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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沈藍櫻要帶的東西很多,所以就晚了一會兒,這導致她並沒有看到潼雨和雪漓惡整韓姒的情形。

當她拎着一大堆東西爬上馬車時,司空琰早就坐在車裡了等她了。

野心家看了一眼沈藍櫻,目光鎖定在了她脖頸上的藍色玻璃吊墜,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沈藍櫻只顧着搬行李,沒注意到他的眼神。爬上馬車之後,歉然的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東西有點多,就來晚了。小玲他們應該已經走了吧?”

“沒事,不打緊。咱們馬快,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來的。”司空琰笑了笑,從沈藍櫻手裡接過東西,幫她在車上放好,疑惑的問道,“這些都是什麼啊?”

“哦,我突發奇想打算做個樂器。先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功。”沈藍櫻說著,拉開車窗上的帘子,朝外面看了看,“誒,韓姒呢?她不跟咱們一起走么?”

司空琰微微眯起眸子,“你真心希望她跟咱們一起走?”

“當然不希……啊,沒有,我無所謂的。”沈藍櫻下意識說出了心聲,然後立即改口,笑的溫婉大度,彷彿什麼事都可以包容。

不過想想前一天,沈藍櫻見到司空琰和韓姒走在一起時,故意跟韓姒做對的樣子,就知道她所說的“無所謂”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司空琰道,“她會跟咱們一起去隴州,不過是跟潼雨和雪漓一起走。那兩個丫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輛很破的馬車,又找了兩頭毛驢代替馬匹。看起來對韓姒很不滿。”

“有這回事?”沈藍櫻驚道,“那你怎麼沒阻止她們?”

司空琰不答反問,“你是真不知道這回事?”

沈藍櫻沉默了一會兒,懶得繼續裝下去,索性道,“不,我知道,她們兩個昨天有提起過,說讓我只管放心,這些瑣碎的小事她們會替我解決掉的。那時候我就猜到,昨天她們八成是看到了你跟韓姒在一起的情景,以為你跟韓姒之間有什麼,所以她倆會針對韓姒。”

司空琰嘆了口氣,“潼雨和雪漓從小是在皇宮裡長大的,折磨人的手段應該懂得不少吧,估計韓姒這一路上會不好受吧。”

“怎麼,心疼了?”沈藍櫻從包裹里掏出做吉他用的工具,淡淡的瞥了司空琰一眼,“你別忘了,潼雨和雪漓是看不慣自家公主未來的駙馬跟別的女人親近,才會整韓姒的。不過也難怪了,對於韓姒這種女人,是個男人都會激起保護欲吧。你憐香惜玉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那兩個丫鬟表面上是對韓姒有意見,實際上是為昭盈公主不平,說白了,就是對你有意見啊。不過,你這身份比較尷尬,應該不方便開口讓那兩個丫鬟放過韓姒吧,那還是我去跟她們說吧。”

沈藍櫻說著,就掀開馬車的門帘,正要跳下去,卻被司空琰一把拉住了。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司空琰用力往後一拽,扔到了馬車后座上。

沈藍櫻驚愕的看着他,“你……”

司空琰深深的看了沈藍櫻一眼,眸色有些幽暗,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朝外面的逢霜喊了一句,“上路。”

沈藍櫻坐穩身子,暗自感嘆情緒不對頭的人,不止她一個,司空琰也愈發不對勁了。

在驅車前往隴洲的路上,兩人一直沒怎麼說話,沈藍櫻就拿着一把匕首,一罐乳膠,一堆木料,組裝着自己的吉他。

二人的馬車很快就追上了先出發的幾人,而韓姒和那兩個丫鬟卻一直沒有出現。潼雨和雪漓是存心拖延趕路的進度,這樣一來,韓姒就不會有機會接近司空琰了。

正午,驛站。一行人經過商量,決定在這裡吃過飯接着趕路。

“我去,這驛站人怎麼這麼多。”玄玲從馬車上下來立刻目瞪口呆。

“都是去武林大會看熱鬧的吧。畢竟這次武林大會是要重選武林盟主的,人少了才怪呢。”王奕辰把馬車交給驛站的小二,又塞給他一塊碎銀子。

驛館裡人滿為患,餐廳的桌子都是四人一桌的。在玄玲的特意安排下,逢霜,夏軻和王奕辰帶的兩個小廝一桌。她自己和司空琰、沈藍櫻、王奕辰一桌。玄清和李芸萱則是與別人拼桌。

讓眾人都有些驚訝的是,玄清和李芸萱單獨坐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尷尬,說說笑笑的樣子,反而比平時更自然。

沈藍櫻問了玄玲才知道,在玄玲的特意安排下,這一路上,李芸萱一直和玄清單獨坐一輛小馬車。

王奕辰也看出了玄玲心裡的小算盤,評價這種做法為“皇上不急太監急”。

“這家驛站還挺奇怪的啊。”王奕辰輕聲嘟囔了一句,朝小二勾了勾手指。

“誒。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小二飛速掃視了一遍他們這桌人的打扮,態度非常殷切。

半仙兒食指中指夾着一塊碎銀子遞到小兒手裡,問道,“你們家老闆是什麼人啊?”

小二收了銀子,在手裡掂了掂,諂媚的道,“嘿嘿,我們家老闆姓劉,在這一帶可是名氣不小啊,他那對兒板斧使的,那叫一個威風……”

“嗙。”王奕辰掏出一塊規整的銀元,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小二眼神從銀元上,順着他的手臂,移到王奕辰的臉上,只見他臉上是含蓄如春風的笑容,“我再問一遍,你們家老闆,是什麼人?”

“咕。”小二咽了口唾沫,眼神猶猶豫豫的,卻最終禁不住誘惑,落回了銀元上,道:“洛家,洛海楓。嘿嘿,這銀子……”

“拿走!”王奕辰向來不喜歡這種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不耐煩的的朝小二揮揮手,眉頭緊皺着,對另外三人低聲道,“怎麼是他啊!”

玄玲放下筷子,驚訝的道:“洛海楓洛將軍?是北境那個唯一的主戰派?他怎麼到南方來了?”

“你知道他?”王奕辰驚訝的看着玄玲,一個天泉庄的姑娘,怎麼會這麼清楚朝廷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