻把帷幔打開一個小縫隙,讓王奕辰鑽了進來,然後又把縫隙小心翼翼的用繩子系好,嘴裡嘟囔着,“真是的,都是訂了婚的人了,還跟別的男人待在一個幽閉空間里,還真是有點有傷風化啊。”

奇怪的是,王奕辰並沒有出言懟她,沈藍櫻回過身來,就看見王奕辰的神色獃滯中帶着震驚,目光所向,正是沈藍櫻放在桌的那把吉他。

沈藍櫻見狀,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實,她下午還留在詩畫軒里,並不是等着跟司寇清泠一起彈琴的,她的真實目的,是揭穿王奕辰。

半仙兒啊半仙兒,裝了一個月的獨頭蒜,你也該現出原形了。

沈藍櫻淡定自若的走回座位,彷彿沒有看見王奕辰臉的表情包素材,指了指地面,微笑道,“坐吧。”說罷,她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帷幔里唯一一把凳子。

王奕辰終於收回臉的表情,整個人卻依舊顯得又些不自然,他看了看地面,道,“不了,我站着就好。”

沈藍櫻聳聳肩,“隨你。”然後便抱起吉他。

吉他琴弦是放鬆的,長時間不彈琴的話,就要把吉他弦松一松,這樣對吉他有好處。

沈藍櫻抱着吉他,緊了緊琴弦,然後右手拇指輕撥琴弦,一邊凝神傾聽,一邊開始調節着琴鈕。

看着沈藍櫻的動作,王奕辰的神色又變得極為震驚,張大着嘴,只差把下巴掉在地。

沈藍櫻抬眸看他一眼,便繼續手的動作。她心裡很清楚,王奕辰當然會驚訝,因為不用調音器,純考耳力辨別音調高低,這本事要非常專業的吉他手才能辦到。而娛樂公司給沈藍櫻的人設,並不擅長彈吉他。

就說人設和真實情況相差很遠嘛。

沈藍櫻低頭調音,心裡心疼着外面的司寇清泠,一炷香二十五分鐘的時間,這姑娘還要忍受聲音干擾,實在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