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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藍櫻頓時打消了睡覺的念頭。

“小說里那句驅鬼的話怎麼念來着……哦,對,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

沈藍櫻神神叨叨的一直抱着膝蓋坐到天亮。

考慮到植物在夜間是消耗氧氣釋放二氧化碳,凌晨的時候森林中的二氧化碳濃度會達到峰值,所以她一直等到艷陽高照才從寺廟裡走出來。

陽光透過樹木的間隙投射在地上,沈藍櫻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比起夜裡,早晨的山林顯得生機勃勃。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尋找水源,這並不是一件難事,理論上在寺廟的旁邊都會有乾淨的水源,畢竟古代人建造宗教場所都是很講究風水的。

大致的辨別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方位,然後沈藍櫻開始在寺廟周邊溜達,沒費多少工夫就看到了一條小溪。

就在她裝水的時候,又非常好運的在水邊發現了一隻毛茸茸的野兔。沈藍櫻當即發動飛爪,事實證明,飛爪簡直是抓兔子神器,整個過程輕鬆的難以置信。簡直比抓娃娃機還要好用。

運氣真好啊,果然離開了司空琰就是不一樣。

於是沈藍櫻懷着愉悅的心情,撿了一些尺寸合適的樹枝搭了個燒烤架,用短匕把夜裡脫落的木門砍成規整的長方形,拉到小溪里洗乾淨灰塵後又拖回來,往木板地下墊幾個石塊,搭成了一個簡易的床鋪,砍下來的邊角料就變成了烤兔子的柴火。她原本以為會花很大力氣撿柴火再用木頭搭個床,現在她非常感謝木門的脫落。

唯一困難的是殺兔子的環節,沈藍櫻突然想起來,她在上學的時候,有個在生物系的學長回到高中做演講,他是沈藍櫻見過的殺兔子最專業的人。臉上帶着帥氣的微笑,手指靈活的用針管抽取一點空氣,熟練注射到兔子耳朵上的靜脈中,十秒鐘後,再微笑着告訴台下的學弟學妹,兔子已經死了。

原理大約是氣體進入心臟導致的心臟驟停,這驟停的一瞬間對兔子來說足以致死。

整個過程除了兔子心臟驟停的前一瞬間,兔子的身體會略微抽搐一下,其餘的環節根本不會掙扎,只會乖乖的趴在實驗台上,而且據說,全程無痛。

沈藍櫻一邊感嘆着有文化的人連殺只兔子都這麼高雅,然後一手拎着被打暈的兔子,一手抄匕首,一刀割喉……

顧不得這是殘害小動物了,先解決吃飯問題再說。

她的行囊裡帶了打火石和非常鋒利的小刀,適合在野外收拾兔子。這些全是和玄玲逛街的時候買來的,再加上玄玲給她裝備的全套暗器,在馬鞍山上藏一段時間並不是什麼難事。

一整天里,沈藍櫻就悠然自得的躺在她自製的木板床上,呼吸着山裡清新無污染的空氣,吃着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肉,想着她突然跑路的行為會不會很對不起李芸萱和玄氏兄妹……還有,司空琰肯定已經暗地裡派人尋找她的下落。

一想起司空琰,沈藍櫻就覺得心理莫名其妙的煩躁。

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司空琰太帥了?嗯,一定是這樣。

畢竟她這輩子難得遇到這麼帥的人,雖然容貌沒有獨孤瀟陌精緻,卻有着非常吸引人的氣質,雲淡風輕又溫和儒雅,就是算計別人的時候會笑的讓人毛骨悚然,但絕對是沈藍櫻見過的最帥的男人。如果放在現代,絕對是全民男神。

“帥歸帥,到底還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不管怎麼說,欣賞帥哥總歸沒有保住小命重要。為了珍愛生命,還是要遠離帥哥。”沈藍櫻自言自語的安慰着自己,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司空琰。

然而,沈藍櫻悠然自得的時光只持續到黃昏時刻。

眼看着夕陽西下,沈藍櫻決定趁太陽落山之前出去把水袋灌滿,然後再到山裡摘點果子。

剛站起身來,還沒走出幾步,一陣刺痛突然從心口傳來。這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持續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消失了,沈藍櫻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卻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異樣,讓她以為剛剛只是她的幻覺。

正當她一邊尋思是不是最近受刺激太多,一邊準備離開破寺院的時候,疼痛的感覺再一次自胸口傳來,這一次的痛楚尤為清晰,正在走動的她險些摔倒,急忙扶住了牆壁,眼裡滿是驚愕。

我這是……怎麼了?

心梗?還是心絞痛?開什麼國際玩笑!

沈藍櫻心中隱隱感覺不妙,立刻打消了出門的念頭,剛想回床上再躺一會,胸口的疼痛感卻再一次加劇,撕扯般的疼痛讓她一瞬間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一股甜腥的感覺湧上喉嚨,沈藍櫻連忙用手捂住嘴,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艱難地展開手掌,當她看到手心那一抹血紅之時,整個人猛然僵住。

憑經驗來講,血液的顏色不太對。

這是……中毒的癥狀!

可是,是什麼人想要害她?

如果她沒穿越的話倒是很有可能,因為她的身份……可這裡是古代,先不說這裡根本沒什麼人認識她,單是她這條命都未必比毒藥值錢。

沈藍櫻獃獃的跪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在離開客棧之前,她吃過的食物都和其他人一樣,根本不可能是那個時候下的毒,那會是什麼人呢。這種慢性毒藥在現代都非常難以生產,在古代,誰又會花大價錢來殺一個沒有用的人呢。

“啊——”沈藍櫻還沒有想出來答案,疼痛的感覺就剝奪了她的意識,這一次比之前的更加強烈,好像有一把尖刀直接插在了她的心臟上,沈藍櫻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疼的蜷縮在地上。

這癥狀,不是細胞毒素,不是血循環毒素,也不是神經毒素……

該死的,她到底是怎麼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可痛感沒有絲毫減輕,反而愈發強烈,沈藍櫻嘴角不斷有血絲淌出,咬緊蒼白的嘴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