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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吧,回吧!”南爸他們說。

“回吧,回吧!”兩位老人也不停揮手。

“天兒不早了!”

“還下着雪?”

“路上,一定要心!”

老媽媽不停叮嚀,似乎一萬個不放心。

就這樣,那個時候,掌燈時分,雙方揮手告別在村口,且還依依不捨。些許,都是農村實在人,那老媽媽還又給車上的產婦掖了掖被子,那情景,頓時讓人倍感一種溫暖,全身都熱乎。

“回吧,回吧!”

“回吧,回吧!”

兩部車子在雪地里漸行漸遠,彼此遙望,揮手,太感人了。

待南爸他們走後,人家回到廚房突然發現碗里扣着的一百元錢,老長一段時間裡,給弄得老兩口心中都很是過意不去。尤其是那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緊緊地攥着那錢說,“這這這?你說說,這?”說什麼打算第二天也得給再還過去,當然,他的那個老婆子也只好頻頻點頭唯唯諾諾惟命是從。

“天也不早了,睡吧老婆子!”老頭說著話拿瓢在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大通,扔下瓢就躺在身邊的柴禾堆里睡著了。

“這這這?”

“你說說,忙乎的,連口熱水沒喝上!”

老媽媽見狀,忙給自己老伴蓋上羊皮襖端起煤油燈就上堂屋休息了。

也就是從那一夜起,在龍‘女’河畔邊周家大院里,柴火通明,呂周兩家人更是親上加親,還共同商議了後來抓生定親的那段情結。同時,南的爸爸也給兩個孩子起了夏雪和夏雨這兩個好聽的名字。

同在那一夜,罕見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宿,大雪封‘門’,天高地厚,愣讓山裡人更是聯想到來年豐收的喜悅。而現實的天地,卻是一片銀‘色’世界,啊,真美!天地都是一個顏‘色’。

那一晚,註定了周家大院是個不眠之夜。呂周兩家人圍着火爐那真是有着說不完的家常話兒。尤其南的師嬸周七躺在‘床’上更是矯情,她神情望着身邊那兩個娃兒,嘴邊老是掛着一抹淺笑,不知是感‘激’南爸爸的真情幫助,還是高興這‘門’娃娃親事,或者,更是害羞生孩子的時候暴‘露’了自己的那些不好意思?

是啊,聰明人想想便知,因為天氣過冷,當時情況又那麼緊迫,絕對急需更多無私幫助。比如:抬人啊、生火呀、擋擋風等什麼的?總之大家忙得都不可開‘交’。至於接生的過程,自然也全被南爸爸都給看見了。理當然,誰都再也無可厚非說三道四的,因為當時情形“的確特殊”。

那情形真的太特殊了,完全可以說“為了生命”而不拘節。

而那時的南才只有八歲,他又能懂得什麼,只有待在周家大院里的火爐旁和自家哥哥、弟弟們一起啃着烤熟的芋頭津津有味地聆聽大人們說的那些故事。

可是,那時屋外的馬南生好像受什麼刺‘激’了,不知是傷到了他的自尊,還是有了些許醋意?他固然反鎖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在家,獨自一人卻跑到周家大院的外面像個兔子一樣轉悠了一夜,還差點給凍死。但,村裡卻沒有一個人去管他的死活。因,他的行為只能成為笑談。

在農村,像馬南生這樣的壞人一般不會招人待見。

“凍死活該。”

“凍死活該!”

“凍死這個王八孫子!”

“凈幹壞事!”

“凍死活該!”

“這個王八蓋子,奶奶個個腳的!”

范二打牌歸來不經意間撞見了馬南生的鬼鬼祟祟,於是在心中謾罵不停。那夜後,儘管馬南生真的病了,聽說病的還不輕,卻無人心疼,反而有好多村民都在詛咒他,“這個王八蓋子,怎麼還不死?”

其實,馬南生這麼不招人待見,他也知道自從自己霸佔了師哥的未婚妻喬燕敏後,村裡人就對他有了別樣的眼光和不好的看法。甚至,很多的時候,都拿着他當‘色’狼與白眼狼看待。不光平時對他鄙視、鄙夷,就連走道都得繞着他,免得自己會因為他而遭殃。

與此同時,馬南生心裡也更明白,自己的女兒馬麗麗比那兩個女孩大個數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種。況且,鎮子里醫生曾也告訴過他,自己有得絕種的病。

所以,那個時候,馬南生很是痛心疾首。不單單為得不到師妹周七妒忌師哥,更為師父把自己無情逐出師門而怨,更還有加上馬麗麗這個野種妮子也不是自己親生的,就這些,一併讓他恨死了師哥夏木林。

很多時候,想想,他真就咽不下這口氣。

他覺着人要是過到那個份上,再死皮賴臉活着,看來已經沒有多大意思和意義了?所以,從那個雪夜起,他便開始算計着怎麼等待機會復仇。以致後來,夏木林的兩個孿生女孩七歲時,便也蓄意製造了周家大院的那場悲劇。

等下手的機會等了七年,馬南生這個混蛋縱火復仇的計劃全部實施以後,他是輕輕鬆鬆拍拍自己屁股走人了,而,他的妻子喬燕敏覺得再已無顏面對父老鄉親,卻也是丟下女兒馬麗麗自己投河自盡了。

從而就這樣,也讓周家大院的那場慘劇在村裡百姓的心中結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只因為,那時本村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去相信南和雨這兩個孩子說的那些證詞。

“是啊,有太多過往,真是有點不可觸碰?”沐萱兒捧着《美麗無界》的劇本陣陣感慨。

“嗯,琢磨琢磨,真是讓人都能想得臉部抽筋,更是心潮洶湧澎湃。甚至血崩而死!”段凱導演也感慨萬千。

“可,這劇情還得繼續?”

“唉,無奈啊!”

段凱聲聲嘆息!

“開機了,開機了,片場《南的追憶》,、、1,開始!”

這時,現實中的南趴在娘娘廟的護欄上,感覺周身沒有一點力氣,甚至覺得整個世界彷彿也都在跟着飛速旋轉,讓人頭暈眼花的十分難受。

於是,他敦促自己淡定再淡定,可是,往事真不可追,那真讓人幾多憂愁,又讓人幾多歡喜。

這時,你看,秋的風兒再次搖醒南往日的那些記憶,龍女河畔里又一次出現了兒時那些場景和影子。清晰的很:那時,調皮的南跟着雪的爺爺周全搖着船兒在河裡面歡樂地抓着魚,當周爺爺把那船慢悠悠地靠上岸來時,一十五歲的英俊少年南迫不及待就從船里給蹦了出去。誰知一個趔趄,沒有站穩,緊接着一個跟頭撲倒在地,恰巧手裡拎着的那半桶水也把夏雪精心用沙子築好的院子給沖了個面目全非。頓時,惹得雪和雨哭了老大半天,可他都沒有好的方法去哄倆姐妹開心。當時,就連木桶里甩出來的那幾條魚兒也在地面上東一個西一個的活蹦亂跳,甚是惹人喜愛。

他記得當時,多虧了周全周爺爺站出來解圍,出了一個高招,“快快快,丫頭們!逮魚逮魚逮魚,趕緊逮魚嘮!”那個時候,大家才都樂得笑了起來,也都忙得不亦樂乎。尤其是周爺爺他老人家,笑的更加開心。看,他那下巴雪白的山羊鬍子都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