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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侯楚捏着手上的那些信件,臉色黑如鍋底,一字一句的問她:“聽說這是我送給宋雅蘭的情信?”

季心禾幾乎是從躺椅上翻身而起,原本笨重的身子,此時一點兒都似乎靈活了起來,腆着臉笑道:“哪有的事?你怎麼可能給宋雅蘭寫情信是不是?說不準就是哪兒搞錯了!”

說著,還一副堅定的樣子:“對!就是搞錯了!”

穆侯楚涼颼颼的睨着她,雙眸微眯:“嗯?”

心禾渾身一個哆嗦,僵硬的訕笑了兩聲,最後放棄抗爭一般的低下了頭:“我錯了嘛。”

穆侯楚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把頭抬起來,對上他涼颼颼的眸光:“錯了?我看你的信寫的很溜啊,原來之前你就是這麼讓我和宋雅蘭聯絡感情的?”

季心禾狗腿的訕笑着道:“不是我的信寫的好,主要還是我相公魅力大,我這麼粗糙的文筆,人家能夠忍受着看,還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顯然,這個馬屁拍的一點也不成功,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申請沒有絲毫的緩和,反而又黑了幾分,唇角勾起了一抹涼的滲人的笑:“是么?這文筆雖說不怎麼樣,但是一看就是夫人的作風,夫人哪日若是也能對我如同信中這般熱情,我興許也不必整日里擔心被夫人賣了。”

心禾都要哭了:“我哪兒敢賣你啊。”

穆侯楚陰測測的笑着:“我看夫人寫這種信的本事不不如也給我寫個千八百封,讓我也留着好好兒品鑒品鑒。”

季心禾嚇的瞪圓了眼睛,連連擺手道:“這信不是我寫的!”

隨即在穆侯楚的目光逼迫下,委屈巴巴的承認:“內容是我想的。”

穆侯楚涼颼颼的道:“誰寫的信?”

心禾僵硬的笑了笑,心裡正在天人交戰,要不要把小柴火給供出去。

便突然見小柴火走進了花園,身上還背着小書包,顯然是剛剛下學堂回來。

“夫人”話還未出口,他便感受到了這園子里此時壓抑的氣氛,以及濃烈的殺氣。

小柴火只覺得自己後背一涼,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原本背對着他的穆侯楚驟然回頭,這一向幽深的冷眸里,此時正泛着森森然的寒意

似乎單單這麼一個眼神,就能被他給千刀萬剮了。

小柴火只覺得自己渾身一個哆嗦,轉身拔腿就跑,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的連影子都沒了。

在一旁看戲的書蘭和小玉都忍不住驚嘆:這小柴火跑路速度夠快的呀!看來這一年的功夫沒白學!

穆侯楚的臉黑如鍋底,幽幽的轉過頭看向季心禾。

季心禾現在只恨自己肚裡揣着一個貨,想跑路都跑不動,看着小柴火跑健步如飛的背影只能在心裡暗暗艷羨。

年輕真好!

季心禾摸着肚子“哎喲”一聲喊出來,小臉皺成了個包子臉,軟趴趴的倒在了躺椅上:“哎喲,我肚子疼了,相公,我肚子疼了,哎喲!”

面對這浮誇的演技,小玉和書蘭倒是十分配合的圍上來噓寒問暖,甚至連忙派人去請大夫來。

穆侯楚的嘴角又是一陣猛抽,這小女人現在就是仗着肚裡有貨,真是有恃無恐!

折騰到最後,季心禾就是“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樣子,時不時還得哎喲哎喲的叫兩聲表達自己的“病情嚴重”。

大夫來了,小玉帶着大夫出去抓藥了,這屋裡總算是清靜下來了。

穆侯楚坐在她的床邊,抬手捏了捏她的臉,力氣不輕不重的,有幾分撒氣的成分:“一千封就算了,一百封不能少。”

心禾一聽這話,叫的更厲害了:“哎喲我肚子疼,怎麼更疼了!”

穆侯楚涼颼颼的道:“再嚷嚷我就加倍了。”

心禾立馬消停了,可憐巴巴的看着穆侯楚,小手扯着他的袖子:“我現在可是孕婦。”

“一天一封,一百天也就寫完了,不多。”穆侯楚皮笑肉不笑的道:“左右你在家閑着也是閑着,素日里話本子看多了,也沒地方發揮,就給我寫情信好了,省得平白浪費才華,一百封,一封也不許重樣。”

季心禾真的要哭了

穆侯楚輕哼一聲,完全不吃她裝可憐的那一套,今日若是不好生治治她,她還真的是要無法無天了,打着他的名義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送出去,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只怕沒臉見人了!

穆侯楚看了看手上的這些信,胡亂的給扔了出去,這都寫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不許給我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了反胃。”穆侯楚還不忘限定要求,虎着臉,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心禾一臉黑線:“”

情書不都是這樣的嘛!

那她寫什麼嘛!

心禾委屈到咬被子。

接下來這些日子,季心禾就開始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裡了,一來是現在事情也不多,二來是她得每天絞盡腦汁的想着給穆侯楚寫情書,三來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穆侯楚不許她出門了。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這肚子跟吹氣球兒似的越來越大,已經七個月了。

她時常能感覺到阿乖在她的肚裡翻身,踹腳,他的每一次動作都讓她覺得興奮又歡喜,即便是這樣一的歪在家裡的日子,也沒有那麼枯燥無趣了。

這日外面難得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心禾坐在窗邊的書案上,支着腦袋,一張小臉皺的不像樣子,絞盡腦汁的想着該寫些什麼東西,隨後很是挫敗的將筆一扔,就摸着自己的肚子開始碎碎念。

“你爹總說我沒有一個要當娘的人該有的樣子,他就有嗎?你見過哪個要當爹的人,還整日里這麼幼稚的?還要情書!他都多大了?寫個情書就算了,還一百封!還這麼多要求,這不行那不行的,他這麼麻煩他咋不自己寫呢!”心禾越說越憤怒,氣呼呼的道:“不寫了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