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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在看什麼?”阿乖也跟着探頭來瞧。

心禾笑着落下了車窗帘子,將阿乖的小腦袋給按回來了:“以後坐馬車不許把頭探出去,危險。”

阿乖癟癟嘴:“可阿乖不看,就不知道娘親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娘親在笑什麼。”

心禾笑了笑,摸了摸阿乖的小臉:“娘親開心。”

“開心?”阿乖歪了歪頭:“娘親為什麼開心?”

“因為有阿乖,還有你爹,還有肚裡這個小寶寶,還有你小舅舅,還有好多好多人,從此都能陪在娘親的身邊,娘親所以開心。”心禾笑道。

阿乖想了想,便道:“那小南叔叔呢?小南叔叔為什麼不在娘親身邊?”

心禾笑着道:“禹王府太小,不足以他去施展,他應該去外面闖一闖,男子漢大丈夫,娘親自然不能阻攔他走更好的路。”

阿乖聽的似懂非懂的,便接着問道:“那小南叔叔走了,娘親會不開心嗎?阿乖會很想他的。”

心禾輕笑一聲:“娘親自然也是不舍,可是人生就是這樣,向來沒有十全十美,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讓事情儘可能的往好的方向發展,娘親想着他會更好,其他的就不那麼重要了,所以娘親開心。”

其實李南活着,對於她來說,便已經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了,有什麼能比活着更重要的呢?

阿乖年紀還小,聽不懂這些大道理,但是看着娘親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阿乖便也歡喜了起來,笑嘻嘻的道:“那阿乖也開心!娘親開心,阿乖就開心!”

心禾笑了笑,捏了捏阿乖的小臉。

兩年後。

一水兒的丫鬟們端着果盤茶點步履輕盈的穿梭在九曲迴廊之中,飄逸的衣帶在清風之中飄動,迴廊的右側是一片湖泊,站在上面便能依稀看到湖泊的另一端,便是一處桃園,如今正是初春,桃花盛開的時節,此處看去,便能看到那一片粉色的桃花林子,很是漂亮。

桃園裡此時熱鬧的很,一個婆子打扮的婦人搖着手上的撥浪鼓,笑着道:“這兒呢,寧哥兒來這兒!”

一個步子還不穩當的小娃娃看到那撥浪鼓便歡喜的咧嘴咯咯笑了,還揮舞着小胳膊表示興奮,可不知是不是嫌路太長不想走動,便乾脆撲到心禾的懷裡撒嬌:“娘,娘親,娘親鼓鼓”

因為話也說不利索,小手便連連指着對面那婆子手上的撥浪鼓。

心禾梳着如意高髻,頭頂斜插着一支紫鴦花簪子。手拿一柄扇水墨團扇,身着一襲雲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在這春日裡的驕陽下,顯得格外明艷。

心禾牽唇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小臉:“寧哥兒乖,想要就自己去拿,跟娘親撒嬌也沒用。”

寧哥兒委屈巴巴的皺了皺小臉,又着實被那撥浪鼓吸引的很,便只能邁着不穩當的小短腿兒一步一步的往那邊吧嗒吧嗒的走過去。

“淳哥兒不喜歡嗎?奶娘那兒可還有多的撥浪鼓哦。”心禾笑着摸了摸另一個小子的頭。

淳哥兒眨巴了下眼睛,似乎還有些懵懂的樣子,看了一眼那奶娘手上的撥浪鼓,便還是轉頭抱住了季心禾的大腿:“娘親,娘親”

顯然是對娘親的興趣比撥浪鼓要大一點。

心禾不禁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臉。

那邊寧哥兒好容易拿到了撥浪鼓,歡喜的咯咯的笑,揚着手上的撥浪鼓甩來甩去,還吧嗒吧嗒的衝著心禾走過來,像是要給心禾獻寶。

書蘭領着小丫鬟們端了茶水點心上來,便忍不住笑道:“兩個小主子現在走路越發的穩當了。”

心禾笑了笑:“是啊,當初我懷的多辛苦,現在看着他們能走會笑的,便覺得多大的苦都值得了。”

“王妃一舉得雙生兒,那是天大的福氣,淳哥兒和寧哥兒便是王妃的福氣吶,王妃自然不覺得辛苦。”小玉笑道。

正說著呢,便聽到小丫鬟通傳了一聲:“王爺回來了。”

兩個小子現在才不過一歲半,根本也都聽不大懂很多的話,這會兒還在自顧自的玩鬧。

淳哥兒抱着心禾的腿正妄圖往她身上爬,寧哥兒還在費勁的走過來的路上。

還沒等寧哥兒走到季心禾的跟前,穆侯楚便已經到了,心禾看着被自己親爹無情的路過的寧哥兒,心裡默默的道:腿長的就是任性。

“回來啦?”心禾笑道。

穆侯楚隨手便將正往心禾腿上爬的淳哥兒給拎到了一邊:“自己玩。”

心禾:“”

這可是你親兒子!

穆侯楚對這兩個混小子的不爽,那是從出生前就有了,當初季心禾懷着他們兩的時候可沒少遭罪,那孕吐幾乎是從頭吐到尾,穆侯楚看着懷着身子吃不下飯還日漸消瘦的媳婦兒真的悔的不行。

現在這兩小子又是好動的性子,還特別喜歡粘着心禾,尤其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一個二個的死抓着心禾不撒手,害的他這當老子的三天兩頭都得讓出自己的老婆!

當初阿乖可就沒這麼“鬧騰”,穆侯楚每每嫌棄自己兒子的時候,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阿乖當年多聽話,在娘親肚裡的時候聽話,出生了也聽話,比這兩混小子聽話!

淳哥兒委屈巴巴的看着心禾,着急的揮舞着小胳膊:“娘親,娘親”

寧哥兒也總算是走到了,往心禾和穆侯楚的中間擠,咯咯的笑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這孩子一激動就開始咿咿呀呀的說火星話了。

但是季心禾聽得懂,笑着道:“寧哥兒手上的撥浪鼓真好看,娘親好喜歡。”

寧哥兒更開心了,咯咯的笑個不停。

穆侯楚捏了捏兩兒子的臉:“好好的小子,怎的如此粘人?”

心禾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他們才多大!”

穆侯楚這才笑了:“阿乖呢?”

“這會兒還在上課呢,”心禾笑道:“這丫頭最近不知怎的,突然勤奮好學了起來,還研究起了什麼詩詞歌賦,連女工都感興趣了起來,我瞧着她難得上進,便囑咐了女先生務必多教點東西,省得她三天的熱度一過,便又懶得了。”